“我垫着书坐!”陈宝言胡说八道,她这个座位在整个教室中心,怎么可能看不见黑板。

倒是许冠宁回头问道:“我会不会挡着你?”

罗胜飞摆手,羞涩道:“不会,我能看得见。”

“那就好。”

秦劭烨这回和她相隔两列,‘遥遥’眺望两人,喉咙里的酸气直冒,双手插兜一脚踹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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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里的纸壳边缘扎手心,他迈开长腿走到第三排倒数第三位,云淡风轻地开口:“这个太甜了,我不爱吃,给你吧。”

金箔纸包装的巧克力球躺在棕色纸托里,被人轻轻放在桌角。

“你以后不爱吃的就给我。”许冠宁喜滋滋地撕开金箔纸,咬上一口,黑巧裹挟榛子果仁碎在嘴里化开。

“老师来了!”

狼来了的故事重复上演,可是许冠宁经历过之前的教训不得不信,着急忙慌地裹好纸壳塞抽屉里。

“哈哈哈!”秦劭烨捉弄成功,得意道:“骗你的!”

许冠宁踩他一脚,气结道:“幼稚!”

秦劭烨龇牙咧嘴地嘲笑她:“哈哈哈,你的门牙是黑的。”

许冠宁:“……”算她眼瞎,看上这么个幼稚鬼。

秦劭烨没了巧克力充饥,晚修第二节课饿得不行,偷瞄一眼讲台上的数学老师,悄摸努嘴:“嘘!嘘!”

刘明明不明所以地回头:“什么情况?”

秦劭烨苦着脸说:“有吃的不,我肚子老在叫。”

刘明明掏出一条蒸红薯,低声道:“我只剩这个。”

“能吃就行。”秦劭烨拿到桌底下,借着遮挡快速剥皮狼吞虎咽。

数学老师放下报纸环视课室,目光一顿,直盯着第五排露出个后背不见人头的座位,暗道居然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玩手机!

他不动声色地站起来,直捣黄龙一边伸手抓去,一边喊道:“拿来吧你!”

“噗呲!”软绵的红薯皮开肉绽。

秦劭烨嘴边还挂着红薯屑,呆若木鸡地抬头,对上数学老师黑沉沉的脸庞。

***

“哈哈哈!”

笑声在宁静的大院里显得尤为刺耳,秦劭烨憋屈道:“你是要笑到睡觉?!”

许冠宁笑得扶墙爬楼梯,乐不可支道:“我一想到数学老师就忍不住。”

“那你就不要想。”秦劭烨越过她,羞恼地冲回家。

许冠宁乐滋滋地打开家门,瞧见父母在客厅看电视,揶揄道:“难得哦,居然看见许先生和欧女士同时在家。”

欧焕莲脸上是掩不住的喜悦,激动道:“囡囡啊,我们家要发了!”

“老妈你升职加人工?”

“那个没希望,”欧焕莲撇嘴,随即喜不胜收道:“上西村纳入征地规划,你爸前几年在那买了块地,还记得不?”

“没印象。”许冠宁茫然地摇头。

“不记得也没关系,听说准备盖别墅小区。”许东昇意气风发道:“等项目落地,我给你买一套。”

许冠宁错愕地反手指向自己:“我?!”

欧焕莲淡定从容道:“大惊小怪的,我们拼命赚钱就是为了给你提供遮风挡雨的地方。”

“这些东西没实感,能不能现在给点甜头?”许冠宁手指对搓,腆着脸说:“零花钱再涨点?”

“国庆带你去梳打埠玩一天?”欧焕莲沉吟道:“扬扬上大学后,你外婆一时半会适应不了。总嫌家里冷清,正好带她去散散心。”

“国庆呐,可是我才放三天假诶。”许冠宁很是纠结,梳打埠的十月初五街是她一直向往踏足的旅游胜地。

“你最近是不是又熬夜了?”欧焕莲端详她的脸蛋,劝道:“长命功夫长命做,就算是机器也得歇歇才能维持运作。”

话音刚落,许冠宁鼻孔下滑出一条血迹,愣道:“我感觉人中湿湿的?”

许东昇连忙放下二郎腿,探身抽纸递过去,急道:“快把头仰起来!”

“不行,得用冷水拍额头!”欧焕莲冷静地搀扶她去浴室,掬起一汪清水,沉声道:“闭上眼睛。”

许冠宁的眼睛刚闭上,脸上被冷水狠狠地抽打,吐出飞溅进嘴里的水,痛呼:“妈!”

“叫妈也没用,这样才能止住鼻血。”欧焕莲沉着道:“正好我最近也有点口干,明天你让外婆煲雪耳莲子百合糖水,”

许冠宁:“……”为什么是她去说。

胡春兰第二天听闻她的来意,焦急道:“好端端怎么流鼻血?只是喝糖水没用,我给你煲猪鼻子吃。”

许冠宁想起整只猪鼻子躺在汤里,实在下不了嘴,连忙道:“外婆,我不用吃猪鼻子。应该是最近太干,有点热气。”

“你妈也是的,汤也不会煲。”胡春兰絮絮叨叨:“你现在高三正是关键时候,少不了汤水滋补。你还是过来吃饭吧,我给你煲汤喝。秋天该喝霸王花、海底椰..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