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劭烨面无表情地‘呵呵’两声,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嘲笑道:“你说的笑话比空调还冷。”

“你们还是闭上嘴巴好一点。”一张嘴,就浪费那两张欺骗世人的脸蛋,陈宝言拽住书包带子掩饰紧张的心情,首先迈开腿走进闹哄哄的课室。

三人甫一进门,课室里出现一刹那的静默。

第二组最后一排有人朝他们招手,刘明明热络地喊道:“嗨,我们海尔兄弟团重聚了!”

“刚好刘明明前面空着,我们过去坐吧。”许冠宁浑然未觉刚才的异样,穿过教室在他前面落座,回头乐道:“谢谢你哦,居然让我当詹妮。”

“No~No~No~,他是海尔,我是琴岛。”刘明明竖起手指晃了晃,接着手指一歪戳中坐旁边的秦劭烨。

秦劭烨立刻给他锁喉警告:“你说谁是弟弟!”

“咳咳!”刘明明不畏强权,拽了拽横在脖子前的手臂发现纹丝不动。接着指向陈宝言,抿紧唇防止笑出声,说道:“她勉强是詹妮,你就肯定是......”

“什么叫勉强!”陈宝言阴恻恻地勾唇一笑,把指关节捏得‘哒哒’响。

“你把他拖下去,给朕斩了!”剩下一个小孩是谁还用他说吗!许冠宁打断他的话,朝秦劭烨轻抬下巴。

“你们都来了,”张小雅这时从后门冲进来,双手撑在刘明明的桌面上,喘着气说:“我的闹钟突然没电了,害我今天起晚了。”

“你先找座位坐下吧,”看她满头大汗的,许冠宁抬手给她扇扇风。

张小雅底下的凳子还没坐热,课室前门走进一个小卷黑发,戴黑框边眼镜的中年男人。

所有人正襟危坐,视线跟着他移动。

只见他直奔讲台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唰唰’写下一串数字,随即转身环视一圈课室,笑道:“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班主任黄玉海,负责教你们数学。黑板上是我的电话号码,你们记下来。”

班上响起翻动书包的声音,没带纸的干脆写在手掌心上。

陈宝言一边念数字一边写在小笔记本上,眼角余光瞥见旁人一动不动,转头问道:“你没带纸吗?”

许冠宁懒洋洋地开口:“你们记了就行呀。”

黄玉海在讲台发现有些人没动手,微微笑道:“如无意外,我和你们即将共度三年时光,所以号码还是要记一下的。要不然哪天家长问起你班主任的号码,你回答不上来还得求爷爷告奶奶地问同学,首先就会被家长质疑你的学习态度。”

“……”许冠宁认真想了想,还真是那样!

黄玉海看剩下的那些人开始动笔,继续说道:“你们坐在这里,说明成绩名列前茅。但从今天开始,英雄不问出处且看以后。希望你们在14班这个大家庭里,团结互助、尊师守纪……”

许冠宁双臂交叠在桌上,眼睛盯着黄玉海头上的卷毛,思绪神游海外。

黄玉海抬手看眼腕表,说:“趁早读课还有点时间,我们先把位置调整过来。全部人出去走廊,男女从矮到高各站一排。”

话音刚落,课室里响起桌椅推拉的声音。陈宝言嘴角往下撇,临走前拉了下许冠宁的手,低声说:“朋友,我们从此天各一方。”

“……”许冠宁站在最后面,优哉游哉地看她和人比了比身高,挪到前面去。

黄玉海出来站在队伍前方,调侃道:“哎哟,我们班高个子不少啊,以后不愁找不到人擦风扇了。”

前面的人在憋笑,纷纷回头看是哪个倒霉蛋。许冠宁扭动脖子转向右边,把压力转移到旁人身上。

秦劭烨:“……”

座位重新安排好后,许冠宁毫无意外地在第二组最后一排落座。

秦劭烨收拾书包搬去第一组,依然和刘明明坐一起。

这时,广播响了起来:“全校师生请有序地下来操场集中,开学典礼即将开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刚刚好,”黄玉海喊道:“待会你们就按照刚才的顺序坐两排,下楼时小心凳子不要撞到其他同学。”

许冠宁还未来得及和新同桌交流,又忙不迭地捧起椅子跟着人群下楼转过拐角。坐在绿草稀疏的足球场上,遥望舞台上面的校长讲话。

秦劭烨戳戳她,问道:“扬扬哥是在10班吗?你看见他了吗?”他们隔壁就是初二(1)班,依次排过去距离十班有点远。

许冠宁抬手挡在眼睛上,一眼望去全是黑压压的人头。早上八九点钟的阳光可不是吃素的,刺得她眼睛都睁不开。眯着眼睛努力一会,垂下手放弃道:“他又不愿意认我们,还找他干嘛。”

前座的刘明明低语道:“老师来了!”

两人快速挺腰坐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黄玉海挽着手臂缓缓站到他们身后,这一站就是整场典礼。

许冠宁回到课室捶捶腰,苦着脸说:“我的腰啊,辛苦你熬了两节课。”

陈宝言洗了把脸回来,脸上依然红彤彤的。灌了口水,含糊道:“刚才差点把我晒成人干。”

“看你们四个好像很熟,小学是同班吗?”

许冠宁耳边响起一把低哑的女声,眼珠子转过去,对上她新同桌亮晶晶的双眼。

“刚才没来得及说话,我叫郑嘉仪。”郑嘉仪不说话时带着点疏离感,这会笑眯眯道:“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

许冠宁自我介绍后,说道:“我们有五个在小学都是同班。”

“你好高好白啊!”郑嘉仪仔细打量她的五官,捂脸咬唇道:“你早上第一次进课室的时候,看起来白得发光!我可以问一下,是怎么做到这么白的吗?”

她直白的目光带着欣赏与垂涎?却不会让人产生反感。

许冠宁低头瞧一眼手臂,迟疑道:“应该是喝牛奶吧,我妈妈从小就让我喝牛奶。”

陈宝言别过脸不忍再听,旁边就坐着一根同样从小喝牛奶的‘黑巧克力棒’。

“你们是哪个小学的?我是美华小学。”郑嘉仪的齐刘海,在阳光的照耀下似乎带着点棕色。

“我们是安冈县小学的,”陈宝言犹犹豫豫地指着她的头发,诧异道:“你的头发是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