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内,极冷的黑白色调下,几缕浮香暗动,柔和?的阳光洒在床榻上,衬托那?人英俊逼人的相貌,如?神般高贵、如?仙般俊朗、如?鬼般冷漠。
娄宴半倚在榻上,裸着上半身,他的身材极有?看头,健硕而有?美感,看一?眼就能让人脸红心跳,这要搁往常,盛溦溦一?定是不遗余力的看个够,可此刻,她?在榻旁半蹲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替娄宴上药,伤口很深,即使上了止血药,仍将是将缠好的纱布浸了血色。
盛溦溦动作极轻,虽然娄宴自始至终都没有?吭一?声,她?却差点儿咬破了自己的唇,额角生出?了些许汗丝,眼中的泪子憋了好几次才憋回去。
娄宴垂眸凝视着盛溦溦,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在眼里,长卷的睫毛上泪珠扑闪、粉唇上的咬迹清晰可闻、蹙起的眉宇间满心的关切之情……他神情几经复杂,见她?终于忙完,一?把?将她?的手捉住,将她?捞入怀里,下巴轻轻抵住她?的额头:“在担心孤?”
盛溦溦一?怔,却也不敢动,生怕拉扯到他肩上的伤口,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这般担心娄宴,是自责?愧疚?不安?她?自己也分不清,只?是糊乱的点头:“嗯……”
娄宴唇角微微弯起,露出?心满意足,声音低柔地宽慰道:“皮外伤,无碍。”
盛溦溦一?直强自忍住的泪水终于在这几个字之后,无法控制的滚落下来:“殿下,您怎么那?么傻?为?什么要扑过来挡住,刀剑不长眼,要是伤到了要害可怎么办?!!”
一?边哭,一?边扯着娄宴揽在她?身上的衣袖,擦眼泪、擦鼻涕,洁净如?娄宴,头一?次觉得这些他以前根本无法忍受的脏,此刻竟一?点儿不适感都没有?,反而捧起她?的脸,宠溺地替她?擦净脸,任由她?不管不顾的把?眼泪鼻涕蹭了他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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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不傻,孤只?是见不得你受伤。”等盛溦溦终于止住了哭泣,娄宴方才挪了挪身子,将她?完完全全的抱在怀里,缓缓开口:“孤应允过,此生不再让你受半点儿委屈、半点儿伤害。”
盛溦溦依在娄宴怀里,一?抬眼便能瞧见他左肩纱布上的血迹,心里更是自责:“对不起,我不该不听你的话,偷偷跑去冷宫……我若是没出?去,你也不会受伤。”
娄宴伸手轻轻抬起盛溦溦的脸,俯身在她?唇上吻了吻:“你虽有?错在先,但今日之事,孤却怪你不得。”
“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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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和?皇后逼我娶太子妃一?事,你可知?”
盛溦溦眼里的失落一?闪而过,点头道:“知道。”
娄宴轻捏了捏盛溦溦的鼻尖,“方才孤已让人回禀父皇,宫中混入刺客,刺客虽伏法,孤却受了重伤,需休养一?段时日,迎娶太子妃一?事只?得暂缓。”
盛溦溦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眸,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殿下的意思是,我阴差阳错让殿下成功躲过娶妃一?事?”
“应该说?,是孤将计就计。”
盛溦溦仰脸,不甘心道:“这有?什么不一?样?殿下可真会黑白颠倒。”
“你闯了祸,孤替你收尾,如?何一?样?”
“哼,要是没今天这事儿,保不准过几日殿下就要娶尹家?小姐了。”
“孤岂是束手待毙之人。”娄宴见盛溦溦又露出?笑?容,眸色jsg不由的转暗,揽在她?腰际的手紧了紧,道:“只?是你这么一?说?,孤是否可以认为?,你有?意如?何,意欲破坏孤娶太子妃?”
盛溦溦脸色一?红,急忙解释:“我可没有?。”
娄宴的气息骤近,清洌的气息扑在盛溦溦的脸上,又酥又麻,低沉醇厚的嗓音像是能撩拨人心似的,激的她?满脸通红。“你甘愿和?他人共侍一?夫?”
“我……”盛溦溦没料到娄宴竟这么会跳开话题,一?时词穷,转念一?想不如?趁此表露心迹,即使不能成真,好歹也让娄宴知道她?的心思。“自然不愿。”
“孤亦是。”
嗯?盛溦溦抬眸,对上娄宴黑沉沉的眼眸,见他神情认真,不似打趣,一?时竟糊涂了,他这是什么意思咧?
“以后,少和?大殿下来往。”
娄宴不容拒绝的言语,带着醋意爆发?的口吻,令盛溦溦差点儿笑?出?声来。“殿下,我和?大殿下之间什么都没有?,只?是他先前救过我,今日也只?是和?他一?起去看绥儿姐姐的……”
“孤与尹小姐更无丝毫接触,你听到孤将迎娶尹小姐为?太子妃之时,心里是何感受?”
盛溦溦微微一?愣,她?不笨,自然明?白娄宴话里的意思,她?希望娄宴一?心一?意对她?,可她?又何偿做到一?心一?意对待娄宴呢,虽然她?与大殿下没有?什么,可这就是误会的起因,好在娄宴足够坦荡,在误会出?现之前便把?话说?的清楚明?白。
“我知道了,这件事是我不对……”
话未说?完,便被娄宴的吻给?淹没了,在他霸道却不失温柔的吻势中,盛溦溦渐渐沉沦,不由自主的伸手环住他的颈项,热烈的回应着他。
缠绵的长吻,一?直持续到盛溦溦捏到了娄宴的右肩伤口,他猝不及防地闷哼了一?声。
盛溦溦躺在榻上,长发?散开,红唇盈润欲滴,双眸氤氲娇媚,不好意思的道:“殿下,我不是故意的……”
娄宴唇角的笑?意更深:“你道孤受了伤,想替孤宽衣,孤明?白。”
“我……”盛溦溦感觉自己此刻再作什么解释,都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045
第四十五章
皇宫, 文庆殿密室。
黑衣人被铁链吊起在密室一侧,浑身上下被鞭打的一片血肉模糊,鲜血顺着破碎的衣服往下滴,整个人早已?被打的昏迷了过去。
一盆凉水泼到黑衣人身上, 黑衣人在痛苦中转醒。
黑衣人慢慢睁开?眼?睛, 密室内光线太昏暗,他意识刚醒, 勉强看得见离他不完处的椅子上, 不知何时坐着一个白?衣男子,凝神?借着微弱的光, 他看清那人正是大殿下白?懿值。
白?懿值把玩着手中的匕首, 滚烫的火盆就在他身旁不远处,使他俊逸迷人的脸一半隐在黑暗中,一半照在火光里, 火光中的脸如往常一样,人畜无害且透着纯真无辜,隐在黑暗里的脸, 说不出的诡异难辨。
“你说,我要是用这把匕首,对准你的左胸,会是什么结果?”
黑衣人忍着身体上深入骨髓的痛,眼?神?不屑地看着白?懿值, 并不开?口。
见黑衣人不答话,白?懿值忽然笑笑, 换了一个更舒适点的姿势:“我知道你是皇后身边的死士, 对她忠心不二,最?不怕的就是死, 巧了,我身边也有一个忠心不二的飞镖手,我从幻国回来的路上,他为?了保护我,被射瞎了双眼?,飞镖手没了双眼?,形同废人,为?此我一直心存愧疚,你说我现在让他拿着这把匕首,以你为?靶,让他练习飞镖,是不是可?以减轻我心中的愧疚之情呢?”
明明是聊天似不急不缓的语气,却?字字噬血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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