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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你,一头的汗。”盛溦溦半躺在芙蓉榻上吃冰奶酪,她身边还有两碗没打开的冰奶酪,将其中的一碗递给银秀:“这冰奶酪味道极好,我让厨房做了?三碗,这两碗是留给你和金环的,快吃吧,边吃边说。”
银秀受宠若惊,原先?在宫里时?,便见过那些嫔妃们吃这些东西,但她们只有眼红的份儿,连尝一口的机会都没有,后来被分来太子府,跟在盛姑娘身边,没少吃到好吃的东西,没想到有一日还能吃上冰奶酪这等稀罕东西。
“多谢姑娘。”银秀接过碗,舀了?一勺冰奶酪入口,冰爽软糯弹滑的奶香味儿入了?嘴儿,顿时?将满身的暑气都消了?去?。“姑娘,奴婢常听您说毁三观毁三观,奴婢今个儿可真算知道什么是毁三观了?。”
盛溦溦笑:“说说,让你毁三观的是荣王妃还是孙小?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奴婢觉得这两个人半斤八两,都挺让人无语的。”银秀用帕了?擦了?擦嘴,道:“这孙小?姐与荣王妃确实是表亲,半年前孙小?姐父亲给她选了?一门?亲事,男方?是个穷秀才,孙小?姐死?活不同意,偷偷同她母亲一起进京找荣王妃商量商量,原本想着?住几日,等她父亲松口了?便回?去?的,谁知她进荣王府没几日,便被荣王看上了?,这一个是荣王殿下,一个jsg是穷秀才,孙小?姐自?然是想跟着?荣王殿下的,所以一来二去?,两个人就好上了?。”
“荣王殿下天性好色,府里仅妾氏就有二十几位,还有一些通房的丫鬟,荣王妃习惯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她的地位稳固,便也懒得去?管,但孙小?姐这事不一样?,荣王妃虽然懒得管荣王殿下的风流事,但她最忌讳同自?家人同侍一夫,哪怕孙小?姐同荣王殿下已经苟且过了?,她始终对荣王殿下纳孙小?姐一事不松口,孙小?姐她娘气不过,回?去?了?,留下孙小?姐一人在荣王府日日哭,委屈的不得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荣王殿下这新鲜感还没过去?,自?然心疼孙小?姐,□□王妃那里,他也是实打实地真怕她,不敢得罪她,只好夜夜去?孙小?姐屋里哄她开心,多宠着?她,荣王妃自?然气不过了?,却又抹不开面子将孙小?姐赶出府,据说孙小?姐进府两个月的时?候,还有了?身孕,只是后来不知怎的竟没保住,孙小?姐为此还病了?一场。”
银秀抹了?一把额上的汗,都说有银子好办事,她不过在荣王府后门?处守着?,但凡见到年纪能做她娘的女人从门?里出来,便上前巴结讨好,再塞上一些银子,自?然是想知道什么便能知道什么。
“孙小?姐病好之后,还是日日哭,只是荣王殿下在她生病的这些日子,又有了?新人,对她也提不起兴趣了?,每回?远远的瞧见她,都让人将她打发回?屋,根本不去?她屋了?,孙小?姐没办法,又不想回?家,只好又腆着?脸跟着?荣王妃后面混了?。”银秀吃的快,一会儿碗就见底了?:“据说昨夜荣王妃把她叫去?,商量了?大半夜,今个儿一早两人就上咱们这儿来了?,奴婢便是想破了?头儿也想不到,明明都是荣王殿下的人了?,还想塞进太子府恶心人,心也太坏了?。”
“荣王殿下喜新厌旧众所周知,他不待见孙小?姐也只是暂时?的,哪天心血来潮,再宠一次孙小?姐也不是没有可能。”盛溦溦吃了?一整碗冰奶酪,觉得有点儿撑,准备起来消消食,银秀赶忙过去?扶她。“所以说荣王妃才真是好手段,她送孙小?姐入太子府这一招可谓一举三得,既去?掉了?她的心头病,又能让荣王断了?和孙小?姐藕断丝连的可能,搞不好还真能替荣王殿下解了?难呢。”
“奴婢以前就听闻荣王妃不简单,没想到心思如此深。”
“心思深的又何止她一个呀,也许是这一位自?个儿想入瓮也不一定呀。”
“姑娘是说孙小?姐自?己要来的?”
“我也是猜的。”盛溦溦笑笑,“是不是,咱们去?探探便知。”
……
北苑厢房里,孙茉莉整整花了?两个时?辰沐浴和梳妆,盛溦溦过去?的时?候,她连午膳都没吃。
“哟,我道是谁呢,原来是盛姑娘来了?。”孙茉莉总觉得右边的眉毛没画好,对着?铜镜重新描眉:“随便坐,我这儿就快好了?。”
孙茉莉一点儿不见外,完全一副这是她的地盘的模样?。
银秀见梳妆台上摆着?的妆品竟然是盛姑娘的,不由皱眉头,正想开口质问,却被盛溦溦拦住了?。
“孙小?姐似乎很喜欢用别人的东西。”
“你说这些吗?”孙茉莉指了?指桌上的妆品,态度很是不以为然:“我什么都没带,总不能就这样?去?见殿下吧?正好瞧见了?你的东西,便借来一用。”
“借就不必了?,就当是我送给孙小?姐的见面礼吧。”盛溦溦目光怜悯地看着?孙茉莉,她这般以自?我为中心的性子,不知在荣王府的那半年是怎么度过的。“孙小?姐,你过来的事儿,荣王殿下知道吗?”
孙茉莉描眉的手顿了?顿,道:“你这话是何意?”
“哦,你别介意。”盛溦溦看向孙茉莉的眼睛,道:“方?才荣王殿下差人来问,说你和荣王妃出来后,一直未归,问你的去?处,所以我很好奇。”
孙茉莉冷笑一声,对着?镜子露出妩媚地笑:“你可别告诉他我在这里,自?打出了?荣王府,我就没打算再回?去?。”
“你是荣王妃送来的,荣王殿下一问便知。”
“实话跟你说吧,荣王妃不过是利用帮荣王殿下为借口,将我送入太子府,她根本没打算让我回?荣王府,更?不可能告诉荣王殿下我的去?处,天下之大,什么地方?不送,偏将我送入太子府,就是料定荣王殿下不可能和太子殿下翻脸。”
盛溦溦不解:“可昨夜之事对荣王殿下没有影响?”
“荣王殿下是贵妃娘娘的独子,他能有什么事?就算有什么事儿,贵妃娘娘也能替他抹平了?,何况还有荣王妃的母家呢。”
这话倒是不假,后宫前朝的关系,跟盘丝洞似的,理都理不清。
“既然如此,你怎会心甘情愿入太子府呢?”
“我同荣王妃一向合不来,何况呆在荣王府受委屈呢!”孙茉莉有意将荣王府的事一带而过,她自?然不想盛溦溦知道她与荣王殿下有染一事。“太子府不同,太子殿下如今连个妾氏都没有,只要我博得太子殿下的欢心,怎么着?也能做个夫人吧,将来不论?太子殿下是娶妻还是纳妾,我总归在一众姐妹之中,资历最老不是?”
“所以,你是主?动要求来太子府的?”
“荣王妃有这想法,我也没拒绝,我们算是一拍即合。”孙茉莉走了?过来,牵过盛溦溦的手,却被她不动声色地抽走了?:“妹妹,我说这些完全是拿你当自?己人,你虽然如今是殿下跟前的红人,可这天底下的男人都一样?喜新厌旧,有了?我便没了?你,况且你是罪臣之女,殿下始终给不了?你身份,只要你跟着?我,我保证不会亏待你。”
盛溦溦:呵呵。
瞎了?眼才会和你同流合污。
……
盛溦溦从孙茉莉处出来,走了?没多远,便迎上来找她的娄宴。
他身上还穿着?朝服,即使忙碌了?一天,束起的长发仍旧规整的一丝不苟,腰间?缀着?她绣的香囊,说实话,她的女工真的不太好,那对鸳鸯被她绣的像大鹅,可他竟丝毫不嫌弃,去?哪儿都戴着?。
盛溦溦看着?看着?,不自?觉就扬了?唇。
“殿下,怎么连朝服都不换下,就出来了??”
“屋里没见到你。”娄宴牵起盛溦溦的手,道:“你不在,叫孤如何更?衣?”
“殿下有手有脚的,怎么偏偏要我更?衣?”
娄宴伸手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怎么?孤宠的你,连替孤更?衣都不肯了??”
盛溦溦轻轻地叹了?口气,故作无奈道:“可不是么,日日做更?衣这一件事儿,我好生烦恼啊。”
“那今日孤给你换个新鲜儿的。”
“什么?”
“为孤沐浴。”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