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1)

苏绥儿?凄婉一笑?:“还记得我们在闺阁之中?的聊天吗?此生我并无他求,只愿嫁得一良人,从此一生一世一双人。”苏绥儿?眼角落下泪来,缀了一口青梅酒:“自从入了后宫,我心知此生愿望落空,再不可能?一双人了,但皇上待我极好,入宫后几乎将我宠上了天,曾连着宿于我宫内半个?月,最后还是我劝皇上离开的,我只道‘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只要他的心里有我,我便足够了。”

“我一直以为他心里有我,直到发生了这件事,我才知道一切都是我的幻想,我还活在自我编制的谎言里,甚至满心期待能?与?皇上白头偕老,怎知皇上的眼里,我只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之人,弃之如敝屣,他宁愿错杀一个?,也不会让皇后有任何损伤。”

“绥儿?姐姐……”

“不过早日看清了也好。”苏绥儿?一抹眼泪,扬起脸来:“不必日日活在自我幻想之中?了,幻境破灭,才是现实。”

盛溦溦:“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受冤,这件事我一定会为你?查清楚。”

“千万不要!这里虽然?清冷,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但是我却过的自在舒心,至于皇上,我看清了他的人他的心,便也不再奢求什么了。”苏绥儿?握住盛溦溦的手,宽心道:“我方才听?你?说,殿下要在宫后查案,既住进了宫里,想必短时间也不会离开,你?在宫里的这段时间,常来看看我就好,不必因我的事而烦心,我不愿看你?因我而陷入危险。”

盛溦溦闻言,心里一怔,脱口而出:“我知姐姐担心我,但姐姐平白无故受冤屈,难道就不想查清楚是谁害的你??”

苏绥儿?神色一晃,并不去看盛溦溦的目光,摇头道:“不知道又如何,知道又如何?”随之露出一个?极其凄凉的笑?容,声音也如瓷瓶落地瓦碎般绝望:“何必弄的太难看呢,就算知道一切,也未必会比现在过的更好,总归我这件事,苏家未受此牵连,我不必为此而内疚,这于我已是最好的结局了。”

“姐姐真的心甘情愿在此度过一生?”

苏绥儿?点头:“这里很好,日出而醒、日落而歇,免去不必要的烦恼,有什么不好呢!溦溦,这件事儿?到此就结束了,你?不必为我担心,与?其在外?自欺欺人的过一生,我情愿在冷宫度过一生,于我而言这已是最好的结局,再者,若是真查出什么,再牵连到爹娘,我会一辈子活在愧疚当中?。”

盛溦溦轻轻一声叹:“我希望你?过的开心,也尊重?你?的想法。”

苏绥儿?从身旁的篮子里拿出一个?洗净的桃子递给盛溦溦,那是她从冷宫里唯一的一棵桃树上摘的,道:“好了,咱们好不容易见一面,吃点东西,聊会儿?天多好啊,这些不开心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嗯。”盛溦溦接过李子时,见苏绥儿?手掌心划出的几道深深的裂痕,不由地心中?一痛,却又只能?佯装什么都没看到,既然?苏绥儿?不希望她去查,她只能?遵从她的意愿。“好久没吃桃子了,还真想呢!”

“你?敞开了吃,我这里多着呢,你?瞧那棵桃树,这里又没旁人,我可以随便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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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和苏绥儿?聊了好一?会儿?, 盛溦溦才起身告辞,想着该如何同娄宴解释自己这段时间的?去处,刚出冷宫没?多远,就见到娄宴了。

他阴沉着脸站在草丛中, 浑身的?煞气似乎无形膨胀一?般, 生生将身边的?人吓退。

“殿下?”

娄宴闻身转头,盛溦溦这才发现他的?一?双眸子漆黑如潭, 浓浓的?刹意从中迸发, 掺着爆怒的?气息,倾泻而来。

在看到盛溦溦的?一?刹那, 满满的?怒气瞬间消逝, 几乎是半分犹豫未有,便朝盛溦溦跑来。

盛溦溦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娄宴紧紧抱在怀里,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 听着他狂跳不止的?心跳声,不禁闷声发问:“殿下这是怎么了?”

九陌和十里也赶过来了:“盛姑娘,您去哪儿?了, 殿下找您找的?快发疯了。”

盛溦溦这才觉得有些愧疚,知?道娄宴竟然因为找不到她险些发疯,不好意思的?环住娄宴健硕的?腰际:“对不起殿下,以后出来,我一?定会事?先同您商量的?。”

娄宴的?声音温柔的?似乎能滴出水来一?样:“去哪儿?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盛溦溦想起苏绥儿?的?嘱托, 苏绥儿?既然不想再掺和宫里的?是是非非,那她还是少提起苏绥儿?为好。

不过娄宴既jsg然能找到这里, 就说明?他肯定已经?问过东宫里的?人了, 那她来冷宫的?事?,就不能随便说了。“我一?直听说冷宫, 便想着来瞧瞧到底是什么样子。”

娄宴眸色稍暗,道:“宫里容易迷路,以后想去哪儿?,孤陪你。”

“好。”

后来盛溦溦才知?道,娄宴回东宫时没?见到她人,一?问几个宫女说她打?听冷宫的?位置,便领着人往冷宫的?方向赶,还没?到冷宫,却先见到了一?滩血迹。

娄宴浑身的?戾气迸发,发了疯一?样的?找她,同时吩吩九陌召集太子暗卫队的?所有人,准备来个鱼死网破。

呃……盛溦溦想解释那是白懿值的?血。

不是她的?。

……

东宫书房的?院子里,有几株百年?梧桐树,又粗又壮还枝繁叶茂,正好能挡住烈日炎炎,娄宴在书桌批阅奏折,虽然主要精力放在了失窃案上,但朝堂的?事?他也一?件不落,从边疆战事?到兴修水利,从买官卖官到盐商私利,样样都事?必躬亲,做到了然于胸。

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啊!

盛溦溦因着私自离开东宫,闹出了一?个乌龙事?件,所以这两日都比较安静地呆在他身边,也不敢轻易离开东宫了。

娄宴怕她无聊,给她找了几本?书来,但是她一?向不爱学?习,古体字难认又难懂,没?看一?会儿?,便困的?东倒西歪。

在又一?次打?瞌睡,身体不受控制地朝一?旁栽去时,娄宴轻轻将她捞入怀里,敛眸无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她哪点儿?好,可就是觉得她哪儿?都好,总是想事?事?都顺着她,哪怕她毫无上进心,都要宠着她、依着她。

盛溦溦就这么一?直靠在娄宴怀里,一?直睡到夕阳西下。

灿烂的?晚朝从树叶的?缝隙间透进屋内,盛溦溦眼皮动了动,醒了。

睁开双眸看到了便是娄宴那张冷峻到人神共妒的?脸:“孤这个人肉床榻,可还舒服。”

盛溦溦揉了揉发酸的?脖子,装模作样般地清清嗓子道:“勉强凑和吧。”

娄宴声音低沉蛊惑:“如此,孤便再接再厉?”

“我看好殿下哦!”盛溦溦从娄宴怀里起身,拍拍娄宴的?肩膀,笑着鼓励:“殿下底子好,也不需要太努力了。”

盛溦溦刚醒,语气甜腻,双颊泛着刚睡醒的?迷人慵懒,声音绵软似根棉线,一?下又一?下的?缠在娄宴的?手心。

娄宴欺身贴近:“那你给孤定个标准?”

盛溦溦察觉到渐渐逼近的?危险,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挪了挪:“我要是给殿下定标淮,殿下会不会又要我礼尚往来啊?”

“不错,思想有进步。”

盛溦溦缩了缩脖子,小气扒拉地摇摇头:“那还是不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