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溦溦水眸荡漾,长睫忽闪间露出一副求饶的模样:“我记着呢,不能离开寿康宫嘛,若不是皇后的人假传皇太后的旨意,我真不会出来的,让殿下担心了,我愿意受罚。”
“罚什么?”
“殿下罚我什么都可以。”
娄宴万年冰川般的冷峻容颜上,微微露出一丝不一样的神色,英眉微挑,甚是迫人:“守夜。”
盛溦溦脸色一红,不由的垂下头去,这一日几回,谁能受得了啊!
娄宴目光柔柔地看着盛溦溦,他眼中的小可怜也尽是受气包,也有算计人的一面,方才欺负人起来,看来他也并非人尽可欺,
……
一大早,盛溦溦睡的正香,突然被一阵吵闹声吵醒,伸手摸了摸,发现床侧无人,才慢悠悠地睁了眼。
昨夜从皇宫回来已是丑时了,娄宴却兴趣盎然的紧,抱着她不依不饶的做了几次加速度,她刚开始还能配合,后来实在熬不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更不知道娄宴是什么时候睡的。
穿衣服的时候,盛溦溦发现自己肩膀、前胸、手臂上全是一颗颗粉红的草莓,急忙下榻照镜子,发现耳垂、脖子上都有,脸上顿时阴云密布。
啊啊啊!
这还怎么见人啊!
胳膊、肩膀上的都还好,穿上衣服也就遮住了,耳垂那里戴个大点儿的耳环也可以遮住,可这脖子上的小草莓该怎么遮住呢?毕竟是夏季,天这么热,总不能穿个高领华服出去吧。
苦恼间,门外传来了说话声。
“那边怎么了?”
“好像是运东西的车翻了。”
“你过去瞧瞧去,姑娘还睡着呢,别让他们吵到姑娘。”
方才觉得可能还是做梦,这会儿盛溦溦心里更狐疑了,仔细听了听嘈杂声是从膳房的方向传过来的,不仅有人声,还有车咕噜声,甚至连鸡、鸭、鹅的叫声都有。
一股浓郁的菜市场气息扑面而来。
盛溦溦拿起点唇笔,沾了点儿胭脂,顺着脖子上的小草莓飞快地画出个梨花的形状,几笔下来,几朵梨花、几片花瓣点缀在白皙娇嫩的脖颈间,倒也别有一番趣致。
盛溦溦稍稍收拾了下自己,拉开屋门,放眼朝四周望了望,入目皆是楼宇飞檐、雕龙画凤、郁郁青草,是太子府没错啊!
听到声音,一人丫鬟打扮的姑娘恭恭敬敬地迎了过来:“姑娘醒了?”
盛溦溦有些懵。
要不是确定身在太子府,她真以为自己睡了一觉又穿了?
盛溦溦指了指自己,问:“你在叫我吗?”
“是的姑娘。”丫鬟圆圆的脸,一笑起来两颗小虎牙,很是讨喜:“姑娘,奴婢叫银秀,”说着又指远处另一个粉衣姑娘姑娘,道:“她叫金环,姑娘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婢和金环便好。”
盛溦溦稍稍点了点头,眼下这个状况倒还能勉强稳得住,不至于昏死过去。
“你们从哪里来的?”
“奴婢们是内务府指派来伺候太子殿下的,”银秀弯着腰,露出恭敬的笑:“太子殿下又将奴婢和金环指派给了姑娘,往后奴婢和金环就是姑娘的人了。”
娄宴给身为奴婢的自己又分了两个婢女?这是什么迷之操作?
盛溦溦不由的讶异:“除了你们,还有旁人?”
“内务府一共派来了二十五名太监宫女,十三名太监、十二名宫女。”银秀似乎还欲再说什么,张了张口,最后也没说出来。
一下来了二十五个?这是要将死气沉沉的太子府一下弄成烟火人间么!她赌不准娄宴一早知道这件事的态度。
“殿下呢?”
“回姑娘,太子殿下一早便进宫去了。”
除了和昨夜的事有关,盛溦溦想不出宫里还能有别的什么事,想了想,又问道:“几时去的?”
“奴婢们卯时二刻到的,太子殿下是卯时三刻出门的。”
娄宴就睡了两个时辰?!精力可真够旺盛的啊。
盛溦溦皱了皱眉,正欲转身回屋,银秀忙道:“姑娘这会儿可准备用早膳?”
一下来了这么多人,想来一时半会儿她也没什么事做了,不如先吃点儿东西好了。
“好。”
这头盛溦溦刚应承下来,那头膳房的吵闹声陡的增大,还夹杂着有人劝说的声音,看来有人在太子府里动起手来了。
盛溦溦眯眼笑了笑,刚想着没事做呢,内务府的人可真会来事啊!拍拍手道:“走,先瞧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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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娄宴的寝殿与膳房离的不算远,走过去也用不了多久,远远的便听到漠然的数数声音:二十、二十一、二十二……
盛溦溦还觉得奇怪,大清早的莫非有人在府里踢毽子?
走近了,才瞧的清楚,原来是有人拿着杖棍在打人,凳子上绑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男子疼的尚且哇哇叫,那女子看上去已经气若游丝,快要疼晕过去了。
盛溦溦蹙了蹙眉,问身边的银秀:“这怎么回事?”
“回姑娘,这二人同奴婢一起,都是内务府新分派来的,进府时,这二人不知怎的撞到了一起jsg,就在院子里吵开了,正巧太子殿下从寝屋出来时,见二人大声喧哗,下令杖责五十大板,杖责后便要退回去了。”五十大板下去,身子骨要是不结实的,小命恐怕都快没了,银秀看向二人的目光有些不忍,却也同情不起来,身为宫奴第一要紧的便是牢记身份,可这二人却犯了太子殿下的大忌:“奴婢方才便想和姑娘说这事的,只是姑娘才刚醒,不想坏了姑娘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