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了灯,顿时屋子里一片漆黑,黑暗中,盛溦溦能听到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跳声,觉得好紧张啊,紧张到身体都控制不住在抖动了,却又不敢挪动半分,平时不痒的地方,这会儿特别痒,悄悄伸手的抓了几下,却丝毫不管用,越来越痒,痒到她都要怀疑人生了。
直到躺在她身旁的娄宴传来均匀的呼吸,她仔细听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其他动静,方才意识到他真的睡着了,一直紧张的心才悄悄放松了下来。
盛溦溦屏住呼吸,极慢极轻的翻了个身,侧身面朝着娄宴躺着,此刻月光洒入室内,借着月光,她能看清他侧颜的轮廓,是英俊的、坚毅的、冷洌的,也是动人心扉的。
一如十二岁那年,她第一次见到这张英俊到不像话的面孔。宫里举办除夕盛宴,爹爹将她带入了宫,盛宴还没开始,她便四下闲逛,然后就看到他孤身一人站在门楼上,头顶是皎洁月光,眼前是万里长河,脚下是白雪皑皑,而他目光坚毅、晶亮透光。
回来后她还同爹爹说在皇宫里碰上了神仙,后来才知道那个人就是太子娄宴。
过去了那么多年,战场带给他的是愈发坚韧的意志,风霜带给他的是无暇的面容,时间沉淀下来的是令人无法看透的深不可测。
千万亿像素的超高清影象下的美男子就在眼睛,盛溦溦看了又看,看到不想闭上眼睛。
颜值这东西,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啊。
盛溦溦正沉醉于眼前无边的颜值中而无法自拔的时候,娄宴突然一个翻身,视线迫人的紧紧锁住盛溦溦。
盛溦溦吓了一跳,想要闭上眼睛装睡是不可能了,说出来的话有些结巴:“巧……巧啊,殿……殿殿下,您也醒了啊。”
娄宴无声的叹了口气,腾空的同时,顺势翻转了盛溦溦的身子,凌空出现在她的眼前。
四目相对时,盛溦溦又紧张了:“怎……怎么了,殿下?”
既然她不愿开口,娄宴便只能身体力行了:“孤耐心有限,你准备好了么?”
一亿个问号飘过盛溦溦的脑海:“殿下说什么呢?”
娄宴一口气差点儿提不上来,恨不能敲开盛溦溦的脑袋:“盛溦溦,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
“奴婢……”
“孤只说三件事,第一,孤自小到大,从不需要人守夜;第二,是孤将你抱上琉璃榻的;第三,竹榻是孤故意损毁的,现在,你清楚了么?”
盛溦溦水灵灵的眸子一转,突口而出:“竹榻是殿下毁坏的?”
“是。”娄宴嗯了一声,发现差点儿又被她带偏了,撑在她身体两侧的手臂弯了弯,使两个人靠的更近了些,彼此的气息清晰可闻,道:“孤说了这么多,你关心的只有竹榻?”
“不是的……”盛溦溦不傻,也不是单纯到什么都不懂的纯情小白菜,她能感觉到娄宴看她的眼神不一样,但她不敢相信啊,她一直听到是娄宴不近女色、心狠手辣,提着剑将爬上他床榻的女人撵走,说到底,她是一点儿都不敢逾越,有贼心没贼胆啊。“奴婢也关心……”
“孤喜欢你。”
盛溦溦:……
脑子里一片空白。
娄宴没有给盛溦溦丝毫反应的时间,抬起她的下巴,一字一顿道:“孤、要、定、你、了。”
盛溦溦咬了下舌头,生疼。
“殿下……”
“孤知你想问什么,孤可以清楚的告诉你,孤认定你了。”娄宴抬起修长的手指,一寸一寸的拂去盛溦溦额前留海,声音像罂粟,沉稳强势中又不失温柔:“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孤的一双眼睛便定在了你身上,也许是第一眼,也许是你太过于叽叽喳喳,也许是你总是在孤身旁,不论孤什么时候抬眼,看到的都jsg是你的笑脸,哪怕是你夹给孤的菜,孤都喜欢。”
娄宴敛眸,这一会儿所说的话,竟比他这几年说的话还要多!
近在咫尺的俊颜,蛊惑人心的言语,啊啊啊,不行了,抵挡不住这该死的魅力了!
娄宴离的更近了一些,仿佛一启唇,便能触及她柔软的唇瓣:“你不要告诉孤,你不知孤的心思?”
“奴婢真不知。”盛溦溦掐了掐自己,确认这不是一场梦:“奴婢……一直听说殿下近女色的……”
“你怀疑孤的性取向?”
“不是奴婢怀疑啊……是外面都这么传……”
话未说完,清洌的气息骤近,话语淹没在娄宴疯狂的吻势中,这一吻已经在他脑海里已经演练过无数遍了,甚至梦中都在轮番上演,然而此刻真真切切的将她拥在怀里,发疯似的发狠似的将她吻的透不过气,才觉得梦终究是梦,此刻切实的身体反应,才更加真实。
沉稳阴沉如娄宴,竟有些把持不住:“今夜,孤便让你瞧瞧真正的孤。”
浑身的血液一齐往上冲,手上无意识的一用劲,惹得怀里的人轻轻一声低吟,他不由的一怔,慢慢地将吻势放轻缓,舍不得弄疼她。
吻势越来越柔,却也越来越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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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屋内,娄宴的喘息声越来越重,手上的力道饶是已极力控制,仍会有失手的时候,将怀里的人弄的低低求饶。
屋外,十里刚办完事回来,步伐甚是云淡风轻,刚转过长廊,就见九陌站在太子殿下寝屋门口的院子里,脸上神色几经转变,说不出说的怪异。
“九哥,怎么不进去?殿下不在寝屋吗?”
九陌脸色一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十里的话,方才他像往常一样浴血从侧后门进入屋内,谁知刚到门口,就听到屋内传出一阵阵难以言说的声音,顿时脸色一阵惨白,慌忙退了回来。
九陌拦住了十里:“给殿下回话?”
“是啊!”
“事儿急吗?”
九陌的话,让十里有些摸不着头脑,摇摇头:“不急……吧,怎么了?”
“那殿下此刻正在办的事万分紧急,改日再回吧。”九陌向来沉稳,只是这话说出口,他那坚硬如石头一般的脸,竟有些不可言说的诡异,连嘴角都跟着凌乱。
“为什么啊?”十里一梗脖子,扬眉道:“殿下让我一回来就向他回话的。”
“殿下没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