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1)

宁如月一听这话,脸色顿时惨白如一张纸,双腿一软就跪下去了:“太子殿下饶命……盛溦……盛小姐,您快帮我求求殿下啊,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再也不敢了……”

盛溦溦瞥瞥嘴,笑话,她是那么白莲花的人么!

“宁小姐,你知道的,我这人心眼儿最小了。”

宁如月满脸泪水,疼的她说话都哆嗦:“我发誓,我再也不敢了,从今以后,我一定不会再招惹盛小姐了,求太子殿下开恩、饶命啊……”

娄宴不愿再听,摆摆手,脸上的厌烦之态尽显,“回去告诉你父亲,收拾好东西,”冰冷的声音,像是从地底最深处而来,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恐惧,粟色唇瓣性感又阴冷,道:“要么你滚,要么一起滚。”

“太子殿下,这件事与家父无关,是我的问题,是我的问题……”宁如月一想到父亲责罚她时的样子,就吓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可眼前的人比父亲还要令她恐惧,一时间,张大了嘴巴,不知如何求饶了:“求太子殿下网开一关,不要赶我出京,我一定报答太子殿下……”

娄宴丝毫没有怜悯心:“不想走,那你是想死?”

宁如月大概没想到另一个选择竟然是死。“我……”

娄宴眸中厉色尽显,不愿再多说一个字:“不想死,便滚出京城。”

说完,娄宴的视线淡淡地朝盛溦溦看过来,后者立刻会意,动作利落的关上了门。

直到合上了门,盛溦溦才惊觉小心脏扑通扑通的,方才这里上演的大概就是传闻中的英雄救美了吧,娄宴简直是妥妥的霸道总裁既视感啊!

娄宴走了几步,发觉盛溦溦没跟过来,回头见她站在原傻笑,不禁沉了沉声道:“还不走?”

盛溦溦三步并作两步小跑了过来,对着娄宴满脸真诚:“多谢殿下,刚才要不是殿下救我,八成我要被她欺负了。”

欺负?不定是谁欺负谁呢!娄宴眸色不明,视线看向她的手:“解气了?”

盛溦溦毫不掩饰的点头:“解气,就是手有点儿疼。”说完,又有些后悔,忙解释道:“是她们先欺负奴婢的。”

“孤有眼睛。”娄宴眸内暗色流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你也不差。”

盛溦溦觉得娄宴话里有话,这种时候,再解释只能是越描越黑,不如透底更显得真诚一些。

深吸一口气,盛溦溦道:“奴婢承认,奴婢本来就不是什么纯善之人,但这种时候,换作任何人,首先想到的应该都是保护自己吧?总不能伸脸过去让她打啊!奴婢那一巴掌完全是出于本能……”

本能?娄宴心中一动,他奇怪自己方才的反应,这种事他一向是置身事外的,也许是她的直接、不掩饰,振振有词的说她背后给她撑腰的人是他时,眼里流露出的笃定和自信,才让他心里升出一股莫名其妙的责任感和保护欲?

仰或是本能?

娄宴眸色慢慢转清,朝盛溦溦扔了一个小瓶子:“拿去抹。”

盛溦溦接过一看,竟然是治跌打损伤的药,顿时心里一阵感动,没想到娄宴这么护短,明明是她动手打人才手疼的,怎么还给她药抹手呢?

不过看样子,她刚才向娄宴透了底,到底是走对了。“多谢殿下。”

009

第九章

七八月的盛夏,天气变幻无常,昨夜还满天星空,到了第二日清晨却下起了倾盆大雨,天空跟漏了一块似的将雨水拼命地往地面倾覆,哗啦哗啦的打在屋瓦和砖面上,溅起好大的水花。

盛溦溦从梦里惊醒过来,一看这雨势,知道不得了,婆婆特意叮嘱过,后园池边那一小片并蒂莲是娄宴的命根子,这会儿恐怕要被雨水打坏了。

眼见这雨势越来越大,且没有要停歇的意思,盛溦溦也等不了了,更顾不得许多,随手抄起一把雨伞就往后园跑。

命根子,那就是比命还重要的东西,她要是没看好,那就真把娄宴得罪了。

跑到后园一看,幸好那一片并蒂莲正处于桥侧,桥稍稍遮挡着一些雨,倒也没怎么淋坏,但是有风,将那几株并蒂莲吹的东倒西歪、摇摇欲坠。

盛溦溦转身朝杂物间跑去,婆婆说过有块雨布,专门用来给并蒂莲遮雨的。

盛溦溦翻出了雨布,好大一块,她想单手拖出去根本不可能,索性扔掉雨伞,双手拉住雨布往池边拖,人还没到池边,浑身就已经湿透了。

雨布太大,要全部撑开费时又费力,况且雨势也越来越大,盛溦溦在大雨中想要完全睁开眼都挺费力的,好不容易将雨布全部打开,再一点儿一点儿的盖在并蒂连上。

雨布刚盖好,盛溦溦就发现不妥来,并蒂莲太娇弱了,雨布本来就有重量,往上一搭,再加上落在雨布上的雨水,要不了多久就会把并蒂莲给压断了。

盛溦溦又跑回杂物间,找了几根柱子和一捆麻绳,将柱子在池边固定好,再用麻绳将雨布四角拴在柱子上,想当于将雨布完全撑了起来,脱离并蒂莲的顶端,这样一来,既挡雨,也不怕将并蒂莲压坏。

终于安顿好并蒂莲之后,盛溦溦才惊觉得自己出了一身热汗,可此刻早已分不清汗水和雨水了,自己就跟泥塘里的泥鳅打滚似的,浑身灌了满满的泥水,裙角就跟自来水管一样,雨水顺着衣服源源不断地从jsg身上滑下去,简直比雨势还要再大些。

盛溦溦看着自己这个狼狈不堪的模样:呜呜呜,太子府的奴婢真不是好当的。

盛溦溦估摸着时辰也不早了,一会儿就要伺候娄宴用早膳了,他有洁癖,若是自己就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出现在他面前,肯定会犯了他的大忌,得赶快回去洗个澡,换一身干净的衣服才行。

事不宜迟,盛溦溦拔腿就往回跑,转过一个长廊的时候,一个没注意,便和对面走过来的人撞上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个时候偏偏撞上了娄宴。

“殿……殿下……”

盛溦溦捂着撞的生疼的脑门儿,明明她冲过去的时候也没减速啊,怎么娄宴跟堵墙似的纹丝不动,而她却被大力撞倒在地呢?

娄宴看了看跌倒在地的泥人,又看了看他那被抹上泥水的外衣和皂靴,脸色顿时阴郁至极。

嘶~~~

盛溦溦感觉牙缝间穿过一丝凉气儿。

“给孤一个解释。”

娄宴的声音冷的没有温度,比阴云密布的天空还要令人心生恐怖。

“奴婢……”盛溦溦本来想解释她是去给并蒂莲遮雨去了,可转念一想,怕娄宴觉得自己办事不稳妥,都不知道提前准备,连忙改口:“这雨太大了,奴婢没看清路,不小心摔了一跤。”

这话要是别人说出来,娄宴必定不会相信,可是从盛溦溦嘴里说出来,他倒觉得很正常,生不出一丝怀疑。

“回屋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