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人疾走奔跑,谢非鸩便跟着也疾走奔跑,前面的人用了轻功,越过好几重屋顶墙壁,谢非鸩便也藏好身形,在大白天的宛若行窃似的飞檐走壁。

心情却是天差地别,相隔万千。

倘若千夙西脚步轻快,奔向的是他的爱人与天堂,那么谢非鸩的每一步便都带着极度的寒意和绝望,奔赴向吞噬人魂魄的地狱。

却还是得去,自从喜欢上千夙西,看楚了自己的心意和念想,便是刀山火海,烈焰地狱,也得跟随着少年一同前去,守护陪伴他。

可最让谢非鸩难过伤心,恐惧害怕,觉得人生孤寂无望的是,千夙西不需要他,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仍是如阵飞烟似的无法触碰拥有。

千夙西很快便到了宗府的花园,湖畔的空地上,不远处正站着等候他的人,眉眼含笑,一脸喜悦的叶鹤霖。

明明两个人许久未见,分离两载多,中午宴席用餐时交集也是最少,连只言片语的交流都没有,却默契至极的知晓相会的地点,让人唏嘘感慨和心生嫉妒酸涩。

等待原本是世间最痛苦最难熬之事,希望渺茫,时日漫长,耗尽夜间所有的美梦,可为了叶鹤霖,千夙西还愿意再等,等五年,十年,二十年,直到乌发皆白,至生命的最后一次呼吸,最后一刻。

只要叶鹤霖好好的活在世上,只要有朝一日能再见到他,便都心甘情愿,绝无怨言。

此时此刻,过往的所有痛苦和悲伤都变成了喜悦和甜蜜,溢出他心底,钻出他唇瓣,从含笑的眼眸中漾开,从上翘的唇边蔓延。

千夙西脚下一顿,神色无比的激动欣喜,已是飞快的扑了过去。

叶鹤霖也迎上前来,张开双臂,紧紧的搂住了他,一手按着少年的后背轻声安慰,一手温柔的抚着千夙西的后脑,道:“我回来了,回来了。”

“……叶……哥哥……哥哥……”

千夙西欣喜若狂,连话也紧张的说不连续,那短短的几个字,他曾在过去的岁月里和两人分离的时候唤过很多次,夜里,梦里,都徘徊萦绕于唇间。

强烈刻骨的思念和怀恋,自小时候起便不知不觉生出的依赖和情不自禁的喜欢爱意,抛下自己的委屈和孤独,物是人非的慨叹和悲怨。

千夙西热情迅速的回抱住他,身体和肩膀却是在发抖,依恋至极的埋着头在叶鹤霖颈间哭泣,眼角的泪一滴又一滴的涌出,脸上却笑着,满是喜悦和幸福,发自内心的快乐和感动。

叶鹤霖抱着他,低声的安慰,默契的用手指捋动着少年的黑发,将那一头被风吹乱的青丝打理整齐,轻轻的吻着千夙西的头顶和发丝。

谢非鸩沉默的站在远处,将身体躲在一块大石之后,他从没见过千夙西那副样子,仿佛有生之年的感动和惊喜尽数落于今日,明明隔得那么远,却仍是能瞧到千夙西的身体颤抖,瞧见少年熟悉的双眸里满含激动的湿意和泪滴,瞧见少年抱紧的双臂半刻也不愿松开。

尽管他已经压着赤裸的千夙西玩弄肏干过很多次,占有了少年几乎全部的身体和脆弱的地方,交合时的哭泣和顺从,臣服和隐忍,迷离和失态,见过太多太多,却从未见过那个人有如此自然而强烈的爱意情感,宣泄倾倒如决堤的潮水。

这一切,不是在床上,不是赤裸着结合,不是因为交欢中难熬的情欲和刺激,而是千夙西心甘情愿的,神智晰明了的,主动且本能的强烈愿望。

谢非鸩的心沉到了黑暗冰冷的海底,被一块巨石毫不留情的反复捶打,从未像此刻这般疼痛难忍,过去的那些日子,白日的耳鬓厮磨,夜间的缠绵云雨,相拥而眠,细语呢喃,仿佛全部都空落落的,成了场无处着陆的虚无的梦。

而千夙西,他以为可以拥有珍爱的人,也只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此时的千夙西,被那个人拥紧在怀里,虽仍然脆弱,仍然颤抖,却才是真实,才是鲜活,有着深深的依赖和眷恋,是真正有着自己爱意和情感的人。

千夙西在爱意萌动之时便经历了刻骨铭心的离别,在眼泪和血液中失去叶鹤霖,又在日思夜想的等待和思念中看尽世间百态,人情冷暖,做出有违本心的杀戮之事,之后被谢非鸩困住,让他于甜蜜苦等的爱恋成真之前先被强迫雌伏,呈上臀缝间甜美的的肉孔软洞,任君品尝进入,被日复一日的压在男人胯下玩弄和调教,被淫邪器具和狰狞肉刃贯穿肏弄,被情欲淫念缠裹,被黑暗的,囚禁的,强迫的,引诱哄骗的,不得不主动献身的情事彻底占据了身体。

可此时,叶鹤霖是他干净纯真的梦,是他少年时便倾心,对方也喜欢爱恋他的心上人。

“你知道吗?夙西,这些年来,我每晚都会梦见你,梦见我站在那棵树下,呆呆的等着,等啊等,忽然,你就出现了,脸上带着笑,飞快的朝我跑过来,现在,这梦已经成真了。”

叶鹤霖将痴情的等候和缠绵的思念化作温柔的话语,轻轻的送进千夙西耳中,一手轻轻的扶着少年的脸颊,帮人擦去颊边的几道泪水。

千夙西点着头,本来便就是天大的喜事,很快就破涕为笑了,神色欣喜满足,如雨后的彩虹,拽着叶鹤霖的衣袖,用软布也自己擦拭脸颊,鼻音却因为哭泣过而依旧浓重,嗡嗡低低的,道:“我都知道,我好想你,好想你,很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可你那时候又告诉我一定要活下去,便只好一直等着。”

如幼时一样的微小习惯,每次受了委屈时便喜欢拿自己的衣袖擦拭眼泪,叶鹤霖情不自禁的笑了笑,手指勾起,眉目舒展,双眸漆黑闪亮,脸上尽是无法抑制的笑意,摸了摸千夙西的鼻尖,轻声的温柔道:“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剩下的所有岁月,你在哪里,我便在哪里,也当当你的跟屁虫好不好。”

千夙西又被逗笑了,睫毛弯弯的颤动着,他以前是总喜欢黏着叶鹤霖的,除了需要单独外出完成任务,其余的时间二人都是呆在一起,识字读书,习武练功,打闹玩耍,挨打受罚。

他是早早的便失去了父母双亲,沦为靠人施舍饭菜才能活命的孤儿,可叶鹤霖又捡到了他,带着他一起行走江湖,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给了他不亚于家人的关爱和照顾。

待年纪再大些,少年的春意和爱情萌发之时,懂得了更深刻复杂的情绪,积攒的情感和多年来的陪伴相守便化作喜爱和珍视,最美的初恋时光,彼此心知肚明,却又怯于挑明说的暧昧宠溺着,一个笑容,一次牵手,一回拥抱,便足以让一天的心情都美丽无比。

叶鹤霖一会儿手臂半搂着千夙西,一会儿又垂下胳膊,与他十指相扣的牵着手,怎么样都是心意相通和开心快乐的,在湖边缓慢的走着,互相诉说着分离后的种种经历,时而掩嘴轻笑,时而攀着胳膊低语,时而又抱在一起,互相在耳边厮磨,说着缠绵的爱语。

渐走渐远,依偎的身影沿着湖畔轻轻的离开,在弯如拱月的小桥上出现,最后又消失不见,隐入一丛茂密的树林之中,通向更远处的小路和天地。

谢非鸩定定的站着,脚底下生了根似的成了半截枯木,一动也动不了,目光却逐渐追随着那两抹背影远去,似嫉恨又似悲伤,直直的看着离开的两人,无知无觉的拽紧了身旁的一株花树,心痛悲哀的无以复加,忍不住手指握紧,再握紧,却什么也抓不住。

一同说笑玩闹,依偎亲密的二人离开许久之后,站的双腿都发麻酸涩的,似一座雕像般沉默丧气的谢非鸩才终于转身离开,失魂落魄的沿着小路返回。

花园里,青色的大石脚下,长着一大群艳丽无比的鲜花灌木,只是其中一枝却被捏的粉碎,花朵和绿枝都无力残破的耷拉着,半垂在折断的枝干上,与其他开的灿烂的花卉不同,上面沾染着好几道斑驳的红色血迹。

44.与哥哥缠绵;误入群Pyin乱聚会,/?act=showpaper&paperid=6244,22''2'54'整,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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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夜掠梦【高H肉文】44.与哥哥缠绵;误入群Pyin乱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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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夙西破天荒的回去的很迟,晚饭也没有在宗府中用食,而是在掌灯时分,月影朦胧和叶鹤霖的陪伴下,依依不舍的走到他与谢非鸩住的庭院门口。

谢非鸩也是练武之人,耳力绝佳,听闻两道脚步声之时便不由自主的起身,轻轻的踱步到窗边,透过一条缝隙往外打量,便瞥见远处的一道拱门黑影下,千夙西捏着叶鹤霖的一只衣袖,脸上笑意满满的低声说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仍是不打算告别进屋。

叶鹤霖一身白衣素衫,在月色下宛若不知人间疾苦的仙人,神色却温柔宠爱至极,低下头,在千夙西耳边说了什么,之后又摸了摸少年的头顶和脸颊,才推了他一把,挥动着手道别。

千夙西这才瘪了瘪嘴,听了话,不舍的与人逐渐拉开距离,却是倒退着,缓慢的靠近屋门,一手背在身后,一手调皮的挥动回应。

谢非鸩好不容易自我劝慰调整,压抑平静了一晚上的情绪再次沸腾燃烧起来,如怒涛骇浪般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将他的脑袋轰的疼痛发胀,恨不得立马就冲出门去,把碍事的叶鹤霖给一脚踢开,永远也不再见,再紧紧的抱住千夙西,将人给抓进屋来,牢牢的看顾守护起来,一步也不离开,不许少年再见外面的人一眼。

疯狂的独占欲和嫉妒愤恨又控制不住的撕扯着谢非鸩的神智,让他手掌发抖,手指握紧,捏的窗沿“嘎吱嘎吱”作响,承受不住压力要碎掉一般。

“吱呀”一声,门打开,又关上,将月光和黑暗挡在外面。

千夙西看了谢非鸩一眼,见那人站在窗边,神色冷峻阴暗,似在皱眉生气,努力的强忍着什么情感似的,想开口打破沉默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低声道:“我用过饭了,在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