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绯嫣以往也是明艳的打扮,但今日这身桃红与茜色相配的对襟襦裙真真是好看,配上她头上的金饰,不只美丽不可方物,还多了几分女子的妩媚,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而她自己,因为这一出那一出,自觉没脸,尽管是去别院游玩,也没敢穿太惹眼的衣服,甚至刻意穿着一身极素的牙色褙子,就想不让人注意。

一会儿,她想,她临时跟过来似乎是对的,说不定表小姐真会再找严辞,有她在多少顾忌一些。

一会儿,她又想,严辞若就要和表妹一起,她来了又能怎样,反倒显得没用,更显羞辱。

就这样心思重重一路,到正午,车马就到了别院。

别院里早就准备了午膳,喷香饭菜连同端午果子艾酒和粽子一起,很是丰盛,小辈们似乎没了管束,席间就闹腾起来,只有严辞仍然正襟危坐,神色肃穆,似乎与老夫人才是一辈。

聂蓉就坐在他身旁,自然更是拘谨,几乎是屏气凝声,吃饭都不曾发出一点声音,唯恐让他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用过饭,老夫人回房去了,天正炎热,众人也都车马劳顿,于是全都决定回房小睡,只有严皓仍然精神着,说要带着别院里的猎犬去后面山林赶野兔,还约严辞一起。

聂蓉知道自己肯定只有回房休息一个选择,心里期待严辞能同意严皓的邀请,让她暂时躲过这个下午,没想到严辞想也没想就回绝道:“不去。”

严皓放弃了,转而去约别人。

聂蓉又期盼严辞会有其他安排,却见他一起身,出了前厅,看方向似乎正是往自己的院子而去。

聂蓉便连忙起身跟上,低垂着头跟在他身后回房。

这边的院子取名濯清洲,鸟鸣蝉躁,清泉细流,格外幽静凉爽。

进了房间,聂蓉怕他要午休,急忙铺好被子,然后给他沏茶,轻轻放在他面前,低声道:“侯爷喝茶。”

严辞倒没露出嫌弃的意思,将茶端起来喝了一口,随后道:“烫了。”

聂蓉连忙将茶盏端回来,换了新茶盏晾凉一些才又端到他面前,小声道:“现在……大概好些,侯爷再试试……”

然后站在他身前,垂眸紧张地看着他。

她装扮虽素雅,却自有一副娇柔妩媚的容颜,不看人便是眸如秋水,一看人更是媚眼如丝,加上那一副含首低眉怯生生的样子,美艳却又楚楚可怜,引人心中发狂。

严辞低头喝了一口茶,开口道:“坐着吧。”

聂蓉心想这次口感应该是合适了,心中稍安,依言坐在了他身侧。

他又喝两口,才放下茶盏,问她:“不是不过来的吗,为什么又过来了?”

终于来了……聂蓉将头垂得更低,脸几乎红到了耳根。

“身体比之前……好些了……”

说这话,其实她自己都不信,想来想去,又加一句道:“别人说附近慈安寺里的送子观音灵验,我……想去拜一拜……”

话音才落,就听他轻笑一声,满是不屑与嘲弄。

她紧拽着手,难堪地紧紧咬住下唇,便听他接着道:“送子观音?脑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与其拜那个,倒不如来拜拜你夫君。”

未等她反应过来,人已悬空,竟是他将她横抱了起来,禁不住轻轻惊呼一声,脸愈加发烫,不由将头埋进了他胸口,紧抓着他肩头衣料唯恐掉下去。

而他则一脚踢开身下凳子,抱着她大步迈向床榻。

作者有话说:

不是故意卡车哈,没车,在这儿有发动机也开不动!!是真的拜观音庙,拜夫君情节:略

明天入V,同样时间万字更新,一定要追更,这个数据对我非常非常重要,拜托大家了,才擦V线,我怕在夹子上被公开处刑

第34章

鸟叫声不停, 池塘里的蛙鸣更是一阵赛过一阵,午后日光照得房间通亮,是她最羞于面对的时辰, 于是在他面前紧咬着唇,眼角微湿,不敢睁眼, 脸红得似要滴出血来。

午时一过,日头渐渐偏西, 鸟叫蛙鸣也都停歇下来,院子里一片寂静,连一阵风声都能听得明白。

直到日光开始露了微黄,他才侧身卧在她身旁,抚着她腰间的一片红痕, 轻声问:“疼吗?”

她连忙拿被子将自己盖住,轻轻回:“有一些。”随后又马上补充:“也还好……”

“娇嫩, 再一用力,岂不是要化了?”

言语上好像是在说她, 但语气却带着柔情和宠溺,聂蓉知道他不是翻脸怪她的意思,只羞赧地垂着眼眸没说话。

他撩开她伏在脸庞的发丝,将她散乱发髻上的簪花拿了下来, 让那一头青丝洒落在染着湿迹的绣枕上, 问:“要睡一会儿吗?”

聂蓉看了看天色,脸上又染上红霞,满面难为情:“已经这么晚了, 再睡不是都要天黑了?一直没出去, 别人……该怎么想……”

“管它怎么想, 我也躺着,就说我累了,睡了一个下午,你在旁边服侍我。”他毫不在意地说。

聂蓉不知道他是不是真想躺着,但她确实疲惫想睡,被这么一蛊惑,没忍住就同意了,在他怀中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醒来时,太阳早已西下,房中暗了一大截,他果真还躺在床上,一手环在她脑后,正把玩着她一缕头发的发稍。

见她醒来,他才问:“醒了?还困么?”

语气和善,带着几分温存余韵,聂蓉知道他是真的心情好了起来,之前的事大概是过去了,便摇摇头,回道:“不困了。”

“那起来吧,快用晚膳了,去看看严皓有没有打到什么野味。”他说着坐起身来,聂蓉也欲起身,却觉得浑身还酸软,竟一下没能爬起来,直到他将她捞了一把才坐着贴靠在了他身上,触及他那硬实的胸膛,不免又一阵脸红。

严辞没要她服侍,很快就自行套上衣服,她那身衣服却在床上裹成了烂咸菜,不能穿了,只好去拆开带来的包袱,从里面找衣服。

严辞见她在衣服堆里翻了半天,问:“找什么,手上拿的那件不行么?”

聂蓉看看手上的衣服,回答:“这也是对襟襦裙,还是石榴红,和嫣姑娘那件太像了。”

“是吗,她今日穿着这个?”严辞一勾唇:“女子就是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