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就自愿了？”向以恒冷笑。

叶凛尴尬道：“我打不过他不被自愿还能怎么办？”

眼看就要争吵起来，向以恒示弱道：“咱们以后离他远点。”

叶凛点头：“我以后只和你一个人好。”

这话说得向以恒心花怒放，他亲了亲叶凛的额头：“你保证。”

“我发誓。”叶凛拿出了诚心诚意的态度，他的确已经不想再和秦越牵扯下去，他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一样，被人当成伤害向以恒的工具，他不想再可笑下去。

而此时方星羽也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他热完饭菜上来就看到他哥和准嫂子在你侬我侬地海誓山盟，他原本是来看笑话的，结果笑话竟是自己。

秦越睡到人，向以恒得到心，只有他，一无所有，只能热饭菜。

他砰的一下将铁盘丢在床头柜上，默默一人盘腿坐到飘窗上，假装看楼下的花园风景。

知弟莫若兄，向以恒知道方星羽心中憋屈，他活该。

叶凛没心没肺，哪管方星羽心情，他肚子饿了，这会吃得正香，还嫌方星羽拿的饭菜口味太淡，他想吃点重口味的。

吃着吃着的时候，叶凛不由感慨：以前只当搞了向以恒方星羽两兄弟，和方星羽厮混的时候他还有点羞耻心，觉得睡完哥哥再睡弟弟有点不是人，今天才知道，秦越那老男人也是向以恒的兄弟，他睡来睡去都是一家人。

如今脸皮是彻底不要了，他吃着把脸几乎埋到饭菜里去，向以恒抬起他的脑袋：“有这么好吃？”

叶凛抬起羞涩的小脸，微微摇头。

向以恒又没读心术，哪知道叶凛现在在想什么，他刚刚收到秦政的微信，对方似乎很不满意这个男媳妇，一来就身体不舒服，中午吃饭也不见人影，初印象糟糕透顶。

向以恒只回复了一句：我喜欢就行。

秦政再不满意也不会阻拦他和叶凛在一起，这点向以恒很有自信，叶凛和向晚晴一个职业身份，他和叶凛就如同过去的秦政和向晚晴，他老人家看到叶凛的时候就回想起那段逝去的婚外情，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向晚晴是他的遗憾，他的白月光，他得不到白月光，却能在小辈中弥补这个遗憾，向以恒拿捏住了秦政的心思，因此才很自信地带叶凛来见家长。

唯二的麻烦就是秦老爷子和秦越，一个一门心思想让他找个门当户对的孙媳妇，一个不提也罢。

“秦越出轨的事我会告诉苏玲。”向以恒突然说道，他和秦越是仇人，跟苏玲关系尚可，到底是有一层亲戚关系在，他治不了秦越，只能让苏玲来约束他。

“咳、咳咳。”叶凛听得差点呛到，饭粒呛到了气管里，疯狂咳嗽。

向以恒一边给他喂水一边数落他：“现在知道心虚？羞愧不？”

叶凛接过纸巾擦嘴，他咳得眼泪都要出来，哽咽道：“我觉得你不必跟苏玲谈这个。”

向以恒瞪他：“你勾引人家老公我还不能戳穿你？秦越会出轨你，说不定也会出轨别人，最重要的是，他一个GAY找女人结婚干什么？”

这种骗婚行为圈内发生的很多，发生在秦越身上，向以恒立即正义感爆棚，恨不得马上揭穿，然后看苏玲手撕秦越大概率不可能，可是苏家也不是好惹的，苏玲的脾气未必会忍气吞声。

叶凛呐呐道：“苏玲……都知道的呀。”

向以恒：“……”

叶凛恨不得把脸埋在枕头里，他总不能把苏玲的老底也给揭穿了吧？这种事只有苏玲本人去说，他一个外人肯定不能多嘴的，只能坦白苏玲知道他和秦越的事，至于苏玲为什么会知道却当做无事发生，这个他就不得而知。

这回别说向以恒，方星羽都很意外地投射过来八卦的目光，叶凛如芒在背，从被窝里探出一个脑袋：“你们就别去揭穿了，说穿了没意思，反倒会让苏玲尴尬。”

他掏出手机把和苏玲的微信对话给向以恒看，来证明他说的是真的，而不是缓兵之计，向以恒越看越来气，这微信对话两人显然十分熟稔，不像正房和小三，倒像大房和小妾，他怒极反笑：“你们相处得挺和谐呀。”

叶凛憨笑。

向以恒揉着他脑袋，万万没想到：“秦越也有一天变成他最讨厌的人。”

不同的是，当年秦夫人无法接受丈夫出轨，而苏玲坦然接受并且小三还是她拉的皮条。

若是秦夫人当年也像苏玲看得这么开，秦越也不会把仇恨转移到他身上，让他幼年备受摧残。

叶凛很想问：“秦越的妈妈呢？”

他似乎没有看到这个人。

向以恒面色沉静下来，这个家庭他唯一感到愧疚的就是秦夫人：“秦越当兵的时候病逝了。”

他记事早，两岁时候的记忆都有印象，当年秦夫人对他挺温柔的，她没有把对向晚晴的仇恨迁怒到他一个小孩身上，相反，因为亲妈不在身边，向以恒不懂事的时候也会喊秦夫人妈妈，然后被秦越一顿痛扁。只要秦夫人一对他好，秦越就会发疯，秦夫人平等地对每一个人都温柔体贴，但是秦越不乐意，只要秦夫人不凶他，秦越就要吃醋发疯，搞得秦夫人觉得这个儿子脾气不好，随他爹，时常都要教训秦越，秦越会更生气，然后迁怒向以恒。

向以恒后来回国来秦家探望的时候，也总是会给秦夫人带礼物，甚至在她癌症晚期的时候，也从国外赶回来，而秦越却因为在部队出境外任务，错过了母亲最后一面。

因此，秦越更恨他了，只因最后陪在秦夫人身边的孩子是私生子，不是他。

叶凛：“……”

向以恒无奈道：“反正在秦越眼里，我活着就是原罪，做什么都是错误的。”

叶凛忍不住安慰向以恒：“他神经病，别管他。”

向以恒说道：“他原本就想走仕途，并不想去部队，结果那年暑假，他把我堵在路口打个半死，连小羽都不放过，秦老爷子觉得他身上戾气太重，应该去部队磨练一下，就让他去了，所以他才会把秦夫人病逝见不到生母最后一面的账都记在我头上。”

叶凛听得瞠目结舌，秦越十八岁入伍的，那时候向以恒才多大啊？十八岁已经是个成年体，而十三岁的向以恒只是个半大小子，更别提方星羽，那会年龄可能更小。

“他、他为什么要打你们？”

“他说过，见我一次打我一次。”向以恒抿唇，而那时候的秦越，一直履行着这句话，直到入伍磨练后，戾气退去，才不再乱打人。

叶凛看向方星羽：“他也被打了？”

向以恒垂下眼睛：“是呀，他看到我被打就想上来帮我，可惜没什么用。”

别说那会还是豆丁大的方星羽，就是现在的方星羽也派不上用场， 最多分担火力。可方星羽维护哥哥的行为还是让向以恒觉得温暖。

他就不懂，他小时候那么可爱，秦越怎么下得了那么重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