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儿哭如此伤心”我心下不解,正是开口询问,“谁欺负你了?”
一张俏脸满面泪痕,她一头埋于我怀中,闷闷直道,“皇兄如歌,他不喜欢我他到底喜欢谁啊?我是水族公主,我长得不好看么?”
语气急切,却逼得我不知该如何作答。她不见我面色有异,竟又撒娇道:“皇兄如歌与你深交他,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你说什么他都会听你!去问问他,他到底喜欢什么样女孩儿?他到底不喜欢我哪一点啊…”
小公主一番言辞直叫我呆立当场。回过神来不觉伸手将她面上泪痕抹去。我神思恍惚出口不住叹气,“儿,感情之事,不可强求。如歌王喜欢谁不喜欢谁,俱由他自己。皇兄又怎可贸然探询?”
只道我于从来都是有求必应,此番首次推脱,更叫她不可置信。三河公主蓦然抬首一双美眸,泪光盈盈。她忽而推开我去,只哭道,“连皇兄也不喜欢我了么?”
自小得我宠爱,而我又最见不得小公主哭闹伤心,若非此事事关金鸾,我只怕又要满口答应。一时心乱如麻,不知所措。耳边之声不住回响,小公主只道,“皇兄,我就要如歌做我驸马!我就喜欢如歌皇兄皇兄!”
我被她念心烦,只挥袖叫她先行回去而吵闹得够了。见我仍是不允,也只好悻悻离去。如此好容易耳根清净,我本欲先往锦澜殿休憩半刻,奈何心中繁杂,行至一半又转道泊光阁。一整日枯坐长吁短叹,进退维谷。
第67章 去意
寒凉碧螺见我一人独倚西窗,正是取来外袍与我披上。她聪慧乖巧善解人意,此际见得我心思凝重,本不会多言相扰。奈何今时不知怎连她竟仿似亦有些欲言又止,而我见此心下不悦不由开口道,“碧螺何时连你也学得这般忸怩?有什么话于朕面前还要瞒着?”
碧螺未我会突然动怒,她慌忙低首只轻声道,“奴婢不敢,只是日前汲月潭边那株鱼??兰…”
她话未及完我立时接口只道,“鱼??兰怎么了?”
而碧螺一见我问急切,竟又打住。她愈加低首声音细如蚊蚋,却道:“没什么,鱼??兰长势喜人,那幼灵大约灵息已稳,陛下不必挂怀。”
她话音刚落,我微微颔首。只道而今我心下烦乱,竟未察觉碧螺神色有异,对她话亦未曾深究,只摆手示意她退下。心中满满俱还是金鸾,一时又念起今晨我与如歌王尴尬会面,心头不安愈盛当下起身不知觉便往沧浪驿而去。
沧浪驿内灯火点点,我行至如歌王下榻处,正欲抬手叩门不想那房门大敞,枢密使大人与如歌王其内争执。锦鲤不知我亲临门外,正是高声道,“如歌王莫要以为陛下一时意乱情迷就会一辈子意乱情迷…”
他话未及,我心中惊怒不觉大喝道,“放肆!”
而锦鲤忽闻得我声音,慌忙转身。他视线方与我相交,立时低下头去。他大约自知逾越,当即跪伏于地,不甘不愿摆出一副领罪之态,而我怕金鸾误会他方才言语,正是急于解释,不由一挥袖直叫锦鲤退下…
锦鲤起身恨恨向金鸾投去一瞥,又抬首与我相视他眉间复杂似怒似怨,而我一时头大只冷声朝他道,“你先去泊光阁外等候,朕少时有话问你!”
锦鲤怏怏而去。又徒剩我与金鸾尴尬相对,我开口前言不搭后语,只道:“如歌你莫要听锦鲤胡言乱语,他到底都跟你说什么了?”
奈何金鸾见我慌乱,却摇首轻笑。他近前一把执起我手:“龙衍你有什么话为何不对我直说?”
他话音刚落,我心头一颤。当下欲出言答话,奈何又不知该答些什么。而金鸾仰首轻叹竟对我道“锦鲤大人说原也没错,两族交战生灵涂炭,我既身为羽族郡王,只知贪求安逸避祸泱都实非大丈夫所为。若我此去,九天能解二族纷争,龙帝陛下顺利收兵,羽帝陛下保存实力,何乐而不为?”
“如歌,你胡言乱语些什么?朕何时说过要收兵?”
他此言既出,我立时反驳。心中只恨锦鲤可恨这厮得不到我应允竟敢擅自对如歌王谈论政事。而此际金鸾见我眉头紧锁,满面焦急却抬手抚于我眉间,他淡淡笑道:“龙衍我明白,你对我心意我明白。那前线战事我也明白。你不愿见我因私情助你,也不愿令我难以立足九天。我都明白。只是而今战势再如此胶着下去,水族兴许占不到便宜。但羽族元气大伤却是必定…”他指腹温热,描摹于我眉目。不知为何直叫我心中愈加伤感。而金鸾忽而收回手去,却一把将我揽于怀中,他低首于我耳边只道:“回九天说服丹凤求和,原也并非只为私情助你。说到底本该是我分内…”
话已至此,我知他真动了回程之念。一时心急忙自他怀中挣脱开去,不由惊道:“如歌你不要命了?叛君即叛,你前次救我,今时又自泱都而返,却叫羽族众人如何看你!那凤百鸣残酷暴虐,你落于他手中定是性命不保…”
奈何金鸾摇首,他并非否认此行凶险,却仍朝我道:“龙衍,我必须回去,你该明白我有我责任。此番我若回去不过是叛君,我若不回去眼看羽族步步溃败,那才是真正叛啊…”
他言之有理,我并非不知。奈何叫我眼睁睁看他踏上绝路,又于心何忍?
金鸾贵为一方郡王,绝非表面看来那般随遇而安,游戏人间。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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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肉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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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血 作者:云水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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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血 作者:云水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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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他自己所言他有他立场,他有他责任。此番如歌王因我已然背负骂名,若在羽族危急关头他仍是安逸泱都,只怕这骂名一生俱撇不清…
此际金鸾一双眸子直视于我,脉脉含情,他忽而叹道:“龙衍,你我之间到底对立,有些事却不得不面对。此际我回返九天势在必行,若经此一议,水羽二族战祸消,我自会前来泱都寻你。若是…你也不必挂怀…”
他话未及完,我心中益发忐忑,此际窗外色静谧,竟仿似也透出丝丝不详之兆。我一时只知紧握他手,口中不住道:“不会如歌你不会有事…”
金鸾见我神色不对,正是将我紧揽于怀中。他倾身吻于我唇上,良久良久我心下繁杂,只知茫然回应。最终如歌王放开我去,却道:“战事如火,刻不容缓。我今晚启程,不消半日便可抵达九天…”
他果真是要走。
且道帝王俱是无情,更遑论丹凤。而金鸾此行非凶险可言,他这是必死无疑啊!我见他去意已决,心中大乱一时,伸手将他拦下,不由唤起沧浪驿外千丈水灵壁,开口却朝他道:“如歌我不会让你走…”
第68章 传书
怎料当晚战事生变,非是锦鲤来报,竟是碧螺慌张跑来沧浪驿。她一路疾行上气不接下气,见到我只急急道:“陛下!你快去看看那株鱼??兰!今日午时尚稳,不知何故今荏弱,只怕就枯死了。”
我一听大惊,实想不出这是何因。当下赶往汲月潭,但见那兰草枝叶萎靡,重蕊中光暗淡,竟是一散状。我立时将那兰草护于掌中,水龙源源入那粉色精石,得充沛力相助好不容易略略聚化。碧螺跟随我身侧。抬首怯怯道:“陛下今日晨起,奴婢就发现精石光闪动。仔细查探下却无不稳,奴婢只以为这是幼长成,本欲告知陛下。可是我见得陛下为事操劳,实不敢相扰…”
她话音落,我知其心意,不觉微微颔首。心下只道这幼乃白暨与鸿鸟子当初为凤百鸣所伤,幸有兰草护佑方得一尚存。今白暨身死,其父本亏权靠龙维系,今时光大动莫非其母本亦已生变?
按说那水鸿氏淮川为凤百鸣所截,回转九天必有重罚。只是她前时尚稳,总不至今时方遭大难。我想来想去不明就里,只得在那兰草周围布下水法阵多方护佑,又转身与碧螺交代几句,这才赶往泊光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