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一撇,“哼,你怎么可能配得上....我”
说完顺势就伏地而眠,纵使摇姯使劲推也无济于事。
配不上是吗,摇姯气的牙痒痒。
但是她摇姯是何人,站起来甩甩头,朝着苏玉珩那白净的衣服狠狠踩上几脚,他不是最爱干净嘛。
揪住他的脸拉的老长,他不是觉得自己长得帅嘛。
再将他从椅子上脱下来,把他的脚打开,手打开,整一个就是大字躺尸型,他不是爱面子嘛。
利落地从苏玉珩荷包里拿钱,然后拍拍屁股走人,走之前还在他脸上狠狠掐了几下才解心头之恨。
“掌柜的,结账。”摇姯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够吗?”
这半夜酒楼里生意没那么好了,但也是有些顾客的,掌柜的接过银子,笑眯眯:“够了的姑娘,稍等片刻,我给您找零。”
摇姯手一挡:“包厢里的那位公子,有些醉意了,麻烦你叫人把他抬到客房里,剩下的银子就是客房费和你们的辛苦费了。”
掌柜的把银子收了回去,立马应承下来,这种事在酒楼里也是很常见的。
“那请问姑娘,是否需要再请个人替公子更换衣服?”
贵公子们喝烂醉时,那身上的酒气可不好闻,所以一般爱干净点的都会让人换套衣服。
摇姯一思索,朝掌柜勾了勾手。
掌柜有眼色的很,知道定是有隐情了,低下头。
“这公子可不是普通人,你们可别乱给他换衣服,”摇姯略一沉思,“除非...”
掌柜正认真听着。
“除非,一个叫顾琉璃的来找他,就让她带走即可。”
掌柜一脸震惊,他自然知道这顾琉璃是谁,又听这姑娘说,上面的公子不是普通人,顿时吃了一惊。
“这公子可是在等人?”掌柜问道。
这种事他见得多,约了佳人,但迟迟不见人赴约,于是借酒消愁。
摇姯拍了拍掌柜,一副你很聪明的表情,于是又多塞了一点碎银:“照顾好他。”
“得嘞,姑娘放心,公子在我这儿不会出事的。”
摇姯点头,拿着荷包就跑了。
掌柜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然忘了问这个姑娘叫什么。
他摇摇头,叫了几个小厮上房间去看看,还特意嘱咐,一定要小心,那可是苍狼教的少主。
摇姯笑嘻嘻,半夜爬上山,到山顶,已是日出之时。她坐在石头上,望着远处红彤彤的太阳,刚立春,但山头还是有积雪未熔化,还有那寒梅,在春天还是开放着。
苏玉珩不用再守着千语依了,而千语依,莫名其妙病也好了。原因无他,江湖上都在传,儒雅公子苏玉珩竟痴迷名妓到醉卧酒馆的地步,衣冠不整,烂醉如泥,那痴情的程度,写在话本里都不为过。
他时隔一月再次成为了江湖的焦点。
其实不怪当时的掌柜和小二瞎传,那样的美男醉倒在地,任谁都会瞩目三分,更何况对象是魔教公子,地点是江湖聚集地清风崖了,这样的新闻事件自然传的飞快。
于是天下人都知道第一才子为名妓失恋买醉,在苏玉珩还没来得及清楚发生何事时,就被接回去狠狠教训了一顿。
这一年,落蕊及笄,她下山了好几个月,摇姯开始在自己的小房间里烧香拜佛,她很清楚苏玉珩睚眦必报的个性,这件事确实是因自己引起。
摇姯是个贪生怕死之人,如果是往日,管他苏玉珩如何贬低,她都可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但那晚喝了点酒,胆子就大起来了。
落蕊回来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了,她带来了许多点心干货,还有一篮子的八卦。
苏玉珩被接回去后就禁足了,但他执意要娶顾琉璃为妻,被他爹,苍狼教教主打了一顿,这事就搁浅了。
随之搁浅的还有千语依和苏玉珩的婚事。但千语依不甘心,仍然是在清风崖痴心等苏玉珩。
苏玉珩那晚醉酒着实是轰动,落蕊都啧啧了半天,“没想到文卿公子还是个情种。”
摇姯撇嘴,她要是知道全部是自己一手操作,应该会骂死她吧。
摇姯想,如果当晚她善良一点,苏玉珩也不会被编排地这么惨兮兮。
虽然苏玉珩是很可恶,但她确实是做的有些过分,更何况这是一条金大腿。
摇姯写了一封长长的信,深深表达了自己的歉意,以及对苏玉珩的崇拜,希望能得到他的原谅。
当然,她不会把这件事都揽在自己身上,死不肯走的是苏玉珩,他脸上一块青一块红肯定是过敏,衣服上的脚印是他硬逼着她踩的,不然就不让她走。她唯一错的,就错在不应该抛弃他,没别的了。
至于别人怎么知道他是谁的,开玩笑,天下谁不认识文卿公子苏玉珩,谁又不知道文卿公子和第一名妓顾琉璃的缱绻情缘!
这么解释一通,摇姯又对自己有点信心了。
往年摇姯从来都不去问有没有自己的信,现在她是每隔几天就去问问,生怕错过将功赎罪的机会。
不过从来没有他的回信。
看见落蕊回家办及笄,摇姯就知道,落蕊离出嫁不远了。
这几个月她们两个过的是又开心又惆怅。
摇姯得知,落蕊及笄后,白羽师兄就去提亲了,婚期也定了下来,明年的夏季。
摇姯开心了好一会儿,落蕊是她在这里第一个好朋友,她们有共同的秘密,共同的语言。虽然外殿里难免有些勾心斗角,但是落蕊从来都是坦荡荡,没有一点私心。看见她终于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自然是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