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1)

待到淨根沒入,靖翎難以自控的長嘆出聲,被填滿的感覺莫名的安心,這時她才看見鹿原帶著笑看著自己,自己被逼得癡態盡顯,這可惡的傢伙,靖翎鼓著頰,氣呼呼的死瞪著他,可是身體卻本能地動著。

她不敢像之前一樣半跪坐在男人身上,怕壓著鹿原的傷口,於是便張著雙腿曲膝騎在其上,呈現了門戶大開的姿勢,後知後覺的發現男人的笑除了使壞得逞以外,可能還有些是因為眼前露骨的畫面。

一旦有了被注視著的認知,就有種異樣的快意在心中散開,靖翎迷惘於這樣的感覺卻又格外的滿足,不自知的加快著自己的動作,貪婪的小穴賣力的吞吐著那帶給她極樂感受的肉塊,絲毫沒有疲態。

有一瞬,她覺得自己能理解鹿原的貪慾,因為自己也與他一樣,對他,靖翎也有隱密且難以被滿足的貪婪,她也不想要其他人,也不准他屬於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只有自己,他的視線、他的心、他的身體,她要全部都收進手裡。

第60章 | 0060 六十、不過凡人

鹿原沉著氣任靖翎施為,這是他掙來的美好光景,年少時他曾不解男歡女愛有何妙處,甚至對其他同齡公子尋花問柳之行嗤之以鼻,直到他在皇宮內苑替靖翎取下紙鳶,才初次有了具象的欲求,也才頭一回知道自己也不過凡人。

「羽兒」他低聲地唸著靖翎的小名,然後如願地見她用飽含情意的眼睛看向自己,「就這麼快活?」他問,靖翎神色略有嗔態,卻不怒,反口問道:「你不快活?」,問話之間,那含著自己的小穴還絞了下,鹿原喉頭不禁嚥了下,他此刻的反應坐實了靖翎的猜測,她伸手小心地摸上交合之處,一手濕滑都是自己流漏的情液,以前若叫她這麼做多半會羞怯地想縮手,現在一想到此刻的纏綿是如何得來,靖翎便無有所畏,柔白的手指圈住了鹿原陽物的根部,靖翎收了收虎口,突又笑道:「還以為是有些許時間沒有行房不習慣,覺得脹得厲害……」

她這話只說了一半,便看見鹿原臉上如血的暈紅,這話怕是說得過了些,才想著要不要再說些什麼挽救,身子便一下被掀翻在便榻上。

像是被逼急了似的,鹿原把靖翎壓在身下後便直接去叼她的嘴,靖翎還惦念著他腹上的傷,不是太配合的掙扎著想推開他,鹿原索性找著了靖翎的雙手,一手掌握壓到了靖翎頭頂。

「羽兒,有時候,別逞一時口舌之快,說話要謹慎」他沉著嗓子,快速地說完,便吻上靖翎的嘴,讓她無法反駁自己,腰跨也同時發力,深深的挺進又退出,把靖翎本就濕漉漉的小穴搗出氾濫的春潮。

靖翎被吻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只能抬腳去蹭鹿原的腿,這求饒似的舉動才讓鹿原鬆開了她的唇,但下一瞬便埋頭進她頸間,將插在她穴裡的陽物又快又重的頂了數下,伴著愈發粗重的呼吸,一股熱流沖進體內,鹿原才停了下來,卻沒有退走,只是鬆開了箝制她雙手的手掌,伏在她身上,輕柔的吻她的臉。

第61章 | 0061 六十一、皇令尚主

靖翎在床榻上睜開了眼,呆看帳頂那如舊日記憶的冬花青帳頂,一時竟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片刻後,感受到骨肉裡還融著交歡後的蜜意,還有寢房外斷續入耳的琴音,才讓她確認了現實。

揭開身上的錦被,衣裙都被換過了,抬眼看去,便榻上也被人收拾乾淨了,便榻後的窗只透著橘紅的天光,應是向晚時分,自己沒睡太久,起身著鞋,靖翎推門往外走去。

門扉一開,披著月白色廣袖袍的鹿原就坐在廳裡,低首撫琴,靖翎一眼便認出那是蕭年臨別時贈給自己的琴。

像是有所感應,靖翎才踩出一步向前,鹿原便抬頭看了過來,撫琴的手停了下來,掌心輕壓著弦,阻斷了樂音的共振。

「陛下讓人回府裡取來的」鹿原看她視線停在琴上,沒多想便出聲解釋,下一瞬又覺得自己說這話有種欲蓋彌彰的古怪,有些侷促的捻了捻手下的琴弦,又道:「陛下讓臣在這待到傷好才能離宮……」

沒等他說完,靖翎已在他身邊落座,笑著插了話:「所以便讓人去取這琴給你解悶?」

鹿原搖了搖頭,接著說道:「是要臣彈琴給殿下解悶,說這內苑深宮如今空落無人,怕殿下待著無趣」

靖翎臉上的笑略略帶上了些許苦意,輕嘆道:「方才聽你琴音,有點滯澀,許久未彈了吧?」,這三年,自己也沒碰過琴,那蕭瑟如孤墳的肅王府,好像在自己帶回蕭年的贈禮之前,並無置琴。

鹿原捻著琴弦的手指有些出了力,弦陷進了指尖,只是持刀三年的繭在指上,雖划破了些,卻未出血,「確實生疏了」,他淡淡的說道,安靜了半晌,又開了口:「還以為再沒機會撫琴了」,這話語氣小心翼翼,但靖翎帶著點責備的眼神還是如期而至,鹿原趕緊 獨 ? 家 ? 小 ? 説 ? 網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整 ? 理 ? 改了話題:「陛下還下了道旨給臣」,說著看向靖翎身邊的圓几,靖翎順著鹿原視線的方向看了去,几上的確有個黃綢詔令卷軸。

「皇兄下了什麼令?」靖翎沒去碰那卷軸,只打算聽鹿原說,「讓臣尚公主,做殿下的駙馬」鹿原如實答了,話語間,他伸手去牽靖翎的手。

鹿原的手微涼,碰上自己手指時還微微的打了顫,靖翎回過頭,與他相對,不意外的從鹿原眼裡看出了些許的怯,不禁失笑:「你怕我不願?」

第62章 | 0062 六十二、都聽你的(完)

鹿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實話實說,他的確怕靖翎不願,雖然靖翎開口要了自己的以後,卻並沒有明說她將會如何處理兩人之間的關係,靖翎反握住鹿原的手指,正色道:「我都說了要你餘生作陪,這樣你還覺得我會不願?」

鹿原心虛地看著自己在靖翎手中逐漸被捂紅的手指,悶悶地開口:「要留臣在殿下身邊,也不是只有做駙馬一途」

靖翎忍不住再次笑出了聲,鹿原的反應太不安,太鑽牛角尖了,其實從她醒來就發現了鹿原以臣自稱,刻意在對話時維持著疏遠的稱謂,一開始靖翎不是太在意,但談話至此,便能感覺出這是鹿原給自己的不安建築的一道防護,想來鹿原應是害怕這個詔令,只是皇帝的一片好心,怕讓他尚公主一事其實與靖翎的意願不符,所以才刻意維持著疏遠的關係,好讓自己被拒絕時能好過一點。

靖翎不禁開始想像鹿原是如何揣測自己的,他們早有過肌膚之親夫妻之實,但鹿原卻覺得自己有可能不願與他結髮,自己都說了要他餘生相陪,甚至兩人才剛剛在床榻間雲雨歡好,但他還是覺得自己有可能只要他以臣下、面首之類的身分待於左右,靖翎試圖去辨明鹿原不安的源頭,怎麼想都是過往三年種下的惡果所致,抬手撫上鹿原的臉,讓他再不能避開自己,靖翎冷靜地開口:「你怕我會用之前你對我做過的來報復你?怕我不給你名分?怕我會折辱你?」

恐懼被剖開,鹿原覺得自己很是赤裸,艱難的回應道:「如果殿下這麼做,臣也甘願受」,犯什麼錯就得什麼罰,靖翎要將他千刀萬剮也無所謂,只要能讓靖翎滿意,他都願意。

靖翎從他那看著自己卻沒有焦距的黑瞳裡看出鹿原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手指用上了勁,微痛讓鹿原的眼裡又有了自己,靖翎這回語氣變得嚴肅了些許,「不准胡思亂想」她說著,手緩緩鬆了勁,看著鹿原臉上自己留下的指甲印,有些心疼地輕輕撫過,語氣瞬時又柔了下來:「就算皇兄不下旨,我也早就打算去請旨賜婚的,你或許不能自己的把一切往壞處去想,那也不打緊,過去三年是黑暗,但夜再長,也有將盡之時,往後,你做我的駙馬,我會帶你去看朗朗白日,可好?」

鹿原看著靖翎隨著話語逐漸泛紅的眼,忽地有了笑意,他的羽兒早把他看透了,看透他卑劣的自私、故作的堅強,也看透了他懦弱的膽怯,可即便如此羽兒還是要他的,抬手去覆那還滯留在自己頰上的小手,他閉眼把臉往那溫熱的掌心裡放,像是終於安下了心神似的答道:「好,都聽你的」

(正文完)

第63章 | 0063 《百珠感謝》番外.初遇

亞歲(註一)之日,百官朝賀,今上設了筵席祭天宴眾臣,作為安陽王的世子,今年行過冠禮(註二)的鹿原第一次隨著父親安陽王鹿晉入宮,來年正旦後,他便要入父親安陽王掌管的驍虎營,為了接來承襲安陽王之位以及其手中軍權做準備。

鹿氏作為靖氏皇朝開國時從龍(註三)功臣之後,是朝中為數不多還持續有後人承襲的異姓郡王(註四),因此鹿氏一族尚武,男子齠齔(註五)之年便有家族內的武官教授習武,束髮(註六)後便從軍入伍者大有人在。

不過,鹿原對未來要承襲安陽王爵位,並統領一方軍伍毫無興趣,即便服從鹿晉的安排,但鹿原心志還是為詩詞歌樂傾倒,更別提要在官場裡與那些各懷鬼胎的老狐狸們虛與委蛇,這一切都讓鹿原感到窒息。

一想到現在的囚住他的天子宴便是未來險路的縮影,鹿原再動不了筷,只能藉口積食不適,向今上討了個皇恩,在鹿晉冰冷的怒視中,義無反顧地溜出了宴客的永瓊宮。

永瓊宮外就是御花園,和安陽王府中小面積的園林造景相比,此處無疑是醉人心神的蓬萊仙境,無數鹿原未曾見過的奇花異草錯落有致的妝點著這片廣袤的園地,鹿原除了詩賦歌樂外也好丹青,看著這片美麗園林,他想要是能把這裡的綺麗花卉全記下來,定能在年末給老師作壽時獻上一幅別緻的百花圖,這個想法讓他看得更是入神,不知不覺偏離了園內的步道,往內苑的方向走去。

待鹿原回過神來,他早已從永瓊宮走到了皇帝后妃子嗣居住的內苑裡,只是初次入宮的他並不知內外苑的分別,宮人們又因為天子宴而忙碌,竟無人注意到他的闖入,鹿原不太識路,便也沒發現有異,就這麼走著,直到走過了一道月亮門,注意到自己眼前的園林陡然成了一片蠟梅林,林底還有未到花期的冬花錯落,只有兩種植栽妝點,如此的造景手法更像是為了迎合此間主人喜好一般,與稍早經過的園林有天壤之別,鹿原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已經走出了御花園。

還沒來得及讓他去想自己是否該沿著原路回去,不遠處便聽見一些喧鬧,他往蠟梅林裡看去,發現林中有棵高聳老松,幾個還梳著雙鬟(註七)的少女聚在樹腳。

從衣裝上,鹿原看出其中一位身分不凡,畢竟滿繡的衣料是不可能用在宮女身上,自己怕不是遇上了今上的掌上明珠,來年便要行笄禮(註八)的安國公主。

今上對這唯一的公主是萬般寵愛,平日嬌養在深宮裡,除了國祚大事外,公主鮮少露臉,故鹿原也曾在各家公子的宴席裡聽過對其長相的議論,一派說公主定是承了皇后美貌,今上怕求娶者眾公主早嫁而藏之高閣,另一派則說或許是相貌平平甚至醜陋,今上羞與人知而使其避在宮闈之中,鹿原當時聽著覺得荒謬,現下真有緣得見,便也起了好奇之心。

他緩步走了近去,這才發現少女們正為了卡在松樹梢上的紙鳶發愁,那紙鳶作的精細,還綴著銀箔,顯然是公主寶貝之物,但與公主同行的宮女也都是還在長身子的少女,紙鳶卡在二人高之處,她們肯定是搆不著的,要爬樹也不算容易,鹿原看一個膽大的宮女嘗試著要爬,卻很快就跌了下來,公主似乎很是心疼自己的僕從,迎上前去查看,鹿原便是在此時看清了少女的真容。

清麗的小臉上,柳眉彎彎,杏眼靈俏,鼻頭秀緻,紅唇小而豐潤,即便因為愁緒而蹙了眉,也沒有星點醜形,鹿原看著,竟有些心悸,忍不住抬手按住自己的胸口,對於此刻是緣何悸動,他沒有頭緒,只是下一瞬就不自主的邁步朝著少女們走去,在她們驚訝的視線裡攀上樹頭,將那精緻的紙鳶摘了下來。

下到地上時,公主已經走近了來,好奇的看著鹿原,眼神中的審視讓鹿原有些緊張,忐忑地把紙鳶奉上,便聽見公主柔軟的話音問他:「你是誰?之前都沒見過」,鹿原聽她問話語氣無所畏懼,更確信了身分,忙行了個禮道:「在下姓鹿名原,是安陽王鹿晉之子」,公主聽了微微頷首,又問:「你已著冠,字為何?」

突然被問及字,鹿原一愣,公主竟願意稱他以字,自己不過是替她摘了紙鳶,怕不是有些太過平易近人了?

鹿原有些遲疑的抬眼看向公主,公主只是看著他,對他眨了眨眼,見他不答,有些疑惑的歪了歪頭:「還沒取字嗎?」,鹿原忙搖頭道:「取了,我的字是平野,『平原廣野』的平野,我的老師蕭太傅給我取的,要我警惕心胸需寬,莫要狹視」,公主聽了一笑:「好字,不愧是太傅,那麼,平野,謝謝你替我摘紙鳶,我回頭請父皇好好賞你」,說罷,她優雅的對鹿原輕輕頷首,便領著一眾宮女歡欣的離去,只剩下還按不住狂亂心跳的鹿原,目送著那嬌俏的身影,消失在蠟梅林裡。

註一 ?? 冬至。

註二 ?? 古代男子的成年儀式。古代男子未成年前僅束髮而不著冠,至二十歲時才由長輩為其梳髮著冠以示成年。

註三 ?? 語本《易經.乾卦.九五》:「雲從龍,風從虎,聖人作而萬物睹。」比喻隨從帝王創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