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们开口,商户道,“不关草民的事,皇上恕罪,草民带了账簿过来,请皇上明察,草民成批要卖五十文一个的花灯,唐大人只给草民十文钱,连成本都不够,灯笼本就难编制,特别是有形状的更难,是唐大人说只用一晚,第二天就烧了,不用编太精细,草民没有贪污,也实在是没有办法。”
犹尚书一听,冷声道,“十文一个,唐贵妃给本官的预算是七十文一个,还有什么双灯笼一百文一个,上万个灯笼点一夜就烧了,唐贵妃还真是会打算,一把火烧了这些银子是不是也烧了,还有烟花炮竹的钱,只怕也是报了假账才会有这么多哑炮。”
“因为西南闹灾,本官一直在节省开支,就是想多省一些银子多救助一些受灾的百姓,贵妃娘娘真把这些银子当烟花炮竹烧了。”犹尚书气得要死,“唉,真是大鬼当官,小鬼难缠。”
谢觞直接将矛头指向唐尚书,“你们唐家捞了多少银子揣在荷包里,唐金镕,你说。”
唐尚书连忙道,“皇上,臣不知道这两个孽子竟做出这种事情来,臣若知道定不会让他们这么干。”没想到贪这么多,真是不要命了。
他又指着自己的儿子道,“你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们这样做不是毁了我唐金镕的名声吗?”
唐俞和吴深只是一个小官,也是因为唐金镕升官了唐家满门就鸡犬升天了,再加上唐芊然生了皇子又封了贵妃,唐家的尾巴更是翘上了天,所以才敢做这种事情。
两人连忙认罪,“我们错了,皇上饶命,所有的银子我们一分没动,全都交出来。”其实是他们还没有机会花,花掉了一部分都会补上的。
吴深怕得要死,他们为太后买礼物花费了不少银子,这么大的窟窿怎么补得上。
程太后见状吓得脸色都青了,唐芊然送的那尊玉观音不会是也是唐家贪污的银子吧!
江凤华稳稳坐在座位上,只见程太后的脸色,她只觉得好笑,堂堂太后娘娘收受贿赂,这可如何是好啊!
她朝喜嬷嬷使了个眼色,坐等看好戏。
喜嬷嬷连忙扶住太后到一边,悄声提醒,“太后赶快先找皇上交出唐家的供奉,真的查出来对太后的名声有损啊!此事牵连这么大,让皇上在使臣面前丢尽了颜面,皇上不可能不查的。”
程太后想着,对,皇帝怎么说都是她的儿子,她又不知道唐家敢做这种贪污的事情。
于是,程太后连忙让喜嬷嬷去慈宁宫把东西拿来。
喜嬷嬷悄悄离开了,但是她的身影也故意没有藏着,谢觞是看见她离开了的。
谢觞又让人悄悄跟着喜嬷嬷。
不一会儿,喜嬷嬷从慈宁宫出来就被侍卫捉住,“喜嬷嬷鬼鬼祟祟地要去做什么?”
喜嬷嬷支支吾吾的,“奴婢奉太后之令回来给太后取件披风,是真的来取披风来了。”她故意躲躲藏藏,引得侍卫越发怀疑。
“既然是披风,就请嬷嬷将披风打开看看。”侍卫道。
喜嬷嬷不敢把披风给他们又故意开始跑,侍卫直接拿出刀吓得喜嬷嬷瞬间不敢动了,手中的锦盒也露了出来。
侍卫上前查看,见里面装着一尊价值不菲的玉观音,沉声道,“劳烦嬷嬷与我们走一趟吧!”
到了皇上面前,侍卫悄声将喜嬷嬷的举动告诉了皇上,皇上听后胸腔里升起一股无名怒火,看来母后是想要销赃啊!
难怪她如此器重唐芊然,甚至要封她做贵妃,还把后宫的掌事权交到她手中。
母后啊母后,你贪污的可是你儿子的江山,大周的百姓还陷入水深火热当中,朕每日忙得焦头烂额,你却勾结嫔妃背叛你的亲生儿子。
这种丑事,谢觞自然不会当着面说出来,也不想再往深了查了,查到最后真的查出太后,皇家颜面何存,他又怎么向天下百姓交代。
只听皇帝沉声道,“朕命你们即刻奉还贪污的赃银,唐俞和吴深罢官贬为庶民,永远不得再入仕途做官,唐尚书教子不严罚俸禄一年。”
第469章 夺权成功
唐金镕连忙跪下谢恩,“谢皇上不杀之恩,臣回去一定好好管教犬子,不让他们再胡作非为。”
谢觞又盯着唐芊然,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朕念你是三皇子的母妃不剥夺你的身份,唐贵妃降为唐贵人,朕希望你安分守己,若敢再犯朕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唐芊然只感觉天都要塌了,她才做了几天贵妃娘娘,整个后宫都知道她是后宫的掌权人,现在不仅没有权,还被降为六品贵人,她冷冷地盯着唐俞,他们怎么就改不掉贪财的毛病,非得在她主事的时候贪污。
唐芊然脸色都白了,眼泪也流了出来,“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他们敢做这种事情,臣妾没有贪污……”
“来人,把唐贵人送回她的宫里。”正是因为她的位置太高了,唐家人才敢做这些事情,多亏她是生了皇子,否则今天直接打入冷宫了。
皇上又对犹尚书道,“朕把他们交给犹尚书查办,此次承办元宵宴会的人全都严查,谁敢贪污查出来定不饶恕。”
犹尚书道,“臣遵旨。”
只等犹尚书和萧煜等人将众人带走,唐金镕也吓得半条命都没有了,这两个蠢货,适当抽点油水就够了,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
唐尚书恨啊!气啊!但他都只能恭敬退出了偏殿。
正当太后以为皇帝没有再查逃过一劫时,谢觞却突然走到她面前,“母后请留步。”
“皇帝啊,哀家头痛,可能是晚上喝多了酒,吹了冷风,头怎么疼起来了,喜嬷嬷说去给哀家拿披风,怎么还没有回来?”太后佯装道。
“母后既然头疼,以后就好好留在慈宁宫里调养身体,后宫的杂务就交给皇后吧!”谢觞沉声道。
太后被儿子夺了权,她立马头就不痛了,沉声道,“皇帝,哀家是你母亲,是你母后,你不让哀家执掌后宫,哀家做这个太后的意义何在?”
谢觞道,“朕给过母后机会,您纵容唐芊然,朕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母后你贪的是朕的国库啊,母后若想要玉观音给朕知会一声,不管怎么样,朕都会给母亲寻来孝敬母后的。”
太后见他说话冷冰冰的,一点母子亲情都不讲,想到上次他说的那些伤人的话,后来他连一句软话都没有对她说过,甚至没有去慈宁宫请过安,分明就是不尊敬她这位母亲,他一定是还在记得那些事情。
太后眼角流出眼泪,“皇帝国事繁忙,就算没有国事也去了皇后宫里陪她,母后的宫里你何曾来过,唐芊然会哄母后开心,她都知道孝敬母后一尊玉观音,你是哀家的儿子,你何曾想过母后需要什么?”她知道瞒不住了,说成是唐芊然孝敬的并不是她贪污的,她不知情。
谢觞见她哭了,又心软了,眼中也布上温润之色,“自登基以来朕一直忙着国事,也没空去母后宫里敬孝,母后需要什么尽管和朕说,就没必要去收这些来路不明的礼物,最后损的也是母后的名声。”
程太后也服了软,“哀家知道了,可是皇后身子重,把整个后宫都交给她来管理,哀家怕她身子吃不消,梅太医不是说皇后这胎要静养吗?不能劳累着。”
江凤华捏紧了手指,温声道,“那就请高昭仪和宋淑妃同儿媳一起打理后宫,高昭仪出生书香世家,温婉知礼,宋淑妃也是不拘小节的性子,臣妾想能执掌后宫者人品才是最重要的,母后虽然喜欢唐贵人,但她自进宫以来出手就阔绰,内务府交给一个阔绰的人她也不会算细账,只怕会越来越乱。”
意思是交给太后这种不会算账的人来管理只怕到头来都是糊涂账。
“皇后思虑周全,就让皇后坐镇后宫,朕再让高昭仪和宋淑妃协助你,以皇后的才能一定会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细枝末节的事都交给手下人去做,皇后不要太过劳累了,平安生下孩子。”他关心道。
程太后还是不死心,“皇后掌管后宫大事,皇帝就把敬事房的杂事交给哀家吧,你父皇驾崩前拉着哀家的手,让哀家一定要督促皇帝皇嗣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