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凤华沉声道,“此事事关重大,臣妾也不敢贸然禀告,但事关皇嗣,臣妾又不能不禀,左右为难,这才亲自去找了殿下。”

谢觞听后一句话都不说,让他想到那些年父皇和母后因为这种事吵,父皇甚至骂母后不要脸想要去借种怀皇嗣,借种不成又心生一计假怀孕,甚至让宫女顶替生孩子当成是皇后生的。

江凤华见他不说话,走到他的身边悄声问道,“还有一种可能,这个孩子是叶良妾与殿下后来在一起时怀上的,所以殿下好好想一想自那日殿下在宫里宠幸过叶良妾之后,殿下可有再宠幸她?”能睡一次就能睡第二次第三次,这也不是不可能。

谢觞听后回过神来,对江凤华赌咒发誓地道,“阮阮你都不相信孤吗?孤发誓孤只在不得已的情况下碰过叶素素,之后再也没有踏进过她的院子,那些日子孤不是在宫里,就是在阮阮的房里,那时孤绝对没有做对不起阮阮的事情。”当时他已经很愧疚了,觉得对不起江凤华,他怎么可能再去碰叶素素。

当着王太医的面,江凤华满脸尴尬,脸色羞红,“臣妾相信殿下。”

谢觞也反应过来了,他尴尬地咳嗽一声,“依这个推断下来,叶素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孤的。”不是他的他也没什么感觉,只会觉得叶素素恶心。

他又道,“既然身体不好,又先天残疾那就悄悄处置了吧!”

王太医也是这个意思。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江凤华亲自去开了门。

只见傲雪和莲叶推着一个人进来,她全身被捆绑着,嘴也被塞着。

莲叶道,“启禀太子,太子妃,这就是苏婷婉的丫鬟菊香,当初殿下把苏婷婉贬为奴,菊香就在浣衣局里。”

江凤华解释道,“当初叶良妾是臣妾亲自接进府的,臣妾也给她派了两个丫鬟贴身伺候,她根本没机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臣妾记得当时叶素素和苏婷婉走得近,她们的关系也突然变好了。

现在那两个丫鬟也没跟着进宫,但是苏婷婉的丫鬟菊香是跟着进宫的,所以先问问菊香是否知道那人是谁。”她知道事关苏婷婉谢觞可能又不淡定了。

谢觞皱紧眉头走到菊香面前,扯掉她嘴里的东西,冷声问道,“你知道你家主子什么秘密?别想着蒙骗孤,孤认得你,你是苏家柳姨娘的丫鬟,然后才跟了苏婷婉,你若说出和叶素素苟合的人是谁,孤可以饶你一命,你若不说,孤去苏府问柳姨娘一样能问出来。”

当时苏婷婉追到边塞,苏家人为了灭口,把她原来的丫鬟银杏带走了,重新给了她一个丫鬟。

菊香听到这里,吓得要死,她拼命摇头表示不知道,她若说了她的家人全都会死,她的家人全在边塞为苏家人效力。

江凤华沉声道,“本宫知道你是担心你的家人,怕出卖你的主子害了家里人,今日之事本宫可以和你保证,你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会透露出去是你说的,并且今天晚上本宫可以给你盘缠放你出宫还你自由。”

菊香盯着江凤华,她眼睛里透出一丝心动,她和婉姑娘进宫以后就被罚入浣衣局干粗活,然而婉姑娘从来不洗,都是她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

婉姑娘被打入冷宫,她一个人还留在浣衣局里天天被人欺负,甚至还有宫里的那些老太监骚扰她,她早就受够了。

“柳姨娘带着大公子去找婉姑娘,然后大公子和叶良妾就在屋子里私混。”菊香又道,“求太子殿下开恩,饶过奴婢。”

谢觞一听,眸底冰凉,“什么时候?”

第349章 这男人简直俗不可耐

“就是去年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行册封之礼那日,大公子装扮成一个丫鬟跟着柳姨娘到了太子府……

然后婉姑娘和柳姨娘就在外间放哨,让奴婢在院子里守着,奴婢去送饭的时候看到大公子和叶良妾在内间衣衫不整就猜出来了。”

菊香又道,“奴婢听柳姨娘说在那之前大公子和叶良妾就在一起了,他们要在叶良妾肚子里揣个大公子的种。”

谢觞听后只觉得满眼不可思议,他以为叶素素顶多是有些心机想要争宠,甚至贪图荣华富贵才吐出避子汤,进宫的女人哪个不是为了皇族的富贵,没想到她这么肮脏,脏到骨子里去了。

苏炫想让叶素素怀孩子,他是何居心,想要利用这个孩子谋朝篡位吗?

江凤华见谢觞像是气得狠了,命傲雪和莲叶将菊香带下去,带走之前依然套着她的头,现在她们自然不能放了菊香,否则她跑出宫去给苏家通风报信怎么办。

江凤华叮嘱王太医,“王太医今日听到的关乎皇室……”

没等她说完,王太医立即表态,“臣誓死效忠太子殿下,太子妃,臣绝对不会将今日听到的向外面透露半个字。”他巴结还来不及怎么会自掘坟墓。

江凤华颔首,她知道王太医常在东宫行走,就是得了东宫的赏识,他也是个聪明人,将来太子登基他的荣耀自然不会比梅太医的低。

她道,“王太医去冷宫为叶良妾和小公子诊治吧,这件事情太子殿下没有决断之前,不要让叶良妾知道太子已经知道了她的秘密,也不要让她知道孩子天生残疾。”

“微臣明白,太子妃放心吧!”

只等王太医走后,谢觞感叹道,“当初苏婷婉给孤下药,是苏炫帮了她,后来叶素素就等在门外,原来这一切都是苏炫和叶素素设计的,孤还以为她是一个志气高洁的姑娘,她有善心,救治万民,不畏艰险,救治士兵,医术高明,她视金钱如粪土,她和别的姑娘总是与众不同的……他们是不是在边塞就开始想要设计孤。”

谢觞在为自己看走眼而心痛。

江凤华只想吐槽,朝堂上游刃有余的太子殿下看不破一个女人的伎俩,还不是因为精虫上脑想要睡她,谢觞身上也有一般皇族男子天生的不可一世的优越感。

江阮啊江阮,你看人也不能光看脸啊,这男人简直俗不可耐。

他对叶素素这么高的评价,就算苏炫不设计这一切,谢觞迟早也会将叶素素收入东宫的吧!

当初叶素素不远千里追他回京,就说明这姑娘不简单,他会看不破,明明想偷腥,还找这么多借口,呵!这就是男人啊!

江凤华叹气,唉!

谢觞回过神来,见江凤华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盯着他,“阮阮在看什么?”

江凤华这才握住谢觞的手,“殿下不必伤心,咱们给过叶素素机会,是她自己不知道珍惜殿下,是她自己非要和苏炫搅合在一起,为这种人伤心真的不值得。”

“啊!谁说孤伤心了,孤只是觉得孤眼睛真瞎。”谢觞搂着江凤华的腰身,满目讨好,“还好明珠早已经在孤在身边,她们在孤的眼中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那殿下准备怎么办?苏炫这样做明显是冲着殿下来的。”江凤华提点道。

“孤看他是狼子野心冲着我谢氏的江山来的,孤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这次孤要召他回京,他儿子生了,他应该会回来的,他敢祸乱宫闱,孤要瓮中捉鳖。”谢觞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父皇给他留了一年时间,现在一年期限已到,也是收网的时候了。

“可是只凭一个小丫鬟的指控只怕定不了苏炫和叶素素的罪,万一丫鬟中途反悔,她的家人又都在苏家手中,臣妾觉得这件事殿下得从长计议。”

“如何从长计议。”谢觞问。

“若只是因为苏炫祸乱宫闱定他的罪,父皇未必会治苏家有罪,以苏炫的狡猾,臣妾怕他反咬殿下一口说你抢她女人,到时候不仅不能治他罪,还有损殿下的名誉。”

谢觞满头黑线,“孤抢他女人,孤还没有眼瞎,阮阮觉得孤这模样像抢别的男人的女人的人吗?”意思是说都是女人对他蜂拥而至。

“自恋,阮阮只是觉得殿下要防患于未然嘛!”江凤华又道,“臣妾觉得苏炫敢设计殿下,他的确是真有这么卑鄙,当初对殿下下药,如果叶素素为了自保,她狡辩说当初是以身救殿下而不得不嫁给殿下,届时殿下有十张嘴都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