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么会一直叫沈念乡小茶呢。

看看沈念乡从城防军辞职后做的事情，不管是绑架裴天还是成为黑户隐藏在学校中，都熟练得不得了，足以证明沈念乡心中一直有一个黑洞，只是始终压抑着，隐藏着。

沈念乡绑架裴天那日，染着血回来，眼神中没有恐惧和后怕，只有兴奋和畅快，足以证明沈念乡在脑海中已经将这些事情翻来覆去想象过很多次了。

黎川道：“可是这并不影响沈念乡是个温柔善良体贴而且很喜欢照顾家人的人，他本性良善，却一直在被生活逼迫。他若是没有能力，大概会在某次冲突中奋起反抗，最终惨死。但他偏偏有能力，所以他愿意忍耐、蛰伏，等待改变的机会。这不是坏，而是聪慧。”

黎川想到沈念乡茶茶的样子，塞壬之泪微微发亮，心中有种悸动似乎要破土而出。

他笑道：“我一想到当初小茶做过坏事回来，脱下衣服擦洗血迹的样子，心里就喜欢得不得了呢。”

沐歌、盛辛、盛流云：“……”

见到活的变态了，黎川比沈念乡更吓人！

反观沈念乡，却怔怔地看着黎川。

沈念乡一直觉得，黎川喜欢他温柔大度，离不开他的贤惠照顾，却没想到，黎川知道他的阴暗面，却还是喜欢他。

“我以为我伪装得够好了。”沈念乡轻声道。

黎川笑道：“你不是伪装，你本性温柔且爱照顾人，这不是装出来的。世道把好人逼成恶鬼，这不是你的错，是世界的错。

“正因为你品行太好，所以你才不接受自己的阴暗面，才会伪装自己。你认为自己该是像父母一样守序克己，可你的能力却不允许你低调。心有鸿鹄之志，又怎会甘愿做泥鳅？”

黎川上前抱了抱沈念乡，轻声道：“我一直很喜欢你，怎样都喜欢，可沈念乡不喜欢自己，这一点我也很头疼。你怎么才能发现自己处处完美，令人心动呢？”

沈念乡声音微微有些哑，他轻声说：“我……帮你取下塞壬之泪吧。”

塞壬之泪对黎川的影响太大了，沈念乡觉得此时的自己太幸福，害怕将来塞壬之泪消失，会失去这种幸福。

完了完了，小茶太可爱，以后面对小茶，怕是渣不起来了。黎川心中暗暗想道。

但没关系，渣不起来就渣不起来吧，谁叫小茶这么让人心动呢。

黎川点点头道：“好，你取下来吧。”

沈念乡顿时心碎，他希望黎川向他承诺，此生不会摘下塞壬之泪，可没想到黎川竟是应了。

但这却是沈念乡自己提出的，他自找的。

于是沈念乡颤抖着手帮黎川取下塞壬之泪，眼中有水光颤动，却没有泪滴下来。

沈念乡一直能忍，此时此刻也能忍住。

黎川握住沈念乡的手道：“塞壬之泪大概是假的吧，怎么不管戴上还是摘下，都没有用呢。沈念乡，我一直在对你说谎，塞壬之泪对我无效。还是我帮你戴上它吧，这样你就可以爱我一辈子了。”

沈念乡惊喜万分，他颤声道：“塞壬之泪的诅咒对我也无效，我一直在欺骗你的感情。”

黎川怎会生气，他心花怒放才对，本来他就觉得沈念乡喜欢自己，但塞壬之泪反倒让他不确定，差点还虐恋了一下，如今心意相通，黎川没乐得飞上天已是克制了。

黎川是想上天的，但觉得人太多了不适合感情外放，于是学着小茶的样子装了一下，矜持道：“只要你的感情是真的，就不是欺骗。”

说完又实在心痒难耐，觉得不做点什么庆祝真是浪费此时的心情。

反正八个神魔被沈念乡困得死死的，周围三个人也清楚他和沈念乡的关系，客气什么。

黎川向来只顾自己快乐不管周围人的死活，他矜持三秒便破功，扑上去握住沈念乡拿着塞壬之泪的手，热情地吻了他一下。

三人：“……”

沐歌想起自己还在维持思维通道，忍不住提醒黎川道：“我还要维持思维通道吗？沈念乡的感情全部传递给盛辛了。”

黎川立刻松开唇道：“那不行，小茶的感情如此珍贵，怎能便宜盛辛？”

被秀了一脑子的盛辛：“……”

沐歌小心问道：“那我收回能力？”

黎川抬手让沐歌等等，他询问盛辛：“盛辛，这活你还能不能干了？不能干早点说，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盛辛敏感地发现，自从他排斥沈念乡开始，黎川一次也没叫过他“小盛”。

盛辛无奈道：“我不是不想做，我是做不到，我没有办法共情他脑海中的未来。他要杀我，杀我全家，杀尽主城高层，甚至连沐歌这样原本的受害者都不放过，你要我怎么共情？我无法施展能力！”

黎川点点头，十分理解地说：“你的高傲终究抵不过压迫阶级的软弱性，沐歌，收回能力吧。”

沐歌收起能力，盛辛还是有些担忧地问道：“黎川，你想怎么做？”

多透支消费呗，黎川很无所谓地想。

反正已经欠了万界商城很多钱，再多欠点也没什么。连续兑换五次“群体眩晕”，把镜迷宫里这群神魔都给弄晕，趁着他们晕倒让小云改造他们，到时候就不行黑暗世界碎片中的神魔还能忍得住。

黎川捏了捏拳头道：“没有你，也不过是我多出点力而已，你的能力特殊，但也不是不可替代的。”

黎川刚上前走了几步，就被沈念乡拉住，沈念乡坚定地说：“不行。”

“没事的。”黎川安抚地拍拍沈念乡。

沈念乡依旧抗拒道：“我不要你忘了我。”

黎川数次失去记忆化作黎三岁，沈念乡早有心理阴影，他喜欢黎三岁，但不希望黎川忘记他。

黎川没打算兑换那点可怜的后天知识值，现在这种情况过去的知识值根本不够用，他必须拿出未来才能兑换。

但他还是安抚道：“能恢复记忆的。”

沈念乡摇摇头：“就算记忆恢复了，最初的情感也无法恢复。你只会想起发生了什么，不会记得发生这件事时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