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1 / 1)

这样的血魄,善迷惑,能变化,厉害非常。

“化丹?”

班少明眼瞳一亮,剑芒闪耀,对于金无尘突然从玄光三重层次跃入到化丹境界,以他的心性,都掩不住惊讶,这完全不符合常理。

“不对。”

班少明绕于身前的剑丸突然发出一声轻鸣,如鹤唳一样,似在提醒,他又认真看了一眼,道,“化丹境界不稳定,在波动。”

“波动。”

陈玄背后的阎天咒灵光晕高举,他定了定神,也有了发现。原来从金无尘顶门上走出来的血魄,五官并不是一直清晰,而时不时就模糊一下,只是瞬间恢复,要不仔细看,真发现不了。

这金无尘施展秘术之后,虽不稳定,但确实能够发挥出一定的化丹层次的威能。

难怪通过阎天殿中的彰德镜所照,这金无尘不但大违阴德之律,而且极为危险,原来有这样的古怪。

“你们,”

金无尘目视班少明和陈玄,竖瞳之中,燃烧不尽的怒火。

很少人知道,这位血魄宗的天才天资不凡不说,还极为大胆,修炼了血魄宗一门极为罕见的秘术。此秘术修炼之后,在凝丹层次,会先凝丹一次,然后将丹煞之力融入到自身血魄里,一年之后,境界修为会回落到玄光三重境界,这个时候还可以再次尝试凝丹。只要成功,两次凝丹合在一起,甚至能够提升筑就金丹的品阶,很是让人疯狂。

只是这样的秘术也有着缺陷。

其一,第一次凝丹,必须上三品。要是金丹品阶落到中下,那秘术直接失败,连刚刚凝成的金丹都会跌落两个品阶,万劫不复。

其二,第二凝丹,不但所需的內三药和外三药是第一次的两倍以上,而且凝丹的难度直线上升。正是这样,金无尘对于一壶小蓬莱气这样能够提高凝丹成功率的珍宝如此渴求,不惜涉险前来飞舟仙市,不惜半路截杀陈玄。

其三,这样的状态最好不要显于人前,每一次动用,都会影响下一次凝丹。

“可恨。”

金无尘眼角乱跳,自己这次半路截杀对面的溟沧派的小子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到现在没有把小蓬莱气拿到手,反而引火烧身。

“先解决这两个人再说。”

金无尘知道自己的状态不能够持续太久,久了的话,会出大问题的,所以他甫一现出化丹层次后,就念头一起,有着化丹层次力量的血魄身子一扭,化为一道血线,直扑班少明去了。

他第一次结丹后,把绝大多数力量都送入到这一血魄中,所以这一血魄很是强势,刚一动作,四下就是阴影片片,血腥气大盛。

“纳命来。”

至于金无尘本人,则是奋起丹煞之力,一道血光冲霄,直奔陈玄而来。

在他眼里,班少明大名鼎鼎,极难对付,得用自己最强的血魄应付。至于陈玄,他也是恨之入骨,正好趁着自己如今身上还有的丹煞之力,进行速战速决。

以丹煞对上玄光,碾压之姿态,不可阻挡。

一力降十会!

“哈,”

陈玄背后的阎天咒灵背后的光晕高举,经文闪烁,已看出这金无尘的企图,他轻轻一笑,纵起剑光,满场游走,避其锋芒。

“狡诈。”

金无尘很快就发现,和自己交手的这个溟沧派的弟子狡诈的很,根本不和自己硬碰硬,而是利用剑遁之术,与自己绕圈子,自己一身丹煞之力,和对方不碰撞,白白打在空气中,发挥不了。

更让这位血魄宗的天才弟子暴跳如雷的是,陈玄不是只满场飞遁游走,而是也寻机会,只要自己稍有脱身,对方就会或施展道术,或驭使法宝,发动攻击,缠住自己。

这下子,自己不但没有一鼓作气斩杀对方,反而让自己处于两难的局面,想打,对方不和自己打,想脱身还脱身不了。

“剑修。”

金无尘还发现,就连自己的化丹境界的血魄在和班少明斗法中,也陷入了这样的两难局面,不由得心里第一次这么恨剑修!

“不要让他移形换影,溜了。”

陈玄看在眼里,不仅没有放松,反而凝神戒备,他知道,如果金无尘是真真正正的化丹修士,并且还修炼了神通的话,就是他和班少明是玄光境界的佼佼者对上,对方也能是战是走,轻松写意。可这金无尘明显不是真正的化丹修士,动用秘术的话,早晚会有反噬。

“知道。”

班少明斗法经验丰富,根本不用陈玄提醒,只是让他头疼的是,血魄宗的弟子的血魄很多时候能够以假乱真,真要一心逃走,难以辨别真身。

“咄。”

果不其然,金无尘眼见事不可为,身子一摇,又从顶门上出来几道血魄,连同他真身一起,向四面八方遁走。

真真假假,分不清楚。

偏偏遁速惊人,稍一判断失误,就会放真身逃之夭夭。

就连班少明此时此刻都辨别不出来,只能凭着剑丸的感应,一剑斩出,不管其他,可惜的是,下一刻,一道血色爆开,是个假的。

正当班少明心里叹息一声的时候,远处传来一声惨叫,很是凄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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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收获

班少明闻声一怔,很快反应过来,起一道剑光,纵身而去,到了半空中,下一刻,他就看到,漫空血落,倒挂如瀑,所到之处,连天上的骄阳日色都掩盖下去,只余下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血腥气。

而刚才和自己联手的溟沧派的少年正不紧不慢地从袖囊里取出一只玉壶,其壶口如鹤喙,尖锐而细长,密布花纹,斑驳如旧,隐隐组合成画卷,有容乃大,不见其底。玉壶一出,凌空倒立,只是一收,就将漫空的血气尽数收到壶里,然后发出一声轻响,像是灌满了水,变得沉甸甸的,连壶口的画卷都填上一抹化不开的色彩。

这一下子,整个四下都变得明净一片,不染阴霾,只余下淡金的日光,以及日光下一手持玉壶,面上有温和笑容的俊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