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近了?,她起了?身,同侍女二人一齐矮身下拜,“见过胡良媛。”

岂料自己的话刚一落下,便听?对方盛气凌人地厉声道?:“跪下!”

簌簌心一颤,当即便抬起了?眸,但见对方狠狠地盯着自己,重复道?:“我?说,跪下,你听?不?懂么?”

簌簌听?懂了?,自然?是听?懂了?。她早看?出了?对方来者不?善,但也没料到会是这般不?善,且这般直接。

小姑娘是柔弱,但并非是个只会妥协,任人宰割的性?子。

她望向了?对方,软软的声音,张口问?道?:“妾身犯了?什么错?”

胡良媛听?她那嗓子就更来火,目光愤愤。

“犯了?什么错?你不?知道?!这里是太子府,你以为是你们乡下,你聒噪什么?”

簌簌了?然?了?,知道?了?她在说她们适才?嬉笑之事。

适才?她与下人是玩了?一会儿且笑了?,但那声音根本就不?大,何谈聒噪?

“妾身没有聒噪。”

胡良瑗白日里看?她唯唯诺诺,很软很好欺负的样子,且本来就看?她不?顺眼,很想使劲儿地捏踩她出气,恰好适才?她寝居中?有那会看?眼色的侍女发现了?这个小贱人在此荡秋千,便告诉了?她,她也便来了?。

她们声音确实?不?大,邻近了?方才?听?到一些,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胡良瑗以为她肯定要受这窝囊气,岂料她竟敢回嘴!

“放肆!”

胡良媛顿时?大怒,更是厉声相向。

“你一个最低等的小奉仪,也敢跟我?顶嘴!我?叫你跪下你就得跪下!!”

簌簌的小声音又柔又软,但不?卑不?亢。

“妾身没有犯错,良媛冤枉妾身,这个错妾身不?认,妾身只是在此荡秋千,玩乐一会儿,说笑的声音很小很小,太子府没有哪条规定,规定妾身不?可玩乐,不?可说话。就算妾身来日真的犯了?错,自有协理后院事宜的安良娣管教,不?需要良媛费心。”

“你!”

胡良媛自是万万没想到,当即火冒三丈,“我?说你犯了?错,你就犯了?错!!我?想教训你,你就该被教训!今天,我?就让你这个乡下来的野丫头知道?知道?这太子府的规矩!”

这般盛怒之下,胡良媛抬手便朝着簌簌的脸打去。

但正当这时?,只听?后面突然?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放肆!”

那声音凛然?生威,且冰冷熟悉,正是太子萧珏所发!

簌簌,尤其是那胡良媛,心口皆是“砰”地一下。

胡良媛的手顿时?就停在了?半空中?。

簌簌立马抬起头,那胡良媛也是顷刻回头,循声望去,只见萧珏一身深色蟒袍,金冠束发,身姿楚楚,一张俊脸,棱角分?明,鼻梁唇红齿白,但却一脸凉薄,态度肃穆,堪堪压的人透不?过气。

他人一来,此处气氛顿时?便变了?!侍女太监跪了?满地。小簌簌心口狂跳,小脸儿冷白,也赶紧跪了?下去。

那胡良媛神情陡变,心肝乱颤,万万没成想,也是瞬时?便慌忙地和侍女跪在地上?。

“殿下,妾身......”

她要解释,但萧珏没给她什么机会解释。

男人负手在后,凉凉冷冷地道?:“孤走了?五个多月,却是不?知,这太子府早已改天换日,已是你胡良媛当家。”

“没,不?是,殿下,妾身没.......妾身不?敢,殿下误会了?,妾身.......”

“孤误会了?什么?说说看?,你要打谁?嗯?”

“妾身,妾身没有,殿下.......”

那胡良媛哑口无言,想来这里适才?发生的事儿,太子听?到了?也看?到了?。

胡良媛顿时?泄气,心中?害怕不?已,脸色苍白如纸,唇瓣也颤了?。

她跪着朝前去了?两步,求道?:“妾身错了?,是妾身鲁莽了?,妾身没有别的意?思,妾身真的知道?错了?,殿下饶过妾身这一次吧。”

萧珏凉凉地道?:“禁足两个月不?准出来,如若有下次,孤便把你和她的位份对调了?,记住了?么?”

那男人说的薄情又平淡,胡良媛一听?顿时?哭了?出来,但匍匐在地上?,乖乖地点头。

“妾身记住了?,妾身记住了?。”

“记住了?,滚。”

胡良瑗可谓哭的更甚了?。她谢恩起身,看?了?太子两眼,退了?下去。

她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把太子盼了?回来,岂料太子回来便为了?这新入府的小狐狸精这般对她。

胡良瑗可谓又伤心又难过。

男人变心真快。

她抹着眼泪走后,萧珏的视线便缓缓地落到了?簌簌的身上?。

小姑娘浑身发抖,适才?在与那胡良媛对峙时?,她也没害怕,但一见到这男人就不?自禁地哆嗦了?。

此时?是她来到太子府后第一次见到他。往昔回京的途中?,俩人见面也很少,便就是那夜那般了?,萧珏的话也是不?多,对她只做不?说,几乎没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