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无论哪一个人,都是她自己?的财富,没有?了,如何还?能赚大钱。
刚到逸香阁的时候,宣若宁重病咳血,身?体娇弱得很,岑妈妈瞧着她生得漂亮,又能文识字,还?会做女红赚钱,便没强迫她带病接客。
这一心软,就被宣若宁拿捏住了。
宣若宁看准她的心思,也知道她的性格,就同她仔细说如何教养女孩儿们。
只接客,赚得了多少?钱?
客人能拿出多少??看的是逸香阁的气派,也看姑娘们的底蕴。
清水河畔,那么多青楼楚馆,因何楚名居盛名在?外?还?不?是那里面的姑娘们能歌善舞,诗词歌赋样样精通。
宣若宁还?同岑妈妈说,尤其是年少?的姑娘们,更要好好养着,当?成小姐似的,以后?放入大户人家做姨娘,不?仅能卖个大价钱,还?能维持逸香阁同权贵富商的关系,一举两得。
在?当?时,扬州已经有?了瘦马。
岑妈妈听得云里雾里,但宣若宁读过书,聪慧万分,她甚至能替逸香阁的姑娘们看诊,简单治病,当?时只有?五个少?年少?女,倒也不?费什么,岑妈妈就答应了。
总归孩子们还?小,即便现在?拿出去?,也只能端茶倒水,浪费了好资源。
就这样,宣若宁成了逸香阁的宣师傅。
等到在?逸香阁站稳脚跟,她开始帮岑妈妈打理生意,处理闲散银钱,发挥最大的价值。
这可比她接客赚得多多了。
岑妈妈彻底歇了心思,也尊称她一声?宣师傅。
有?了宣若宁,孩子们的日子一下子好过起来。
她正正经经按照书院中?的一切教导她们,四书五经,诗书词话样样都要学。
孩子们慢慢长大了。
宣若宁却重病缠身?。
直到宣若宁缠绵病榻,药石无救,姜云冉才意识到,宣若宁被人下了毒。
那种慢性的毒药,让她每逢阴雨天气便浑身?剧痛,气虚体弱,最多只能熬过数个寒秋,便再也熬不?下去?了。
姜云冉十一岁,宣若宁还?是依依不?舍撒手?人寰。
她的孩子们还?没长大。
以后?可怎么办?
赵庭芳至今都记得,她们害怕的哭泣着,痛苦不?舍都在?心中?,跪在?宣若宁面前不?肯离开。
在?他们的心里,宣若宁不?仅是师傅,也是他们的母亲。
要是没有?宣若宁,她们身?在?青楼楚馆,如何还?能平安长大?
只有?姜云冉没有?哭。
她头上系着麻带,面色苍白,眼眸却异常冰冷。
她告诉他们:“不?怕,母亲不?在?了,以后?有?我。”
“我不?会让你们落入泥沼里。”
她说到做到。
赵庭芳回过神来,定定看向姜云冉。
“阿冉,你说要怎么做?”
姜云冉垂下眼眸,她道:“第?一,我要知道阮含珍身?边所有?宫人的具体情况,从她身?边下手?。”
“第?二,从现在?开始,要用全?力盯梢阮忠良。”
“第?三,我们需要知道当?年那位清州知府邓恩,如今去?了何处,他当?年应该同阮忠良沆瀣一气,在?清州的数件大案中?,都有?他的身?影。”
姜云冉告诉她:“只阮忠良一人伏法,哪怕加上阮含珍和廖淑妍,都远远不?够。”
“当?年阮氏不?过只是京中?不?起眼的书香门第?,阮忠良上数三代都没出过堂官,家族平平无奇,便不?富裕,否则你以为,阮忠良做的那些事情,都是为了名声?吗?”
姜云冉垂眸看着自己?干净的手?指。
“为了名声?,也为了银钱,他要慢慢跻身?官场,把阮氏重新带入荣华富贵里,需要有?钱。”
“如今难道只有?阮忠良一人获利?阮氏一族,都跟着他飞黄腾达,这其中?不?知下了多少?黑手?。我们如今要做的,就是要让所有?的坏人伏法,要让阮氏彻底消失在?权贵之中?,以后?再也不?能起复。”
斩草要除根。
这句话,姜云冉在?心里反复铭记,赵庭芳亦然。
阮忠良太?贪心了,留下了他们这些草芥,现在?,草芥长大,成了青葱大树,是时候回来报仇了。
现在?还?留在?姜云冉身?边的,除了赵庭芳、茉莉和石头,还?有?数名兄弟姐妹,他们无一例外都是阮忠良的仇人。
为此,她们舍弃了新生,放弃了改名换姓好好过活,依旧等在?那里,等着姜云冉告诉他们如何行事。
他们要亲眼看着阮家所有?恶人死在?断头台。
早年帮岑妈妈赚的银子,随着逸香阁的烧毁,随着所有?人的改头换面而消失,她们蛰伏着,等的就是今日。
姜云冉看向赵庭芳:“告诉他们,可以开始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