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1)

“我…” 贺子阳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喉咙里,又好像是堵在了通向心脏血管里,不然他为什么说不出话,为什么心脏那么难受?

一把抄起茶几上的水杯,仰头灌下,这才觉得恢复了说话的能力,“不恶心,一点都不。”他最初的确有些震惊,很快就想通了,“就,嗨,也没多大事儿,喜欢穿就穿呗,谁规定男的不能穿吊带啊!人家豆浆都喝甜的,我又加糖又加盐的,你不也没觉得我奇怪嘛!”贺子阳顿了顿,又加了一句:“而且…而且,如果是你的话,应,应该还挺合适的。”

林唐猛地睁大双眼,盯着他的脸,终于松开了咬着嘴唇的牙齿,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谢谢你,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

“那你的家人…”

“我爸妈不管我。后来他们死了,我就跟着爷爷奶奶,他们发现后给我找了心理医生。其实没什么用,但是我受够那些药片和心理疏导了,就假装被治好了。” 林唐脸上露出了一个略带狡黠的笑容,“可以偷偷在衣服底下穿一件小吊带,他们发现不了的。”

贺子阳也笑了,却带着点心酸。该多害怕呢?十来岁的小男孩,被家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被逼着吃药逼着治疗,只偷偷藏一件小吊带就那么满足了。

“你要看看吗?”“啊?”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林唐眼底带笑,有些期待地看着他,“我今天也穿了,你要看看吗?”

9

贺子阳知道自己应该拒绝,但或许是林唐动作太快了,又或许是怕看到林唐失望的眼神,他还没来得及给出反应,第一颗扣子便被解开了。

黑色暗纹的衬衫随着手指的动作,缓缓向两侧敞开,露出一小片香槟色的布料。轻轻一扯,下摆被从紧束的裤腰中拉出,随着小臂的动作,衬衫失去最后的支撑,从肩头滑落。

纤细的肩带挂在平直的肩上,划过分明的锁骨。领口开得很低,垂坠的布料随着呼吸而轻轻荡着。林唐没有女人那样丰满的胸,便显得吊带有些空,呼吸间却又隐约可见流畅的胸肌线条。过于宽的肩膀和平坦的胸部,本该使得眼前的画面有些怪异,但却又出奇地和谐。

贺子阳知道林唐很白,却第一次意识到他竟这么白,裸露的肌肤像冰冷的白瓷,让人忍不住想留下浓重的印记。

“你试试看,我很喜欢这件的手感。”林唐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腕,引着他摸上了胸前的布料。

指腹下是一片细腻幼滑,薄薄的胸肌随呼吸起伏,不时贴近他的掌心。体温隐隐透过布料,烫得他指尖发麻。

“很,很滑…很好看。”贺子阳猛地缩回手,在大腿上蹭了两下,“那,那个,我先去洗澡了。”不等林唐回应,便落荒而逃,一头扎进浴室。

打开花洒,他任由冰凉的水珠劈头盖脸地将自己罩住,深呼吸着试图平复过快的心跳,过高的体温在冷水中渐渐下降,胸腔中四处乱窜的莫名悸动,却迟迟不见平息。

躺上床后,想到今晚二人还要睡在一张床上,又想起林唐穿吊带的样子,贺子阳一时有些焦躁,却又不敢开口说要打地铺。刚才还义正严辞地安慰,口口声声夸人家漂亮,一转身就说要分开睡,这林唐该怎么想啊!

没事的,他只是穿女装,又不是女人,一起睡能有什么问题。贺子阳反反复复地念叨着,自我开解,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温热的呼吸喷在颈侧,耳垂被一个柔软湿热的东西反复舔弄着。眼前是一片黑暗,只感觉到两只微凉的手在身上游移。从锁骨滑至胸前,再顺着腹肌摩挲,在腰侧反复揉捏,随后再向下。

不…他无声地拒绝,那只手却已经握住了他勃起的下体,动作了起来。

“嗯”带着薄茧的指腹蹭过马眼,贺子阳不由地被激出一声闷哼。那人却像是很满意的样子,发出一声轻笑,随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快感正层层攀升,突如其来的打断令他不满地挺了挺腰,却突然感觉阴茎被纳入一个温热湿润的所在。“哈啊,啊!”他难耐地喘息着,五指死死扣住沙发把手,心中天人交战。最终还是臣服于欲望,伸出手,一把扣住那人的后脑勺,将他按向自己的下身,飞快挺动着腰,向口腔深处撞去。

湿热的软舌摩擦着茎身,湿软的喉腔嫩肉收缩着裹上龟头,微凉的手指揉搓玩弄着两侧的囊袋,刺激得他马眼大张,兴奋得直滴水。

“哼”他狠狠地顶弄了两下,将人死死压向自己,只觉小腹一紧,便畅快淋漓地射了出来。

他粗喘着想要将阴茎拔出来,那人却恋恋不舍地挽留,用湿滑的舌头沿着茎身来回舔弄,将淋漓的液体都清理干净,在顶部落下一个轻吻,这才放开。

贺子阳瘫坐在沙发上,享受着高潮的余韵,那人却依然在他双腿间蹭着,像只黏人的小猫。

“你要看看我吗?”他听见那人问。眼前突然亮了,他一低头,脑子瞬间一片空白林唐穿着一件墨绿的吊带跪在他腿间,正仰脸望着他,双唇殷红,白色的粘稠液体正顺着嘴角缓缓流出。

“不!”贺子阳猛然惊醒,一转头看见身旁尚在安睡的林唐,这才意识到是个梦。但腿间冰凉黏腻的触感提醒着他,这不仅是梦,还是个春梦。

他一把掀开被子,翻身下床,踉踉跄跄地冲进了浴室。扯下湿了一片的内裤,站在洗手池旁反复搓洗,仿佛想把这个梦也从脑子里一起搓走。

“啪!”贺子阳反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暗自唾弃:混账玩意儿!人林唐是信任你才告诉你秘密,你倒好,转头就在梦里把人压着口交。

销毁完证据,贺子阳没回房间,就坐在沙发上抽着烟,一直捱到了天亮。

10

贺子阳在躲他,林唐敏锐地意识到。

自从那天贺子阳半夜惊醒,就一直在躲他。他早上起来发现烟灰缸里积了十几根烟头,晚上刚把菜端出来,就看见贺子阳已经换好了新的沙发套和坐垫。找不到合适的借口,他只好又搬回了沙发。不仅如此,甚至每次他企图搭上贺子阳肩膀时,都会被不动声色地躲开。

那晚贺子阳做了什么梦,他大概能猜到。因此,他虽有些气闷,又有些开心。两人虽然暂时拉开了距离,但一想到贺子阳对他产生了欲望,便兴奋地手指发麻。

快了,就快了,只需要一个契机,贺子阳就要彻底踏入他的陷阱了。

林唐没有想到,这个契机居然来得如此之快。

春季学期的考试周结束,学校的社团照例要举办夏日游园会,给好不容易活过期末周的学生们一个放肆玩乐的机会。

林唐作为学生会的指导老师,自然逃不开一系列的琐事。于是提前给贺子阳发了消息,让他下班不用来接。

游园会闹到很晚,直到十一点多学生们才陆陆续续散开。他交代完扫尾工作,就独自朝办公室走去,一边掏出手机,打算发消息让贺子阳来接。

就在这时,他敏锐地感觉到脑后响起一阵风声,带来一股乙醚特有的刺激性气味。电光石火间,他便意识到应该是那个变态准备动手了。于是并未闪躲,任由那块浸着乙醚的布料蒙上了他的口鼻,屏住呼吸,假意挣扎了两下便放软身体,倒了下去,伸进口袋里的手则轻轻敲了两下手机。

“叮”茶几上的手机响起,贺子阳拿起一看,心顿时沉了下去你看到这条消息时我应该已经遭遇了危险,但别担心,我开启了位置共享,快点找到我吧。

贺子阳一把抄起车钥匙,向门外跑去。一路上,他第一次知道自己开车这么躁,几次别着旁边的车身就蹿了出去。头上急得冒汗,手脚却一片冰凉。

不会有事的,校园祭人那么多,一定不会有事的,他默默祈祷着。

那人不高,背着他很吃力,没走几步喘息就粗重起来。林唐感觉到自己被背进了一个房间,霉味很重,扬起的灰尘让他的鼻子有些难受。

砰地一声,他被扔在了床上。那人粗喘着歇了好一会儿,这才走到床边。林唐感觉到有一只粗糙的手抚上了他的脖颈,摩挲了两下,叹息道:“你是我的了,主人。”

那只手不太灵活,摸索着一颗颗地解开他的扣子,耳边的喘息也越发粗重。终于,他的衬衫被剥下,皮肤直接接触到身下的床垫,令他有些不适。

突然,他感觉到有东西在蹭他的皮鞋,一只手搭在他的胫骨上,热烘烘的鼻息隔着袜子喷在他的脚腕。

“啪嗒”,裤子的皮带也被解开了。感受到那只手似乎有往里伸的意图,林唐实在忍不住了,猛地睁开双眼,打算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