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1 / 1)

“我,我也是觉得他们两个合适,倒也不曾,不曾认真问过绿珠。”绿浓磕磕绊绊的说。

巧娘正在兴头上,绿浓的异样在她眼里统统视而不见,“你们这样要好,寻个机会替我问一嘴呀,要是事情成了,我给你包个大大的媒人红包!”

“好,好。”绿浓尴尬的应着。

绿浓坐立不安的陪着巧娘,听她说自己是多么的中意绿珠,忍过一阵,寻了个借口离开了。

巧娘美滋滋的哼着小曲,冷不丁的听见金妈妈开口道:“你真听不出来?”

“原来您老是装睡呢。”巧娘笑道,将手边的一个果盘递过去,道:“听不出什么?”

金妈妈拿了一粒葡萄吃,将皮吐在树根下,笑骂道:“你个憨脑壳,听不出绿浓问的是自己家的?”

巧娘皱着眉望着自己嘴里塞了一粒葡萄,思索着金妈妈的话,道:“绿浓?她比石头大呀,虽说女人大一些知道疼人,倒也不错,可,可我刚才都在她跟前那样夸绿珠了,怕是不成了。”

金妈妈被她的话给呛住了,咳了半天,倒出一小块果肉来。

“您老慢着点吃,夫人赏的份例里都是有的。”巧娘连忙给她拍背喂水。

金妈妈缓过起来,哭笑不得的在巧娘腚上拍打了一下,道:“她是替自己亲妹子打听的!”

巧娘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她想起绿浓话里话外的别扭劲儿,的确是这个意思。

巧娘‘啧’了一声,有些鄙夷的说:“她?这我可真是瞧不上眼。”

“咦?那丫头在静居的时候你还没来呢?怎么就知道她的性子了?”金妈妈问。

“石头不在庄子上吗。我闲时带了吃食去瞧他,撞见过一两回,仗着是绿浓的妹子,对庄户是颐气指使的,我都不敢相信她与绿浓是亲姐妹。”

巧娘道:“不过石头去阻止时,她倒是一副乖乖听话的样子,原来竟起了这个心思。我瞧绿浓今日也是被这个妹子逼来探我口风的,幸好我是听岔了意思,不然当面回绝绿浓,也是不好意思的。”

金妈妈赞同的点点头,笑道:“也算是误打误撞,绿浓大概是会去探绿珠意思的,你这杯媳妇茶看来是有些盼头了。”

巧娘扯开嘴角一笑,笑容又很快被担忧之色遮掩,她轻声到:“绿浓该不会为着自己的亲妹子,在这其中搅混水吧?”

金妈妈打了个呵欠,平和的道:“如果她是这种心性,在夫人跟前恐也待不长久。你与咱们夫人相识的久,该知道她的聪敏。”

巧娘回忆起那个从墙头跃下,一脸警惕的看着她的小女孩,小小年纪就已经灵犀聪慧。

虽然巧娘也不觉得绿浓是那种人,但有了郑令意这一层做保,顿时就放心不少。

第五卷

第二百三十七章

皁儿

皁儿的宴会设在郑容尚的院里,郑令意真是许久未见她这位哥哥了,连着嫂子苗氏也不过如浮光掠影般,留有一个寡淡的印象。

苗氏很少说话,别人同她说话时,她只是笑,实在要说话了,就轻轻的吐出几个字,像是很珍惜自己的气息。

叫郑令意觉得奇怪的是,鲁氏在郑容尚的院子里,似乎有那么一点儿局促和不自在,就好像这院里做主的人,并不是她。

郑令意本觉得是自己多想了,可过了些时候,她又觉察出鲁氏就连话都少了很多,目光倒是时不时的在苗氏身上逡巡一圈。

郑令意还注意到,这苗氏虽然静默,但是并不遭人轻视。

婢子婆子来向她请示事情的时候,苗氏回答的声音不高,她们也只是凑近了,屏息听着,神色依旧是十分恭敬的。

郑令意觉得很有趣,收回目光后,去发现郑容尚正瞧着她,这对相处甚少的兄妹目光对上后,郑容尚也没闪避,只是无言的看着郑令意,像是有话想说。

浅绯色的衣裳挡住了郑令意的视线,苗氏立在郑令意跟前,柔声道:“十五妹,方才下人说你送了些李子来,那些李子都是极好的,只是我怕搁不住坏了,索性洗净了,叫大家现在就分着吃,可好?”

“给了嫂嫂的就是嫂嫂做主,我没什么意见。”郑令意疏离的一笑,道。

苗氏瞥了郑令意一眼,垂下眸子,但很快又瞥了她一眼。

“嫂嫂?”郑令意有些不解其意。

苗氏微微羞窘,道:“今日还是第一回细瞧妹妹,果真是姿容绝俗。”

郑令意没想过今日还能收获赞美,也只有报以一笑。

也不知是不是鲁氏觉得苗氏与郑令意的谈话太过友好了一些,寻了个不知道什么由头,便把苗氏喊了过去。

郑令意就见到苗氏开始忙前忙后的开始招呼鲁氏和那几个嫡女。

过不了一会,郑令意就听见郑容尚说自己要喝水,婢子明明近在咫尺,他还是要苗氏来服侍。

郑容尚就着苗氏的手就喝了水,然后就拽着她在自己身侧坐下。

郑令意用团扇挡住脸,眼睛向鲁氏那边斜了一斜,见她面色不愉,忍不住嘴角微掀。

郑嫦嫦也瞧见了,与郑令意对视了一眼,两柄团扇靠在一块,一柄是粉色芙蓉花,一柄是清风动竹林。

“没想到十哥这样护着嫂嫂,我往日里只是听说,今日倒是头一次见。”

郑容尚天气稍微凉上一点就猫在房里不出来,要不是皁儿的生辰在夏日里,恐也见不到他。

郑令意心里到底怀着气,笑了一笑,还是不痛快。

鲁氏除了吃郑容尚的气外,依旧还是与平常一样,那样一张讨人厌的脸。

郑令意厌恶的撇过脸,想着鲁氏暗地里做了坏事,如今心里应该很得意吧!有点不对劲的感觉从郑令意心里溜了过去。

‘不对呀。’郑令意又细细揣摩了一番,‘如果鲁氏真下了手,她必定暗中打探情形,如今该知道郑启君没事才对,或担忧或不甘,或是想看我的笑话,总会有些流露才是。’

可今日,鲁氏待郑令意一切如旧,永远都是嫌恶与鄙夷的神色,甚至于没有一丝丝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