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1 / 1)

“倒了吧,日后的糕点都别端到咱们跟前了,怎么说,也得等考完了试。”

郑令意闭眼挥了挥手,示意绿浓把糕点端出去。

见她一副忍痛割爱的可爱模样,吴罚不禁抿起嘴角偷偷笑,同时也有些懊恼,这樱桃树自成芽成株后,最少也要三年才能结果,日子还长呢。

郑令意吃着枣泥糕,这枣泥糕味道温厚薄甜,倒也渐渐抚平了遗憾,又喂了吴罚吃了半块,接着又从他手里拿了个油果吃,虽然碟子里有,可总觉得抢着吃更好滋味。

绿浓看着他们夫妻嬉闹,含着笑意走出了内室,一路往小厨房去了。

金妈妈不在小厨房里,大概是歇去了。

小厨房的门虚掩着,绿浓推门而入,没成想瞧见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猫在橱柜边上。

绿浓吓得惊叫一声,把那人也吓了一跳,惊恐的转过身来,原来是环儿。

“环儿?”绿浓松了口气,不解的道:“你在这做什么?难怪四处都寻不到你,怎么不在夫人屋外守着呢?”

“佩儿不在那吗?”环儿擦了擦嘴角,歪着脑袋说。

“这叫什么话?佩儿在那守着,你就可以不必在那了吗?你们俩当的是一样的差事。”

绿浓将糕点搁在灶台上,皱着眉头上前。

环儿嘟囔道:“我是有些饿了,这才来小厨房找些吃的,也就吃了两口,姐姐你就来了。”

绿浓往她身后看去,橱柜里午膳剩下的一碗鸡汤都见了底儿,还说自己只吃了两口。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行了,吃饱了就去当差吧。别总是欺负佩儿,你与她一样都是二等丫鬟。”

环儿不太服气的应了一声,见绿浓端起那盘樱桃冻就往泔水桶里倒,连忙大叫一声,急忙忙的冲了过去夺下那盘荷花酥。

“姐姐,你怎么舍得倒呀!”

环儿方才来这小厨房里,就是为了寻这些糕点,她一路端着去正屋的时候,就已经十分垂涎,想着这荷花酥有数十个,吃掉一个也不惹人怀疑,但是怎么也寻不到,这才退而求其次,喝了碗鸡汤。

绿浓其实也觉得可惜,但她也要遵从郑令意的吩咐,便道:“这个吃不得。”

第一百六十四章

妯娌谈心

“怎么就吃不得了?”环儿赶忙将两碟糕点从绿浓手上端走了,不解的望着绿浓。

绿浓很难与环儿解释这件事儿,只道:“夫人有她的顾虑,你管这个做什么?”

环儿嘟了个脸,扭捏道:“夫人又疑神疑鬼了吧?”

绿浓见她出言不逊,狠狠瞪了她一眼,道:“怎么说话呢?”

环儿见势不妙,又撒娇道:“我嘴笨,不会说话。可我真心疼这些糕点,主子们性命金贵,可我又没关系。姐姐,说真的,你也不信这光明正大送来的糕点会有毒吧?”

绿浓被环儿绕得没法子,她还是有些担心,叹了口气想要说话时,听佩儿在外头喊她,绿浓记挂差事,便撇下了环儿,道:“罢了,我不管你了。”

她走到门口又犹豫了一下,道:“还是别吃了吧。”

环儿歪头一笑,又连连点头,一副听话的样子。

待绿浓一去,环儿便捏起一个荷花酥吃了,她一吃便被这滋味迷住了,连掉下的一点碎末子也不舍得,用手指沾了送进嘴里。

金妈妈做糕点的手艺不大精,做出的糕点大多是街面上常见的,什么荷花酥,金菊盏的,连主子们都吃得不多,更别她乡下来的一个丫鬟了。

她虽嘴馋,可也惜命,吃下之后倒是起了些后怕的心思。可过了一会子,觉得自己仍是好好的,没半点不舒服。

她嗤了一声,抽出一张帕子余下的糕点都包了起来,抱在怀里藏到自己房间里去了。

后来绿浓问她时,环儿却说自己已经倒了,绿浓不大信她,便去泔水桶里看,果然没有。

环儿又狡辩说,自己将这些糕点都藏到泔水桶底下去了,又说这泔水桶毕竟是外院的仆人统一来收的,若是让旁人发觉的,恐会惹出风波来。

绿浓见她言之凿凿,并没多加怀疑,反倒很高兴她懂事了。

此后但凡外院送来什么糕点,绿浓便转手让环儿或佩儿接了,端去小厨房处理了。

不论是谁接的手,总是会被环儿藏在房里偷偷吃了。

佩儿虽然知情,可被环儿威胁,又想着反正是要倒了的东西,何必多生事端,便也没提。

……

今日歇了春雨,若是天气再不晴朗起来,绿浓觉着身上都要潮得长出芽儿来了。

“绿浓,把我昨个到的那套泥娃娃拿来。”

总是高曼亦来静居走动也不像话,今日郑令意与她相约,带着梅姐儿一道在院子里转转。

梅姐儿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对东西的眼光也挑剔,郑令意这套泥娃娃粗一看虽朴素,可细瞧之下更添朴拙童趣。

梅姐儿初拿到这套泥娃娃的时候还有些不以为意,但听郑令意细细说过这些娃娃姓甚名谁时,眼睛便是一亮,且越是把玩越是喜欢。

高曼亦难得见她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玩泥娃娃,对郑令意笑道:“你这人也是奇怪,旁人给孩子买泥娃娃,都是买些什么十二生肖,八仙过海之类的,可偏你买了这些古今画圣诗仙的人偶,瞧把那张长梦给捏的,圆墩墩的脸蛋,却是一脸的长髯。”

“二嫂嫂难道不觉得很可爱吗?这还是我自己依着画像描了样子特意订做的呢。”

郑令意做出一副邀功神色来逗趣,她一直很想对高曼亦表达感激之情,却也知道她什么都不缺,只能在孩子身上找补了。

“你这礼儿自然是好,这丫头对诗画确有几分兴致,只是她爹总说女孩学这些无用。眼下她还小的很,看画也只是图趣儿,读诗也是只是鹦鹉学舌。即便这样,你二哥也总是说嘴。”

高曼亦语气柔柔的说着,只有无奈没有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