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秀少年伏在女子肩头轻轻喘息,像一只还未尽兴的艳.鬼。
郑妩僵住了,她没想到侯府初遇那个玄衣冷冽的少年,竟还有这副痴缠模样。
尤其是她推门的刹那,少年察觉到动静,把怀中女子揽入胸口。
将她松散的小衣提上去遮掩住香肩,一边微微喘息,一边用烦躁阴鸷的目光望过来的时候……郑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踉跄着退后两步,然后通红着脸慌手慌脚的跑掉了。
等到回去雅间坐下的时候,沈归明显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忧心地拧眉问道,“是不是身子哪里不舒服,脸怎么红成这样?”
郑妩回想起方才那一幕,脸上更红了,眼睫飘忽着轻颤两下。
到底是没有说出来。
她原本是想问沈归,二公子是不是在外头有了喜欢的女子?但想到侯爷最厌恶提及庶弟,已经到了听见名字就要发怒的程度。
于是只是笑了笑,转移话题,“可能是屋里的炉子烧得太热,妾身穿的衣裳又厚,不妨事。”
沈归听罢点点头,也没有再多问。
因为他最近的心境亦有些奇怪,总是动不动就走神,想到那个不知好歹的拿了放妻书离开侯府的女人。就连跟阿妩在一起时,都免不了会如此。
就比如此刻,他不仅出神想到了辛夷的那张脸。甚至耳边好像听到了她细弱的一声呜咽,娇媚无措的,仿佛就在不远处。
于是赶紧沉下脸摇了摇头,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
炉烟袅袅,一墙之隔。
矮榻上的女子裙裾和少年玄裳都有些凌乱,袖口处压出的褶皱可以想见,方才亲了多久。
房门重新关上之后,沈如芥有短暂的清醒。
他看着此刻柔若无骨的被欺在身下,懵懂着神情媚眼如丝,裙襟松散,微肿的红唇泛着水泽的女子,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但他只是失神片刻,便抵着她的颈窝轻笑起来。
不仅没有松开她整理衣裳,反而将她在怀中愈发的抱紧了,语气也粘腻痴缠,“辛夷同我,早该如此。”
为什么不能是他?
他比沈归忠贞。
怀中人醉得要命,自然听不懂他在胡乱放肆的说些什么。
只能听着他在耳畔蛊惑,没有半分廉耻心,“我漂不漂亮,辛夷?”
怀中人好似有些迟钝,很慢的想了一下,然后懵懂点头,“……漂亮。”
“那我们,再亲一会儿好不好。”
少年垂头咬了口她的脖颈,很快又变成湿漉的啄吻,绯红眼尾一片病态,“就像刚才那样,好不好?我保证没人知道。”
努力装醉,但嘴皮子超疼的辛夷:“………………”
滚。
第18章 确实太会装乖了
阿盈给辛夷早起梳妆。
发现夫人……哦不,小姐她有些困恹恹的,中间打了好几个呵欠,一副宿醉后的可怜模样。
她心里有些疑惑,但不敢说。
昨夜是二公子抱着她家小姐回来的,回来的时候人就已经醉得不成样子了,而且二公子也奇怪,非要亲自侍候小姐净手擦脸,还半跪着给她除了绣鞋罗袜。
看着少年就那么垂下俊秀脸庞,伸手握住了榻上女子那只藏在襦裙下的雪白伶仃脚踝,阿盈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和不舒服。
但他们平日里就很亲近,二公子也敬重小姐这个前嫂嫂,很听她的话,甚至有的时候阿盈都觉得他有点黏人了。
于是当下阿盈虽然隐隐的觉得不太舒服,到底也没有多想。
只是二公子非要亲力亲为的侍候,那么小姐最里头贴身穿着的那件小衣,肯定是没法子换的。最后只除掉了那层繁复累赘的外裳,就躺在榻上睡了。
今晨她起来侍候小姐梳洗更衣的时候,才发现她脖颈处,好似有几个蚊子叮过的红痕。
而且锁骨下方被遮掩的地方,也透着几分诡异的淤青痕迹。
小姐听到了她询问的话,原本惺忪困倦的神情愣了一下,然后微微笑着说,“不碍事,可能是我喝醉后不小心磕在桌角了。”
阿盈支支吾吾的没好意思说,她瞧着那处有些、有些像齿痕。
但又觉得不可能,昨晚出门有二公子在旁边贴身跟着,就算小姐吃醉了酒,又有哪个不要命的孟浪登徒子敢在那处咬小姐呢?
许是莫名联想到沈如芥昨夜蹲在榻边,伸手帮小姐脱绣鞋的那一幕。阿盈心里的诡异感觉又来了,而且竟然越来越强烈。
如果,如果真如她所想那样,二公子对小姐存了那种隐晦可怖的心思。
阿盈受到惊吓似的瞪大眼睛,然后使劲摇了摇头:不成不成!
怎么成呢!
就算夫人同侯爷和离了,也曾经是二公子的嫂嫂,他怎么能,怎么能……
于是她内心煎熬挣扎了片刻,还是决定要提醒小姐,叫她从今以后防备二公子,跟他保持距离。
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后,阿盈有些期期艾艾的开口,“小姐,奴婢觉得、奴婢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