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鹏带着流氓去钱叔家闹事是吗,爸,你先不要急,我马上回来看什么情况。”
说完都没听对面的回复就直接挂了电话打开手机买最近一班的商务座,站在她身旁的黄柏霖听着她打电话时的话语,再联系胡琴昨天给自己发的消息,心里大概猜到几分。
拿起手机给助理小林打电话让他给自己买一张跟吴希樾一班的高铁,看着着急的吴希樾宽慰说:“别慌
依譁
,你现在跟我走,我的车就停在前面,我们直接去虹桥火车站。”
吴希樾没听懂黄柏霖的话,不明白地看向黄柏霖:“我们?”
“对,我们。”黄柏霖拿出手机给小林交代着后续的事情,低着头还补了句解释:“我和你,一起去玉兰镇。”
“黄总,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时间来不及了,车上我再跟你解释。”
吴希樾虽然不知道黄柏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但大白天的他也不能对自己做什么,没多说什么就跟着黄柏霖往停车场走。
一上车黄柏霖就给 Rebecca 打了电话解释自己有急事要走,对面似乎也没多为难黄柏霖,聊了几句黄柏霖就挂了电话开始给不同的人打电话交代事情。
吴希樾安静地坐在后座望着窗外的风景,之前王鹏就提过几次“强拆”方案,但是内部沟通的时候都被吴希樾变相拒绝了,没想到他居然疯到自己动手了。
也就两天的时间,玉兰镇到底发生了什么?
“吴希樾。”坐在驾驶座的黄柏霖喊着身后的女人:“你现在给何希打电话问下具体情况。”
“何希?”
“对。”
没想到何希居然是黄柏霖的人,老大哥倒是深藏不露。
“喂,何哥,我是吴希樾。我想问下王鹏带人去强拆的事你知道吗?”
“是,”吴希樾看了眼前座的人:“是黄柏霖黄副总让我问你的。”
“不知道啊,你现在不在玉兰镇吗,早上王鹏让你带着周维去市里文旅局对接材料了?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吴希樾还没开口黄柏霖就说了句我知道了,拿出手机开始给其他人打电话,前座的人忙得仿佛接线员般一直没停过电话,进入高架桥虹桥办公群的位置黄柏霖才单手摘下耳机说了声抱歉,事情有点多。
“没事。”
“吴希樾,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要跟着你去玉兰镇?”
“嗯?”吴希樾说完又跟了:“嗯。”
“我说这话不是打击你,其实你现在回去也没什么用,哪怕你站在门口了王鹏也能把挖掘机开进你们的屋里面,因为你去那并没有什么震慑力,我说得对不对?”
吴希樾虽然不是很想承认,却还是说了声是。
“我去那里一是作为王鹏的上级,从公司层面我还能镇住他;第二是王鹏敢强拆肯定是街道或者上级隐形默认,我作为恒盛的副总,出现在那里政府总是会给我几分面子;第三是这件事看似只是简单的拆迁,但后期带来的舆情和人命隐患很容易把我……”
“把你的心血都毁于一旦,是不是,黄总?”
“对。”
“所以这一次,你是为了自己去玉兰镇,是吗?”
“可以这么说。”
“好,那我就放心了。”
黄柏霖抬头看了眼后视镜里的吴希樾,吴希樾也正好抬头,两人在后视镜对视上随后默契地笑起来,黄柏霖低下头继续开车却冷不丁冒出一句:“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一点就透。”
“黄总,我其实也有私心,我希望这次你再去一次玉兰镇能看到它不一样的地方,给它多一点机会。”
吴希樾说得很诚恳,仿佛一个迫切向游客推介自己家乡的老农,她有多想逃离那片土地就有多热爱,哪怕只有一次机会她也想试试。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黄柏霖看着后视镜里那双真挚的眼睛却说不出口拒绝,没出声专心看着前方的路,直到车下了地下停车场。
找到停车的地方,吴希樾就先下了车,可脚刚迈出去就见小林助理拎着行李包站在一旁,伸手打着招呼黄柏霖就越过他走到小林身边,接过包交代了几句就示意吴希樾跟上,快步往火车站检票口方向走。
高铁进镇上车站的时候,吴希樾心里有种无名的悲凉感,冷着脸看着窗外的风景,黄柏霖则在她身旁的位置盯着她的侧脸,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出了站口,吴希樾拎着包准备打车就见黄柏霖摆手示意跟他走,等到了停车场就见一辆黑色奔驰等在原地,司机看到黄柏霖就礼貌喊了声:“黄总。”
黄柏霖拉开车门绅士地朝吴希樾喊了声:“希樾,上车。”
“好。”
两人都坐在后排,吴希樾隐隐感觉到无形的压力与别扭,还算好黄柏霖路上依旧电话不断,期间空闲的时候也是跟司机攀谈他们老总徐总的事情。
她知道上位者的优待,却没想到过黄柏霖他们这种级别的人原来到任何一个城市,只要一通电话就会有人安排好一切,唯独怕没有让他坐好、吃好、看好,原来黄柏霖口中唯一比钱重要的东西是时间这句话是这个意思,有的是人为他的时间买单。
到地方的时候吴希樾顾不得身后的黄柏霖就疯狂往钱叔家跑,2 个小时的时间也不知道有没有出什么事,却没想到等她冲到钱叔家门口时,镇上的人居然里三层外三层地把整个空间都包围了。
门前则停了一辆小型挖掘机,也不知道怎么开进小巷里了。
3-6 教训王鹏,镇上知道吴希樾是叛徒
钱叔沉着脸穿着中山装站在自家门前堵着挖掘机,过去在文化宫上班的老钱叔研究了一辈子水乡,最爱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水乡的风骨,他们这里出的都是义士。 况且钱叔家里是他收了一辈子的书,快一吨的藏书将家塞得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怎么可能搬走。 王鹏的手段只会让老钱更愤怒,而不会让他害怕。 花白头发的老人单薄而坚毅地站在时代的机器前。 吴希樾忽然有点想哭。 “走不走!” “不走!” 王鹏看着挖掘机上犹犹豫豫的年轻男人急的骂脏话,喊着:“怕尼玛的怕,给我开,给我往里开!” “不行……他…… ” 王鹏见他畏畏缩缩,又把矛头转向老头说:“老头,你这个院子位置么不错,我再给你加二十万,现金,立马到账。” 老头站在最前面,鄙夷地看着王鹏喊着:“我不要什么资金补偿,我也不要什么其他补偿,我就要我的房子!我就要我的家!” 王鹏给挖掘机上的人使着眼色,吴希樾就知道他要开始使坏了! 没等吴希樾阻止他,王鹏就眼尖看到人群后的吴希樾,诧异地喊了声:“吴希樾,你不是阑尾手术吗,怎么会在这里?!” 吴希樾三个字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就都聚焦到这位冒出来的小姑娘身上了。 大叔阿姨们开始碎碎念模式: “希樾?你认识他吗?” “茜茜,你怎么会在这里啊,你不是在上海唱音乐剧吗?” “老白,你家姑娘怎么在这啊?” 人群中的白颜萍脸色越来越沉,老吴不在白颜萍身旁不知道去了哪里,吴希樾还想解释几句,王鹏倒是“热心肠”补着刀:“音乐剧?你不是跟我们一起过来做拆迁工作的吗,还有,你认识这里的人吗,吴希樾,他们是什么意思?” “过来做拆迁工作,老白,他是什么意思?!是你女儿把他们找来的吗?” “吴希樾,你现在是要帮外人撵我们走是吗?!” 远处不知道谁腰间的收音机响起《梁祝》副部的小提琴与长号合奏,短促的快速颤弦让气氛越发焦灼。 吴希樾脑海里切换着祝英台被发现身份的激烈场景,恰好跟现在进了同一段谱子,命运使然。 吴希樾站在原地耳边全是嗡…
钱叔沉着脸穿着中山装站在自家门前堵着挖掘机,过去在文化宫上班的老钱叔研究了一辈子水乡,最爱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水乡的风骨,他们这里出的都是义士。
况且钱叔家里是他收了一辈子的书,快一吨的藏书将家塞得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怎么可能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