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的情绪一直持续着。
晚上的酒局,顾知非果不其然没带向晚去。
酒局是顾知非在中平的大学同学穆英群设的。尽管顾知非来中平之前没告诉任何人,架不住换市长实在是大事,随便唠个嗑就能听到,更别说刷屏了的朋友圈。穆英群也是看新闻才知道了新来的市长竟然是自家同学,联系了其他几个同学后,早早地开始约顾知非吃饭。
顾知非顾忌到自己新上任,并没有立时答应,将酒局硬生生地拖了许久,才将时间定了下来。
向晚在听说顾知非连司机都没让跟着,特意让穆英群派车来接时,就知道顾知非是故意的。
故意不让他知道自己去了哪儿,也不让他知道酒局上有些什么项目。如果有司机在,不管发生什么向晚都会知道,而司机不在,向晚若是想知道,只能自己想办法。
向晚在车里坐了好一会儿,连等在门口的代驾都开始用奇怪的眼光看他时,才伸了伸腿,下车去找顾知非。
包厢不止是能吃饭,还能唱歌,站在门口,里面扯着嗓子嚎叫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根本谈不上“唱”,简直是在集体吼歌词。
向晚推门而入,不需要环视全场,一眼就看到了顾知非。
这是一个吃饭的包厢,最里面是一张圆桌,外面则配备了K歌设备,两个青年正拿着麦克风一起用力嘶吼着。见他进来,一人放下麦克风问:“你好,你找哪位?”
不知为何,向晚忽然想起了两人认识之初,顾知非在会所遇见他的那一次。
那时候,他是四九城里矜傲冷淡目中无人的向公子,即便与顾知非的一夜欢愉令他感到无比契合,他也只当他是一个可用的炮友。
世事难料。
那时的自己绝不会想到,自己会有一天从四九城追到中平,只为了顾知非能原谅他。更不会想到,骄傲到不可一世的他竟会不顾所有人的看法,心甘情愿为顾知非鞍前马后。
向晚对他点头致意,道:“我是顾市长的秘书。”
“你好你好。”那人笑着朝里面喊了一声:“知非,你秘书来接你啦!”
顾知非坐在主宾位上,正侧头听旁边的人说话,闻言看了眼向晚,目光冷漠又疏离。
向晚走到顾知非旁边,附耳问道:“车就停在楼下,跟我回家,好不好?”
这次的酒局虽没有外人,但是男人之间无非就是那么些事唱歌的唱歌,吹牛的吹牛,献谄的献谄。顾知非身为主角,却始终格格不入,连满桌子的美味佳肴也不能让他提起丝毫兴趣。整整一晚上,他默默地审视着桌上诸人,不论谁来敬酒,他都照单全收。
向晚闻到他身上的酒味儿,就知道他喝了不少。
顾知非嗤笑一声,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顾知非旁边坐着的人和向晚同时拿起打火机要为他点烟,顾知非缓缓地看了二人一眼,淡淡一笑,虚虚按下了旁边的人拿着打火机的手,口中说了句“不敢”,侧过头让向晚点烟。
向晚轻声问道:“你不是不吸烟了吗?”
顾知非吸了一口烟,把烟圈喷在了向晚脸上:“你倒管起我来了。”
烟味儿混着酒味儿,呛得向晚咳了一声,低声道:“对不起。”
顾知非缓缓站了起来,向晚怕他喝多了站不稳,立刻扶了上去,顾知非烦躁地想要推开他,转眸看到他眼底满溢的关切与小心,心内又生出不忍。他冷冷一笑:“这会儿装什么可怜。”
向晚低眉道:“顾市长,您喝醉了。”
穆英群见顾知非要走,也不唱歌了,跟其他人一起要送他,顾知非再三让他们留步,他们谁也不肯留步,硬是把顾知非送到了楼下。
车就停在酒店的正门口,有人殷勤地拉开了后座的车门,顾知非摆手道:“我坐副驾。”
向晚按下心中的窃喜,快步上了驾驶座,系安全带时,又忍不住微微一笑。
顾知非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笑什么?”
向晚敛了敛神色,面无表情声音平板道:“看到您就会很开心。”
顾知非降下车窗玻璃,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风太大了,听不到。”
向晚看了眼后视镜,随即把车停在了路边,解开安全带,扯着顾知非的领子就吻了上去。烟味儿和酒味儿不分彼此,充斥在向晚的鼻尖,可他还是闻到了顾知非身上清冽的味道,像是雨后清晨,像是冬雪初融,像是小溪过山涧,像是阳光下的一弯彩虹。
顾知非酒量极好,但他却很少喝酒,偶尔破例必定是私下里跟信得过的人喝。
向晚其实很喜欢酒后的顾知非,平时的他总是保留克制,偶尔沉醉一次,便能将温柔与野蛮同时发挥到极致,能让他欢愉至天堂,也能让他瞬间堕地狱。
向晚微微喘息着放开他,重新系上安全带,踩下了油门。
右侧的车窗还开着,风呼啸着刮进来,吹得顾知非衣襟愈发凌乱。
向晚看着前面的川流不息的车辆,大声道:“顾知非,我喜欢你!”
声音被风吹得凌乱,被叫到名字的人毫无反应,半晌,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
向晚关上车窗,风声隔绝在车外,车内瞬间安静下来。
他小声道:“我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你。”
顾知非抬了抬眼皮:“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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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傲娇的回答,向晚忍不住笑出声来,心道:顾施主果然还是喝醉了比较可爱。
向晚趁机问他:“不生气了吧?”
顾知非冷冷地瞟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很快就知道了。”
果然,刚回到家里,向晚就知道顾知非有多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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