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真正恋人一般的耳语,在耳边萦绕的气息,让傅清柳没来由地心中一颤。
景承宴说完,似是一笑,而後就伸手去解他的衣扣,一边低下头,有一下没有一下地亲吻著他的喉结,又一点点地蔓延到锁骨上。
傅清柳微僵著身子任他摆布,任自己被景承宴放倒在床上,然而就在他以为这一场亲昵会演变成激烈的性事时,景承宴却又一次停了下来。
“皇上?”傅清柳能感觉得到景承宴身体上的变化,所以他不明白景承宴为什麽会停下来。
“清柳,朕想要你。”景承宴的声音很轻,里面甚至带著一丝微颤,细微得让傅清柳无法确定那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他也不明白景承宴为什麽会停下来说这麽一句话,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给什麽反应,只是迟疑了半晌,伸出手将一直撑著半压在自己身上的景承宴抱住了。
这个动作就如同一种许可,景承宴的动作一下子就变得激烈,伸手再去解他的衣服时手上甚至有些发抖,不一会就因为动作太笨拙而蛮横地撕扯起来。
傅清柳闭上了眼,感受著景承宴疯了似的在自己身上啃咬著,心里却又漾起了细微的异样。
这跟以前的都不一样。
不是惩罚似的啃咬,是真的,情事间情难自禁时的冲动,每一下都带著欲望和挑逗。
“皇上……”傅清柳觉得有些慌了。他不断地叫著景承宴,想要找一个答案,他不知道这意味著什麽,可是眼下的情形却比惩罚更让他觉得害怕。
景承宴并没有回应他,只是不断地在他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吻,到最後像是再无法满足,终於拉开了他的腿,将自己早已亢奋的分身深深地埋入了他的体内。
“啊……”突如起来的痛楚让傅清柳微张了眼,仰起头看到的却是景承宴漆黑如墨的双眼。
最分明的是惊惶和绝望,这其中又混著浓烈的期待和渴望,那种坠落者向上伸出手求救时一般的眼神,让傅清柳震惊得几乎忘记了身上的痛。
而景承宴并没有停止动作,一点点地深入到他的体内後,便开始毫无节制地抽插了起来。
每一下都更激烈,每一下都更深入,探寻著什麽似的,又似是要将身下的人彻底贯穿,不断地加快著速度,直到傅清柳觉得自己被顶得再无法呼吸,景承宴才低吼了一声,在他体内释放了出来。
瘫软在床上,傅清柳只觉得自己的意识都因为这冲击而变得混乱,景承宴一直没有从他体内退出去,甚至整个人又重新覆在了他的身上,双手紧紧地搂住了他。他困难地喘息著,合著眼,不想再去看景承宴的表情,也不想再去猜他的用意了。
“还不够……”不知过了多久,景承宴低声道。
傅清柳吓了一跳,微睁开眼,却见景承宴只是垂眼压著自己,看起来也并不像要再来一次。
“清柳是朕的。”
“嗯……”傅清柳迟疑了一阵,才含糊地应了一声。
“朕很害怕,可是看到你在,就安心了。”景承宴又说出了同一句话,听起来却比之前的要冷静得多,却带著一丝分明的寂寞。
“清柳不会离开朕的,对吧?清柳会一直陪著朕的,对吧?无论发生什麽事,清柳都会帮著朕的,对吧?”
一连三个问句,让傅清柳心中又是一颤,他开始有些明白了,他开始往……自己曾经觉得最不可能的方向去想了。
而景承宴并没有停下来等他回答,好象怕他的回答会跟自己所要的相反似的。
“朕这些天,一直都在害怕,不知道要怎麽办。刚开始以为只要见到子淮就好了,可还是不行……”景承宴的话渐渐地变得像是在自言自语,“见到子淮,更害怕了……朕不知道该怎麽办……清柳你就来了。”
说到这里,景承宴得意地笑了,又将傅清柳抱紧一点:“你是朕的,真好啊。”
傅清柳的心却随著这一声彻底地沈了下去。
也许其实连景承宴自己都还没有想明白究竟是怎麽回事。因为他们谁都没有想过,会有一天,在景承宴心中,会觉得“傅清柳很重要”。
就连傅清柳自己也没有想过,景承宴会有一天,把自己放到了一个,可以倚重,甚至可以依赖的位置上。
这让他觉得害怕。
他宁愿景承宴一直把他当作一件可以任意蹂躏的玩物,宁愿景承宴一直把他当作一条听话的狗。
他不知道自己在如今这样的处境下要怎麽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感情。这也许不是爱情,却比爱情更沈重。
因为他已经没有回头的路了。
作家的话:
怎麽赶还是没赶上12点啊嘤……
☆、柳色藏春(四十三)
四十三
这一天夜里,景承宴一直抱著傅清柳没有放手,傅清柳也一如既往的安静温顺,只是这一次并不是伪装,而是他真真正正需要静下心来处理这突然的变化。
天微亮的时候,有太监战战兢兢地走进来说,早朝的时辰快到了。
景承宴没有理会,随手将床上的玉枕砸了出去:“滚!”
傅清柳在重重纱帐之後只听到一声闷哼,而後是玉枕落地而碎的声音,那太监颤著声叫著“奴才告退”,就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傅清柳看著纱帐外晃动的影子怔住了,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就是过去,景承宴对他,又何尝没有特别好的时候?一翻脸,还是把他当狗一样糟蹋。这样的真心,又值多少钱?即便这一次不一样,那也不是他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