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了这么些年的家生子,就这么赶了出去,还有什么活路。
荣氏无法,还得帮忙着补。
这也就罢了,偏生她跟鬼迷了心窍似的,和那乐氏交好。
乐氏可是差点成她儿媳妇的人,她是二弟妹的亲戚,生的又极为标致,性情温顺,这让荣氏觉得她应该会是个好妻子,却未曾想到她一边勾搭着程斐,一边又同三老爷眉来眼去,这才彻底打消念头,让教养嬷嬷们对她严厉些。
毕竟,程家要是出了这种丑事,叔叔和侄儿同一个女人好,这先倒霉的就是乐氏,荣氏心想教几天规矩,嫁到程家族亲,远远的发嫁或者遣人回老家也不是不成。
老夫人却不管那么多,只心疼小儿子,居然还真的同意了这门婚事。
荣氏不清楚婆婆知不知道这个厉害,可对于别人夸她婆婆睿智,她是真的觉得好笑,就这个老婆子随时随地都要压别人一头的做法,可不像什么睿智之人。
先说秦氏,自以为有老夫人撑腰,对婆婆就只是面上恭敬,再说乐氏,就这样的水性妇人,哪里能嫁到程家来,就这样她们还都怪自己的斐哥儿不大气。
还好她见到了夏氏,夏氏还是她从小见到过的小姑娘,人家也是寒门出身,但是落落大方,她也就比斐哥儿大一点,当年若是定下她倒也很不错。
还好后来她家同夏氏也有些缘分,斐哥儿也因缘际会结识了宸王殿下,家里又沸反盈天了,个个都觉得自个儿是什么孤臣,那当年晋王还只是个王爷的时候,三弟不也是神神秘秘的吗?说的好听都靠他自己,没有程家的脸面,人家谁会给他脸面,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他做得?
怎么斐哥儿就做不得。
况且宸王本是正嫡出身,身份贵重,为人亦是谦和。
那秦氏就好像自己的斐哥儿会倒霉一样,早早的离了她,生了闺女儿也偷偷藏着,从不让她的儿女同自己这个做祖母的看,只会在程老夫人那儿讨好。
尤其是斐哥儿随着出征,公爹把所有的人脉交给三叔,似乎是喂饭了。
他老人家甚至怕他们两口子碍事,自己致仕,还要她和丈夫一同回江宁。
即便是有再多的不舍,她也没办法,自古夫唱妇随,老爷子偏心,她却做不到完全偏心斐哥儿,走之前亲手把体己给了大儿子。
她苦笑:“我知道这么些年,你媳妇儿视我为仇人。”
“没有的事,您多心了。”
“我多不多心,你们自己知道,你们不当我是母亲,我却不能完全不顾你们。斐哥儿选了自己的路,你们,也选了自己的路,我只希望你们都好好的。”
她把唯一的匣子也留给长子了。
也许这辈子她再也回不到京里了吧,乐氏和秦氏甚至都没有送她一程,荣氏心里十分不公。
甚至她还听到秦氏身边的小丫头道:“还是我们大奶奶知趣儿,知道谁才是真的为了程家好,二爷跟着宸王去打仗,这么久都没音信,我看啊,日后咱们长房都是大奶奶做主了。”
要说话不能说的太满,斐哥儿居然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宸王顺利成了太子,乐氏被贬谪到不毛之地,至于秦氏再见她,不敢置喙了,还想着把女儿送她身边照顾,这个秦氏真真是恶心……
大儿子这个时候倒是孝顺了,时不时来看看她,荣氏心里清楚,他哪里是为了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完全是为了让自己给小儿子程斐递话。
这个时候她可没那么傻了。
你爱来不来,反正我呀,享福就是。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荣氏想自己做个老封君,安享晚年就好,她可不像婆婆那样插手这插手那,到了最后最心爱的小儿子郁郁而终,自己也受不住去了……?
元澄的番外(上)、元澄的番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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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姨娘善解人意, 是一朵解语花,还生了二女一子,能生养, 还和侯夫人关系好, 长女甚至嫁回大太太卢氏娘家的侄儿,很得侯爷喜欢。
至于孙姨娘, 则生的?i丽多情, 性子爽朗,还生了位争气的儿子,侯爷一般不是去苏姨娘那儿,就是去孙姨娘这儿。
在儿子的婚事上,孙姨娘头一回反抗侯爷,被侯爷关到祠堂, 好不容易出来了, 侯爷知道前些时日辛苦她了, 特意在她这里歇着,孙姨娘也使劲浑身解数讨好, 二人仿佛小别胜新婚了。
“侯爷, 您在我这儿用了早膳走吧, 三奶奶从娘家姐姐那里带了些药茶过来,竟然一点也不苦涩,倒是十分清甜可口, 爷您不如尝尝。”孙姨娘笑着替侯爷扣完最后一个扣子。
侯爷狐疑的看着她:“这么说来,你们娘俩拼死拼活的要我反抗圣旨, 现如今倒是都被收服了。”
孙姨娘是妾侍, 虽然曾经为侧妃, 也是官家女, 但这些年来为了儿子,也不得不争宠,当然也少不得揣摩侯爷的心思,知晓他此人外表看似豪气万千,实际内里心思缜密,无论对外对内都是如此。
她笑道:“妾身后来想想,人家姑娘也是无辜的,至于我们莳儿,他这个孩子,您是知道的,他总是想多为您争气,我原本也想,娶个有助力的,自然了,这是我的私心,谁不觉得自个儿子好呀,恨不得娶个天仙回来,但这夏氏小户也有小户的好处,知冷知热的,我也想通了,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只求他们夫妻和美就好。”
侯爷忍俊不禁,“这样也好,莳儿这次代替老大去西北剿匪,立下了汗马功劳,营里的兄弟们都说他勇猛过人。”
孙姨娘可喜欢听别人夸她儿子了,但嘴上还得谦虚:“莳儿这孩子不过是替他父兄分忧罢了,他小小年纪,您可别说什么汗马功劳这样的话,要是让外人听到了,指不定说他多轻狂。”
穆擎天一共嫡庶六个儿子,女儿三个,算得上是子孙满堂了,可要论谁最出挑,还属穆莳,二十岁就中了进士,虽然比不得探花出身的老四,但是老四却没有什么野心,穆莳永远选择那条最难走的路。
别人做不到的事情,他能做到,文才武艺样样都不落下。
无论是严冬酷暑,他从来都是勤学不辍,野心勃勃,可同时,穆擎天又知道,野心太大了对于侯府来说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他就是这样矛盾,既欣慰于儿子的争气,同时又烦心于儿子的过于争气,兄弟阋墙,可并非是好事啊。
从孙姨娘这里出去之后,果然穆莳就来见他了,他一看到他就知道是什么事情。
“你来了。”
穆莳恭敬的站着,“嗯”了一声,“父亲,儿子今日来是为了彭固案。”
「穆“」 诚然,这点事情皇上压根不觉得是什么大事,但彭固却又是真的犯了这样的大错。
如果如实判,皇帝日后肯定会迁怒至这个害死彭固的人,那个人便是穆莳,可要是穆莳不判,或者作半点假,那么天下的士大夫恐怕要对他群起而攻之。
无论怎么做,对于穆莳来说都是坏棋。
建国候问他:“那么你就如实判不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