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晚如愿以偿得到了符玉辰后,舒阳如梦初醒,像醉酒后打老婆的渣男一样,后悔莫及,痛苦万分,却难以弥补。

他后悔吗?后悔啊,后悔死了。舒阳觉得自己当时肯定是中了蛊,或是猪油蒙了心,不然怎么会做出那么疯狂又荒唐的事。叫你只图一时痛快,现在好了,落得个追妻火葬场的下场。

舒阳记得他曾经看到过一句话:一张纸,揉皱之后,再怎么努力展平也会有抹不去的痕迹。人的行为亦如是。

过去既然无法抹去,那就专心为未来做打算吧。

这些天来,符玉辰对他一直采取冷战战术,平时有意躲着他,非必要不会跟他说话,笑容更是见不到,唯有在亲密事上表现出一副百依百顺予取予求的样子。

舒阳暗暗盘算着,那么,现在最有效的破冰方法就是再当一把小人,强调一下交易条件中的“恋人”二字,逼他与自己多一些接触,时间久了,他不信符玉辰不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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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问问大家看这篇文有什么感觉?会不会觉得人物有些跳脱或者情节生硬之类的。垃圾作者第一次写这样偏正经的文,心里没底,急需大家的看法和建议(虽然能力有限,有缺点也不一定能改过来)

所以这文到底是怎么往正经的方向发展的,明明一开始我是想写沙雕甜文的啊(挠头)

第六章

说好听点是恃宠而骄,说难听点不就是当了还立牌坊。

-----正文-----

洗完澡后,两人重新躺回床上。那盏台灯还在尽职尽责地发光发热,两个人类不知出于什么考虑,谁也没去关它。

符玉辰还是背对着舒阳躺着,舒阳也没提出异议,睁着眼看着他的后背。纯白色的睡袍有点透,在昏黄的光线下映出肩胛骨的阴影,阴影被衣服的褶皱扭曲得变了形,完全反映不出那两块骨头优美的形状。

但没关系,舒阳能清楚地记得那脊背赤裸时的每一个细节,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的蝴蝶骨,肌肉绷紧后的流畅线条,白皙皮肤上布着的一层薄汗和点点红痕。那是他们第一次做爱事后的场景,符玉辰身心疲惫,趴在床上喘息着调整自己,而他倚着枕头坐着,居高临下地用视线一寸寸侵略对方的身躯,就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将每一个角落都印在脑海中。

舒阳想着想着,便不自觉抬起了手,抚上符玉辰的后背。

符玉辰被吓了一跳,很厉害地抖了一下。

舒阳也被他的反应吓到回神,下意识缩回了手,张了张嘴想解释,却突然想起刚刚在浴室里做的打算。

他略一思索,觉得现在就是个好时机。手再次伸出去,直接摸到符玉辰的胸前,顺着衣领钻了进去,轻柔地抚摸着他光滑的皮肤,享受着他胸前肌肉美妙的手感,不时在两个乳头??处摩挲几下。

终于,符玉辰忍无可忍地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拽,甩回身后。

若是往常的舒阳肯定就此沉默下来,但他现在铁了心要挑事:“玉辰,你不能这么对我。”

这句话舒阳这些天说过不止一次,每次都是委屈中带着乞求的语气。而这次,是截然不同的,冷漠的,带着命令意味的语气。

符玉辰那么敏感的人,立马就察觉到了不对。都说脾气好的人一旦生起气来是最可怕的,所以,他应付得了笑嘻嘻的舒阳,哭唧唧的舒阳,唯独对生气的舒阳打怵。舒阳刚刚那句话显然还有下文,他便任由身后的人缠上来抱住他,一言不发地等着后话。真是欺软怕硬得很。

“你应该记得我们签的那份合同是什么内容吧。”舒阳带着气音的声音伴着热气呼到他耳朵上,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他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舒阳继续说着:“那……我想请你做一道题:找出交易条件的关键词。这不难吧,我记得上学时你最擅长这类题了。”

符玉辰勉强镇定下来,回想着那几行让他百感交集的字,喃喃道:“全部,一年,还有……恋人。”

听到了想要的答案,舒阳轻笑一声,强调着:“对,恋人。那你觉得,你这几天的所作所为和这个词有多少关联?”

符玉辰一愣,舒阳的控诉把他从自欺欺人的困境中拽出来。是了,从一开始他心里就憋着一口气,不和舒阳说话,无视他的示好,唯有在床上还算配合,象征性地履行合同,尽管他们只完完整整地做过一次。除了上床,他的行为就像从前每次与舒阳闹了别扭时一样,全然忘记了现在是他欠了舒阳的。

这些天两人相处的画面在脑海中一幕幕回放,符玉辰的愧疚也随之加深。他忍不住想跟舒阳道个歉。

“抱歉,我……”

“不用,你用不着道歉,我也不需要道歉。”舒阳打断他,“我需要的东西你清楚,而且那也是你应该给我的。我们既然签了合同,就请你认真对待,否则……算了。”

话说到一半,舒阳还是没出息的泄了气,这语气太强硬,再这么说下去怕是要起反作用了。于是,他回归了自己擅长的领域--装可怜。

“玉辰,我不想总用这个威胁你,但你至少要正面对待我的要求吧,别总忽视我,我真的会很难过的。”说到最后一句,舒阳其实已经不是在故意装委屈了,而是真的有点想哭。为了刚刚严肃的谈话,他声线放得低沉,现在因为情绪的变化又放轻了声音,竟显出一种与平时性格截然不符的温柔感。

符玉辰心尖一颤,他突然发觉自己好像把舒阳过于脸谱化了,因为对方多年来始终如一的活泼跳脱而一厢情愿地把他当成一个幼稚的大男孩,即使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也没有真正设身处地地考虑过舒阳的感受,就像有的家长不肯重视孩子的想法一样,罪不至死但终究可恨。

想想也是,一个能自己创业还将公司做到现在这般程度的人定是称得上一句成熟稳重的,他会产生那样的错觉,还不是舒阳有意将轻松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逗他开心。在他们这些年的相处中,比起性格内敛的自己,舒阳付出的要更多。

想到这,符玉辰有些心疼他。更何况无论是阳光的男孩还是稳重的男人,在露出这样脆弱的样子时都是更惹人怜爱的。

舒阳成功地感动了自己,并且久久不能从低落的情绪里自拔,正给自己做着失眠心理准备,突然感觉搭在符玉辰腰腹处的手被另一只手握住了。

他骤然睁大了眼睛,其中满是惊喜,虽然只是简简单单一个动作,但真的给了他一种甜蜜的错觉。

“玉辰?”颤抖的尾音暴露了主人的激动。

“嗯。”被舒阳的情绪所影响,符玉辰的身体先于思维做出了反应,他现在也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欲盖弥彰地转移话题:“不早了,睡吧。”

舒阳应了一句,然后努力平静下怦怦跳动的心脏,闭上了双眼。

入睡前,他迷迷糊糊地想着,若是以后符玉辰真的演好了恋人的角色,自己会不会陷入甜蜜的幻境中无法脱身呢?若是换到??玄?幻?小说里,不就是妥妥的心魔吗。

唉,这笔交易到底是在折磨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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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符玉辰处理了一上午的事务,又风卷残云地解决了午饭,找纸巾的时候恰巧看到了他与舒阳的那份合同。昨晚的事又浮上脑海。

舒阳的话,合同上的字和他前几天的所作所为交替出现,让良心受到自己的强烈谴责。

以往做交易的时候不是全力给客户提供最完美的服务吗?怎么到了这就偷工减料了?就因为他是舒阳吗?

仗着人家对你有情,就敷衍人家,拿了人家的钱,不仅不配合人家履行合同,反而给人家脸色看,还要人家赔着笑脸哄你。你这是在干什么啊?说好听点是恃宠而骄,说难听点不就是当了婊子还立牌坊。

利用别人的感情反过来伤害别人,符玉辰,你好不是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