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孩子,也不是不在乎,他只是……不在她面前在乎……
而就在这时,病房门咔嚓一声,开了。
宴无微懒散的把花儿水果啊放床头,琢磨着说点什么开场白意思意思,但下一秒
“唔……?!”
宴无微瞳孔骤然一缩,眼底几乎是本能的起了杀意,手腕上的十字架弹出的尖刀已经扣上了女人的手腕
但这只是一个拥抱。
一个宴无微上辈子也许期待过,但从来没到来过的拥抱……
……这个期待太久了,太久了,久到宴无微几乎要忘记他曾经期待过了,久得像蒙了灰的岁月,久得像泡在福尔马林里陈旧尸首泛着青的嘴唇。于是这个期待……渐渐随着阅历和杀戮,彻底不复存在。
是以这个拥抱,突兀,干脆,直白,比他读过的所有戏剧来的更要意想不到,这个转折生硬的没有任何伏笔,以至于让宴无微大脑微微空白。
女人紧紧地,紧紧地抱着她天生无情的孩子,阳光之下,已是泪流满面。
“我……不会……”祝霜颤抖着,哽咽说,"不要你的。"
她只是病了,病了太久,太久了。她可能会口出恶言,形容疯癫,但她从来都没想过要抛弃宴无微……从没想过。
宴无微十字架的尖刀缓缓收回,他在母亲肩头,露出了一个微笑。
这微笑很美,被风吹动地窗上映着他琥珀眸里晃动着的浅薄日光。
“哎呀……”
这可真是……
让人意外。
只宝37 贺澜生 前因(含 贺语嫣x徐慕锦百合线 )
高颂寒的手段着实简单有效,也许是处理家庭矛盾,也许是为了照顾时常无法自控的……母亲,总之宴无微确实分身乏术,那几天总归是没能来骚扰成夏知。
但是这么收拾宴无微,高颂寒也不是没付出一点代价,找私家侦探收集相关资料,并且联系这个时代技艺高超的心理医生,花光了高颂寒所有的零花钱不说,还差点被人发现身份毕竟这个时代没有网络,而且他年纪又实在是太小,找人办事少不得要借些舅舅的人脉。
而宴无微他虽然白日照顾病人,晚上应付宴父跟宴怀凉,但并不妨碍他去给害他麻烦的高颂寒找点更恶毒的麻烦,比如……
保姆奇怪的拿起了高颂寒湿透的床单:“……?”
高颂寒这几天白天要上学,傍晚有空就要去找人,晚上更是要把第二天要做的事一丝不苟的列出来,往往就要弄到很晚才能上床,或者干脆在卧室新设的小书房里一觉睡到天亮。
是以宴无微偷偷混进高家,往空空如也的床上泼点水什么的,自然也不算什么非常困难的挑战……
于是这天想着戚忘风,郁郁寡欢的高颂寒,就看见舅舅拿着玩具,笑呵呵跟高秋岚说:“颂颂这么大了,怎么还尿床啊。”
高秋岚:“?”
高颂寒:“?”
*
冬日的风依然是寒冷的。
戚忘风挂了一晚上的吊水,总算勉强是退了烧。
而戚峻急得团团转,第二天才接到了戚忘风打回来的电话,在小诊所把人接回了家。
看着被病痛折磨虚弱了一半的儿子,戚峻心疼坏了,大抵彼时欢天喜地七x女正在热播,戚峻没忍住骂道:“你跑出去干嘛?外面有天仙吗?!”
他儿子本来梗着脖子不说话,一听这句,脸忽而红了,他用力咳嗽一声:“也不至于……”
过会又含含糊糊说:“差不多吧……也。”
戚峻:“?”
戚峻回过神来才注意到他儿子脑袋上的猫头鹰帽子,小草耳罩,还有小草围巾,脑子一时嗡住:“……你背着爸爸偷偷交小女朋友了?”
戚忘风哼哼几声,想着暖呼呼的姜汤和小孩的几声哥哥,心里别提多热乎,自然也没否认,下一秒他的耳朵就被戚峻拧起来:“你身体怎么样你不知道啊?你几岁啊搁这跟你爹演鸳鸯交颈双宿双栖呢,给我立刻分手!”
“卧槽,卧槽疼疼疼你儿子的耳朵掉了!!”
要说戚忘风和高颂寒都已经登堂入室,而贺澜生自从被浇了一水桶水挨了一顿暴揍后,倒也不是销声匿迹了一直没有出现,此事倒也说来话长。
那次挨了打以后,贺澜生便灰头土脸的回去了,但他又逃学又翻墙的,当然不敢白天回去,他是等到晚上偷偷回家的。
冬夜温柔,万籁俱寂,贺澜生翻墙回家,保姆还有家人似乎都睡了。
他忍着浑身疼,蹑手蹑脚地从后厨的窗户翻进屋里,然后悄悄上楼这一切都很安全,非常安全,这个时候,父母似乎还没睡,但已经上床了,贺澜生知道他爹妈这个习惯在睡觉之前,他们往往会说一会儿小话。
说起来,他小时候也不是全然听话,经常逃学溜去游戏厅打游戏来着,经常在外面待到半夜再回来,刚开始他爹还气急败坏的用皮带抽,后来见他烂泥扶不上墙,也就不抽了,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哦,不过说起来,他刚开始上小学的时候成绩也不是很差,也天天上学,是五好学生,但是开始溜达着玩就差了……当时什么游戏这么好玩,这么吸引他来着……
贺澜生一边上楼一边想,想起来好像是拳皇,又是什么小霸王,其实好像也没什么好玩的,而且回想起来,他小时候也玩得不是那么开心吧。
不那么开心,还要玩,也不知道是什么个道理。
贺澜生笑着摇摇头,想,可能是小吧……嘶,腰疼……乖宝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啊……
他一边扶着腰一边嘶哈嘶哈的上了楼,楼上走廊的灯已经灭了,一片幽黑中,主卧的门缝里渗出了里面暖色的微光,隐约能听到里面的低低的谈话声,于是,贺澜生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看见了贺语嫣。
已经上初中的少女,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她个子高挑,扎着马尾,一张如贺澜生那般眉眼的脸已经初初长开了,她没有看贺澜生,只是盯着卧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