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 / 1)

而为什么选择自己,恐怕也有探究的意?思。

他和容诀的关?系虽不为人知?,但两次共事,难免教人注意?。

殷无秽心提了起来,接下任务。

大皇子见他上道,自己不必再费口舌,也颇为满意?。除了殷无秽猜测的用意?,他还有另一层考虑。

大皇子是知道五皇子和殷无秽交情不错的,连五皇子都拉拢的人,他怎能放过,哪怕殷无秽并无作用,给?昭王添点堵也是好的。

再有,殷无秽出宫两次,事情都办的不错。这位七弟虽然只是边缘人物,却是?能接触到?大事的边缘人物,这样的角色在关键时刻保不齐会有大用,是?可以结交的人,他也不必担心殷无秽和他争位。

实乃最佳的人选。

如果这次殷无秽将事情办好了,他也不介意?照拂照拂这个七弟,聊表兄长的关?爱之情。这样一想,大皇子对待殷无秽的态度不由更加温和了。

不论他说什么,殷无秽都照接不误。只除了他和容诀之间的事宜,少年绝口不提,大皇子撬不出来一个字。

大皇子将事情交代?完,也无甚好说的,早早离开了刑部衙署。

殷无秽眼?睛一眯,看了他的背影片刻,旋即收回?目光,和吏部刑部两部尚书确认好案件结果,稍后他会带着卷宗去司礼监。

殷无秽咂摸出了大皇子的意?思,他既是?试探自己,也必会给?他点甜头,譬如手中这份足以向司礼监投诚的结果。

殷无秽拿着卷宗,意?味不明哂笑一声。

旋即如大皇子的意?前往司礼监。

他并未直接去见容诀,大皇子既存了试探的意?思,他二人见面难免暴露出什么,稳妥为上,容诀的身份正好给?他挡一挡。

他进入司礼监,将案卷交给?了值班太监。这样大的案子,没人敢含糊,有了中间人的阻挡,既完成任务又和容诀保持了安全的距离,一举两得。

而落在容诀眼?里,却是?殷无秽来了司礼监却回?避见他,手中朱砂笔尖一顿。

须臾,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湮灭在空气中。

下晌,容诀早早地处理了重要政务,将其余事务往后推挪,在距离下值还有一个时辰左右的时候离开了司礼监,这是?以往从没发生过的事情。

司礼监轮值的小太监们虎躯一震,忙不迭把今日呈交给?容诀的政务奏疏又暗暗审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缺漏,这才松了口气,心里揣测督主这是?怎么了。

容诀下值后没有去别处,正是?宣政殿,这个时候,殷无秽应当?还在审阅奏疏。

容诀抬手阻止下人行礼的动作,从侧殿静悄悄走了进去。

他就是?心血来潮过来看少年一眼?,看他是?不是?还在生闷气,要是?真把人给?气毛了,最后哄人的还是?他。容诀可不想自找麻烦,他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而绝非心软。

殷无秽此时在心里思忖大皇子的事情,他将案件结果交由别人送到?容诀手上的事情大皇子果然?知?道。

如此,最后一层怀疑也摒除了,他的处境暂时安全。

听宣政殿的下人说,五皇子已?有许多日没过来这里了,关?于五皇子最近和京官的来往,以及大皇子生了好大一通气的事情殷无秽也有所耳闻,这两人如今彻底撕破脸面,宫里也再不得安宁。

殷无秽同样如履薄冰。

这宫里,是?彻底乱了。

少年眉宇间满是?忧愁,分明这样轻的年纪,面沉如水的仿佛肃然?老头之态。

容诀饶有兴致地瞧了一会,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现身径直走过去,清越莞尔的声音自殷无秽身后响起,“殿下再板着张脸,都不好看了。”

少年闻言不可置信回?首,映入眼?帘的赫然?是?朝思暮想的那张笑魇。

少年心脏不受控制地突突狂跳了两下,然?而面上却仍自岿然?不动,“督主怎地来了?”

容诀走到?他面前微微俯下身,伸手扯了扯殷无秽两边脸颊,直到?将他唇角提上去为止,“咱家再不来,殿下都要变成乏味无趣的小老头了,殿下说,是?也不是??”

殷无秽被他说地羞赧,险些?没绷住脸色,“什么小老头?”

他说话时眉心又蹙了起来,被容诀用指腹捻开。

“殿下自己说呢?”容诀低下身,和殷无秽的视线平齐,莞尔道:“天大的事情都有位高权重的人在前面顶着,轮不着殿下忧心。咱家说过了,殿下什么事都可以和咱家倾诉,为什么不听话?”

“阿诀,我”

容诀一主动,殷无秽顷刻间土崩瓦解,所有情绪如同冲开了闸的洪流一般汹涌泄出。他神色都变了,眼?睛乌润幽邃,仿佛覆了一层水光。

容诀心下一叹,可算是?把人哄好了。他正要把人揽入怀中,好生安慰一番,再好好地疏解开少年心事。

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不是?东厂的人,容诀侧首,神色骤然?一凛。

殷无秽知?道来人是?谁,正是?之前大皇子派来给?他引路的公公,绝不能让对方看见容诀在这里!

殷无秽当?即反应极快,牵着容诀四下一瞥,这宣政殿除了办公再无他用,一时间连个躲避的地方都没有。脚步声渐近,情急之下他只能拉着容诀往侧门?后头一闪,容诀后背抵着门?板,他则撑在容诀身前,顺便观测前方动静。

“七殿下呢?”来人问。

“刚才还在这呢,这,奴才也没见着殿下出去啊。”宣政殿的下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罢了,无事。我家殿下说七殿下才情兼备,他原先处理的政务太过大材小用,替七殿下换成了吏部公务,公公稍后和殿下说一声。”

“好。”

来人将公务放到?殷无秽办公的案几上,东西?放到?,他人却还不走。

殷无秽眉梢压紧,只觉大皇子真是?阴魂不散,烦人地很。还不等他想完,倏然?发现容诀的一截袍裾漏在了门?外,容诀的绯红蟒服太有辨识度,只消一眼?便可轻易认出,而那公公即将转身

殷无秽当?机立断,一把将容诀托腰举抱起来,总算遮掩住了全部,他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