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州比他高也比他肩宽,很多衣服穿在沈州的身上就是简约时尚,穿在曲年身上就是不伦不类。

他对着镜子试穿了半天也没在里面找到一件合适的,不是大了就是长了,最后还是看时间快到了才拿了一件衬衫套在身上,把过长的衣摆塞进了裤子里,然后用皮带束好。

椅子上的衣服堆得满满的,他也顾不上仔细整理,三下两下叠好后就塞进了衣柜里。

这一出之后果然没人再怀疑他,曲年尝到了好处就愈加的变本加厉,每天等沈州离开后就悄悄地把前一天穿过的衣服塞进去,再找一件新的换出来,偷天换日的事情做的越来越熟练。

他还借着沈州的名头蹭了几顿饭,找人借了点钱。有人怀疑,他就信誓旦旦地拍胸脯向别人保证道:“你不信我,你还不信沈州吗,我和他关系好。”

这样一面免死金牌用的称手,连带着曲年最近的心情都好了不少,晚上自习完后一贯不喜欢出门的他也难得出了次校门。

外面热闹,但都是些小情侣,曲年逛了两下觉得没意思就打算回宿舍。从海城大学的校门口到外面的小吃街那一段路黑漆漆一片没有灯,有几条小巷,是平时小情侣相聚的圣地。

曲年穿过的时候心里还在想着明天吃什么,结果旁边窜出了几道人影,猛得捂住了他的口鼻把他推到了墙上。

惊恐间曲年甚至都来不及看清推他的人是谁,棍子就已经落到了他的身上,他疼得一下子叫了出来,一边用手挡,一边求饶道:“是不是搞错了!我应该没惹过你们吧?”

对面的人喘了一声凶恶地笑道:“曲年是吧,没搞错,我们都蹲了你三天了,打的就是你!”说完不解气的又是一棍子落到了他的腰上,疼得曲年抱着头躺在地上乱滚,根本没有能力抵抗。

其中一个人一边打一边嘴里喊着:“个傻逼,天天找别人女朋友吃饭,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

他揪起地上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曲年,狠狠地给他脸上来了一拳,曲年被打得一踉跄,摔在了墙上,随后又被人拎起来啐了一口,朝旁边的几个人歪了下头。

旁边的人立马走了过来,开始脱曲年的裤子。曲年一下子就惊醒了,死命地拉着裤子哭喊道:“大哥,我错了,我再也不和女生吃饭了,求你放过我吧!”

“放过你?”领头的男人哼笑了下,伸手拍了拍曲年神志不清的脸轻佻道:“不是喜欢和别人女朋友玩吗?喏,我今天满足你。”

说完就掰开曲年阻拦的手,脱下了他的裤子,然后把包里面的裙子给他换上了,还拍了几张照片,走的时候也带走了他的裤子。

曲年瘫在墙角手脚软得跟面条一样,被迫穿着裙子窝在墙角,疼得脸色惨白,满额头都是汗,泪水控制不住地顺着下巴往地下滴。

他咽了口吐沫后睁开了眼睛,发现幸好手机还在旁边,试探着用手勾了过来后,在通讯录里面翻了半天,也打了半天,要不就是没人接,要不就说自己在忙。

最后他实在是没办法,点开了那个号码,心里满是绝望。

嘟了很长时间后,电话通了。

*

沈州赶到的时候那个地方已经没有人了,他顿了一下,喊了一声:“曲年?”

下一秒旁边的小巷里冒出一小句呜咽:“沈州,我在这儿。”沈州循着声音走了过去,虽然来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预料,但等他真正看清里面的场景的时候还是停住了脚。

巷中的光看不真切人,影影绰绰一大片落在地上,曲年被打的要死的场面没出现,角落里倒是蜷缩着一位穿着短裙的“萝莉”。

他身上的衬衫纽扣被人跩得没剩几颗,可怜巴巴地扣住,试图拢住胸口的那一小片乳肉,紧紧地拉住衬衫的下摆想要遮住自己的下身,可那长度也仅仅到屁股。

一小截裙摆因为坐姿的原因掀翻了上去,露出一双无遮拦的腿,在仅剩的光影下一片莹白,合不拢般地被人颤巍巍地环住。

破了一个洞的白色的内裤露出一点点臀肉,在地上磨蹭得脏兮兮的。

沈州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曲年的脸,要不是对方脸上还残留着青紫,嘴角还有伤口在流血,他都开始怀疑这场事故的性质了。

曲年看见人来了之后心终于定了下来,动手脱下身上的短裙后,扶着墙站了起来,急切地问道:“裤子呢!我让你给我带的裤子呢?”

沈州拎着手里的医药箱没说话,沉默地盯着曲年,眼睛里的情绪随着对方站起来的动作开始蔓涨,一丝一丝地朝曲年缠绕过去,带着说不清的粘稠。

曲年被他盯得害怕,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沈州跟着他的步伐,不紧不慢地上前揪住了他的衣领,轻轻地说:

“你穿的,是我的衬衫吧?”

Thomas Pink的白色衬衫,这个款式的应该只有这一件,是他平时去正式场合时穿在西装里面的,代表的是庄重和肃穆。

而此刻却被曲年穿的像一件情趣内衣,站在一看就淫靡的巷口,绞着细长的腿带着哭腔向他求饶道:“对不起,你先带我回宿舍吧。”

连半截屁股都包不住。

沈州:老婆在勾引我(确信)

07点

曲年悔得都想要捶墙了,什么时候被发现不好非得是现在。外面的风顺着内裤上的那个破洞悠悠地吹过来,凉得曲年下意识捂住了屁股,随即又觉得自己的姿势太过矫情只好又别扭地放下。

沈州说完那句话后就一直盯着他,眼神冷得要把他冻住了。

曲年吓得腿软,但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个事,只好拽着衬衫往前走了两步,拉住沈州的衣袖讨饶道:“沈州,咱们先回去,回去了我赔给你好不好?”

好个屁!曲年表面低声下气,其实心里早就有了打算。

五年级的时候他那个时候还没那么讨人厌,有几个朋友。

一个看起来很好说话,一个和沈州一个样儿的,整个人冷冰冰的也不爱说话。那他理所当然的喜欢和那个活泼一点的人玩得好。

有次因为某件事他无意中得罪了他们两个人,原本以为那个活泼的应该会好说话一点,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个人变脸极快,冷嘲热讽了他不知道多少次,他那时候还小,不会看眼色,被骂了还紧巴巴地凑过去,结果被人打了一顿。

反而那个冷冰冰的不计较,听见他的道歉这事就解决了。

所以那次曲年在校门口抱着头挨打的时候就明白了两件事,一是人都披着一张皮,外面看不出好坏,还是要看清楚内瓤,二是要会察言观色,大丈夫该低头时就低头,不丢人。

他和沈州相处了这么长时间,知道他虽然整个人看上去不好惹,但其实家教极好,内瓤是个好瓜。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稳住对方,回去再开脱,沈州总不至于打死他。

曲年抓着沈州的胳膊摇了半天,对方终于有了点反应,转过身往外走。

他松了口气,正准备跟着走出去的时候突然想起自己还光着的屁股,连忙喊道:“沈州你没给我带裤子吗?”

他打电话给沈州的时候特意强调要给他带条裤子,可他刚才瞄了半天就只看见一个小小的医药箱。

沈州站定,转过头脸上夹杂着一丝嘲讽的笑朝他旁边的地上扬了扬下巴道:“那不是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