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心疼吗,沈州回忆起刚才对方眼里的泪,好像是有点。
他另外一只手蜷缩了一会才生硬的安慰道:“不疼,别担心了。”
曲年还是低着头没理他,像是在生闷气,撅着个屁股只给他留下个背影。
他难的有些不知所措,眼睛眨了眨才慢慢开口道:“我爸刚才来了,他和我起了点冲突。”
什么冲突其实不难猜,豪门父子一般就那点事,一个要求继承家业,一个要自己追求梦想,两个人没有协调好矛盾也就开始了。
沈州一向很闷,不太会向别人敞开心扉,今天也只是天时地利或许是因为曲年,有了人和,他才说出了口。
他说的很慢,也很简短,但曲年今天太累了,低着头涂着涂着都快睡着,最后听见沈州模糊的一句话才迷迷糊糊地抬头啊了一声。
说实话他现在的确不太能和沈州共情,曲年从小学开始的梦想就是当个有钱人,有钱到底哪里不好他还没发觉,但穷的苦他倒是吃了不少。
所谓的梦想是有钱人才可以谈及的,曲年早就没了,他只想着一夜暴富,要是他的话肯定二话不说立马乐呵呵地去继承家产,当个富二代。
但如果是沈州的话
他想了一会后才说道:“我们老师曾经说过,这世界上很多人都想当英雄,但其实都是普通人。”
沈州以为自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就点了点头说:“我知道。”
“可大家都当普通人的话,那谁当英雄呢?”
沈州慢慢抬起头看着对方。
曲年的眼睛因为犯困有些睁不开,还带着点鼻音继续糊弄道:“我觉得你就是可以,你爸老古董他不懂。”
这句话曲年倒是认真的,虽然他不太喜欢沈州,但对方的确挺优秀的,相处下来也比自己想象中的好得多。
祖国需要栋梁,自己这样的人才少之又少,沈州虽然比不上他,但也勉强可以充数。
说了半天沈州一句也没回答,曲年也觉得有点没劲,加上他实在是太困了,腿都蹲麻了,于是偎依在沙发边眯着眼嘟囔道:“先回去吧咱们。”
沈州偏开头,伸手拉了一下曲年的衣领然后起身往外走:“走吧。”
回宿舍的时候快十点了,曲年搬了一天的东西腿都是软的,进宿舍门都是扶着门框的。
周谨旸已经躺在床上了,只有程靖昱一个人抱着双臂靠在桌子边,头发湿湿的甚至还没来的及吹干,听见门响了之后,他目光幽幽地瞟了过去。
看见两个人几乎靠在一起的身影的时候,温柔地走了过来,然后不动声色地挤进两个中间,扶着曲年的手小意温情道:“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发消息给你都没回?”
然后又抬头对旁边沉默的人客气地说:“沈州你先去忙吧,曲年我来照顾。”
“我要你照顾什么啊!”曲年忽然挣扎着推开了程靖昱,然后凑到沈州旁边说:“我澡都在沈州家洗过了,直接睡觉就行了,你离我远点。”
程靖昱的手被推到了一边。
何止洗了个澡啊,连衣服都换了,腿也软了。
曲年爬上床后,沈州也擦着他的肩过去了,洗漱完也上床了。
关上灯后,宿舍一片寂静,沈州今天心情起起伏伏,身心俱疲,不久也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间,他忽然感觉到身上有点重,鬼压床一样的感觉,腰腹处被压得喘不过气,他在梦里拧着眉忍了半天终于还是睁开了眼。
昏暗的床帘里,一切都是模糊的,眼前像是笼罩了一层纱,让沈州看不清面前那团黑影是谁。
他微撑着胳膊直起身,眯眼打量了一下才发现坐在自己身上的人居然是曲年。
“你在做什么?”
他话刚说完对方一直低着的头终于慢慢地抬了起来,不同于往日里嬉皮笑脸的样子,面前的人居然双眼含着细细的泪意,很小声地坐在他的腰上啜泣。
和今天在那边看见的模样一样,只不过变得更清晰了一点,连脸上的泪痕都看的一清二楚。
沈州没来得及想大晚上的对方为什么坐在他的身上,而是下意识地准备伸手去擦对方的泪。
还没触碰到脸就被人抓住。
曲年直勾勾地看着他,捧住了他的手。
沈州不知道对方什么意思,抽了一下也没抽动,只好低声道:“你到底怎么呃!”
那根受伤的手指被眼前的人含进了嘴里,闭着颤抖的眼为他舔舐着伤口,圆润的唇珠被手指压得陷了进去,神情也有些隐忍地皱着眉,一口比一口含得更深。
“曲年!你”沈州的耳朵通红一片,刚开口对方就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
他说:“我真的好心疼。”
眼里的泪盛不住的往下掉,眼角红了,鼻尖也红了,直直地盯着已经愣住的沈州,很难过地继续说道:“我真的很心疼。”
嘴角被他的手指弄得湿润又通红,一双眼雾蒙蒙的含着泪。
沈州还没来得及动作,对方就又忽然换了个姿势。
坐在他的腿上往后微仰了点身体,然后掀开宽大的裤筒,又换成了一副恐慌害怕的神情,颤抖道:“你帮我看看我的大腿上有没有一颗痣。”
什么痣?沈州的脑袋昏昏沉沉间又听见对方轻飘飘的声音:“看得见吗?需要我脱下来吗?”
他的视线无法聚焦,但又无法控制自己,还是看了过去。
可是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他只好恍惚道:“我看不见……”
“你不是看过了吗?”
远处的声音忽然又飘近了,对方弓着腰慢慢地站了起来,一只脚先是轻轻地踩上他的腿,随后又慢慢地移到他脸旁边,然后光着双腿岔开跪在他的上方,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