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1)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此生如若放弃,将永远无法原谅自己的半途而废和懦弱无能,哪怕这条艰难之路走到尽头就是一条绝路。禁锢在他肩上这副沉重的枷锁,让他时刻煎熬在极端的痛苦和窒息感中,已经让他疲惫不堪、步履维艰,却又无法向旁人倾诉。

在小刀面前,他都从未讲出当年实情,他怎么对小刀开口?一个字都不想说。

就在同时,客厅角落的一部电话响了,凌河顺手接起来:“喂?找哪位?”

电话那头的人凭这一句就辨认出他的声音,留白了两秒,突然怒不可遏:“你、你这忘恩负义恶毒不要脸的狐狸精!……我我我,我大哥呢!!“

那家伙蝎蝎螫螫骂骂咧咧的声音相当洪亮,从听筒里炸出来,音量振聋发聩,震得凌河迅速将听筒从耳边撤开几寸。满屋的人都听到了那句令人啼笑皆非的“狐狸精”。

妖媚的大狐狸精撇了一下嘴,将听筒递给严小刀:“你的好兄弟峰峰。”

严小刀头顶尴尬的乌云接起杨喜峰的电话,用宽阔的后背挡住身后无数幸灾乐祸的视线。他这些天没有刻意弄一个手机号码,杨喜峰他们大概是找不到他,心急火燎之下从其它渠道找到了瀚海楼的座机号码,赶紧就打过来找人。

严小刀咳了一声:“峰峰,干吗啊你这是?”

杨喜峰惊呼:“大哥您还好吧!”

严小刀哼了一句:“谢谢关心,你们觉着我能不好吗?我好得很!”

杨喜峰结结巴巴道:“那个狐狸精,狐狸精他,他难道没有……”

“没有砍死我!”严小刀打断对方,低声叮嘱:“话不要乱说,以后不能那样说他,以后还是称呼‘凌先生’。”

杨喜峰目瞪口呆,简直无法相信,他家老大平时多么沉稳潇洒、充满智慧的一个人,如今就被那只碧眼狐狸迷了心窍,色令智昏,彻头彻尾就是个沉迷美色的昏君啊!

坐实了昏君恶名的严总也感到这事十分棘手难办,都不好意思对手下兄弟们坦诚:老子跟那只妖精已经和好如初了……不,比当初更好更热乎了,亲密到你们想象不到的程度。

确实,峰峰和宽子他们所见到的,就是临湾5号码头那个凄惨冰冷的雨夜他浑身是血倒在地上,看起来快要被砍挂了,这样血泪交加的惨状只怕此生挥之不去,这些日子发生的细腻的转折他们又无从知晓无法领会,一句两句也解释不清。两拨人之间误会隔膜的这道梁子,将来他如何劝解?

杨喜峰先抛开昏君话题不讨论了,伶俐的快嘴报出重要军情:“大哥,我是要向您汇报,太夫人那里,哎呀就是您老娘的那个村子出事了。据说镇上大部分村庄都要开始拆迁,最近不知刮的什么风,哪一位好大喜功的地方大员下了坑爹的命令,挖掘机今天进村就要开始拆房子,拆出事儿了,您快回家看看您家房子还在不在吧!”

严小刀五官都拧到一处:“你们几个赶快都过去,先保护着我妈,千万别让她老人家出事,我今明两天就赶过去。”

凌河听见这一席话即心领神会,都不必等严小刀挂断电话,以眼神示意毛致秀:“收拾行装,带齐了人,咱们该出发了,和严先生一道过去。”

毛致秀比较纳闷,凌小哥,昨天你俩为这件事大打出手,蒙汗药的招数都用上了,今天一个电话就动摇了你的立场心智?

凌河镇定地坐在沙发上,无奈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妈妈比较重要。”

毛致秀心领神会地应了,凌河又提醒说:“去订最近一班飞往津门机场的航班机票,没票了就加钱升舱。”

仙姑以凌波微步轻盈地飞过楼梯栏杆,女鬼叫魂声哀怨地飘在别墅二层楼上:“咳,每天三顿啃盒饭的苦日子,彻底来临啦~~~啊~~~啊~~~”

严小刀观察凌河的反应,心里是有些感动的,从背后走过去,用力吻了几下凌河的头发和脸。

《逆水横刀》(网络番外)第130章《单身宿舍》(薛x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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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单身宿舍【薛X梁】

梁有晖租住在海滩不远处某个街区的公寓楼上。

这是典型的西海岸临街平民公寓,一层是零零散散的商铺,一家卖披萨,另一家卖冰激凌,二层三层就是龙蛇混杂的各类租客。铁制楼梯长得很像户外消防通道,被两人鞋底踩得“吱呀”乱响,响声中夹杂着胸腔内迸发的焦渴的喘息。

梁有晖摸到他那间公寓的房门口,掏兜找他的钥匙,薛谦低头温存地亲了他的鬓角。

梁有晖在钥匙孔里转了半天,竟然转不开锁。

薛谦:“怎么打不开?”

梁有晖:“……就是打不开啊,堵了吧?”

薛谦蹲下趴在锁眼上一瞅:“操,忒么谁干的?给你堵了?”

梁有晖:“哪个乌龟王八孙子?”

越心急火燎就越找不着个放松筋骨的地方,俩人心里都憋火。薛谦扭头问梁少:“你平常都干什么好事了?人家堵你的大门锁眼?”

梁有晖说:“八成又是我隔壁屋室友闹的么,夜里狂欢闹太晚了,楼下不高兴给他提意见。”

薛谦咬着烟蒂,咕哝着说:“出门在外一个人还是小心点儿,尽量别忒么惹事,你以为还像你在燕城那样?身边还有一群人罩着你?”

梁有晖笑道:“明白的,我不惹事。”

薛谦说:“美国警察能有哥这样罩着你、对你好的吗?”

梁有晖从背后搂住薛队长:“就你对我最好呗……”

薛队长用他随身携带的金属破拆工具撬开门锁,单身汉公寓简单杂乱的房间铺陈撞入他的眼帘。

这公寓还挺大的,原来是两室一厅的房子,而且,显然住的不止一个人。

“有室友?”薛谦问。

“是啊,有仨室友。”梁有晖说。

“几个人群居啊?”薛谦皱眉。

“一共四个人儿啊,分摊房租便宜!”梁有晖认真地解释,“一个月两千多美元,加水电杂费,四个人摊,划算。”

梁大少爷,如今已经不能算是个“少爷”了。跟他合租的就是附近大学里念书的华人留学生,一群揣着现钞、扛着大包、远渡重洋跑来美帝校园开眼界见世面的快乐单身青年。

薛队长当时就想调头出去,咱俩甭浪费工夫了,直接找间酒店开房吧。

他又很想多瞧两眼,窥视梁有晖这些日子究竟过得什么样的生活至少搜一搜这浪/货床底下有没有用过的避/孕/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