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崖高百尺,人摔下去的话,就会粉身碎骨,面目全非。我唤出真剑,如今我已经是炼气九层,距离入道只有一步之遥,剑上有我的灵气,我放开它,它便悬在半空中。所谓剑灵,其实,就是让你的剑认主,当剑承认你是他的主人的时候,它就会诞生出自己的剑灵。剑,一旦有了灵,就不再是一般的剑了,剑在人在,剑亡……那一个人,终身不可能再有第二把剑。
当年,我娘用青峰剑为摄魂术之引,便是看在慕无尘决不会毁了自己的剑。她以为这样做,摄魂术就不可解,谁知道,慕无尘的绝情道突破了禁术,我娘终是自食恶果。
我的剑,名断水。这还是谢天澜告诉我的。断水剑,利可割风断水,是一把难得的好剑。我不能够辜负它。
我来到崖边,剑身横悬,我喊了声:“落。”剑没有动。我自知,剑只要不认主,便不会听从我的指令。与苍翠峰不同,自在峰一年都萧索偏寒,高崖处更是冷寂。寒风刮面,我凝住气,喝了声:“落!”
断水剑晃了晃,和之前试过的那样,它徐徐在我面前降落。可要站到剑上,还要费去一番工夫,等我终于两脚站在剑身上时,已经过去了快半个时辰。
这是我第一次稳稳地站在它上头,只是这样,我就不由高兴地笑起来。我冻得鼻子通红,依旧提气:“飞!”
“飞!”没有动静。我又喊,“断水,快飞啊!”
剑没有动。山上的风,越来越强。忽然,一记强风吹来,我重心一落,人就摔了下去。断水失去了灵力的支撑,它就像一把普通的剑,落在地上。我两手支起身看着它,心中有一股无力挫败的感觉。却在此时,山顶又刮来邪风,断水剑动了动,竟被风给吹起
我睁大眼,想也没有想,就朝它追去,它被吹飞出去,我伸长了手,人跟着一跃,徒手抓住它的刃。这时候的我,已经身在悬崖外。
我根本来不及思考发生了什么,人就往下直直坠落了。
断水剑乃一把灵剑,在和我一起被摔成一滩泥之前,它猛地一动,插进了悬崖的坡土上。我便和剑一起,吊在了半空中。几滴温热的水坠在我的脸上,那是我自己的血。我的手掌抓住了锐利的剑刃,掌心涌出的鲜血沿着手臂滑下来。
“唔。”血不断地流,这样下去,我就算不会摔死,也会失血过多而亡。我看着那锐利的剑芒,心中一横,咬牙说:“……我就算死,你也别想认其他人为主!”
灵气一出,我咆哮一声,徒手将它给拔出来。顿时,断水剑失去了所有的光芒,它和我一起往崖底坠落。
那时候,我真的以为,我会就这么可笑地、轻易地死去。
崖底是一片湖。我看见水面越来越近,就在我要撞上的时候,千钧之际,我下落的速度一停止我整个人,悬浮于水面上。我看到了自己模糊的倒影,还隐约地瞧见了水里的鱼。
就像,在做梦一样。
我惊魂未定地喘息着,抬了抬眼。我看见一个久违的人。
慕无尘一身白衣,坐在崖底的寒石上。四周的石面,到处是被剑劈过的痕迹,裂痕极深,极其混乱,就像是一个人发狂的时候,用剑砍出来的剑痕一样。
慕无尘慢慢地睁开眼。眼神,比这湖水还要冰凉。
“!!”我忽地整个人由床上弹坐而起。
夜半三更无人。
我的心口,跳得剧烈。我出了极多的汗,不仅衣衫都湿透了,连床褥都像是被水给泼过一样。我心神不宁地站起来,步子虚晃了一下,走到桌案边,微颤地给自己倒了杯水。
我的身子很烫,连呼出的气,都像是火一样。我一时没拿稳,杯子掉在地上,碎了。
我猛地扶住了案缘,十指死死地捏紧这种感觉,我再清楚不过……已经快一年,都不曾发作,没想会在这时候……
我不能再留在这里!
我连衣服都赶不及换上,就想要离开。我连要去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可我只能在媚骨发作之前,远远地逃去。我跑出屋子,还来不及出这个院子,就被一股力量给弹了回来。
我往后一摔,睁眼就瞧见在院外的门上,有一道肉眼看不见的咒纹。
谢天澜白天撤掉咒术,晚上再布阵将我困住。他承诺过其他宗门要向我盘出靳涯的下落,所以,他现在是怕我逃走,陷天剑阁于不义。
我躺在地上,想要爬起来,却没能使出力气来。我的身子,越来越热。我感觉到那种熟悉的惊慌,还有从下腹一直蔓延到咽喉的饥渴,我像是被人抛入热水里,经不住就在地上翻滚。
“青峰!”难受中,我听到一声大喝。是谢天澜。
少时,我最信任的人,就是谢天澜。不管遇上什么事情,我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他。可是,在这种时候,我宁可来的是一个不知名的仆役,也不希望来的人是他。
谢天澜收起飞剑,几个箭步到我面前。我本想爬也要爬走,可当他一碰到我的肌肤时,我的身子就出于本能,无比饥渴地纠缠了上去。
《被嫌弃的受的一生》 (六)上
天洲苍生万物,只有魅妖长得一身媚骨。魅妖幼时和其他的妖物没有什么区别,只有到他长大的时候,媚骨才会醒觉。一旦苏醒,不管是借用外物还是内力,这与生俱来的淫性,就无法压抑得住,而那个魅妖,此生直到死去,都不可能再离开男人。
媚骨发作时,魅妖会全身酥软、燥热,他们的身上,同时也会散发着蛊惑男人的气味,同样地,男人的麝香也是最好的催情物。媚骨是魅妖生存的一个手段,很少有男人能够抵挡媚骨的诱惑,这是世间最毒的情药,魅妖利用自己的媚骨,去引诱自己的猎物,让对方与自己激烈地交合,由此获得精气的滋养。
靳涯将我当作炉鼎之时,常使淫药,催动我的媚骨。他修为已至归元,在媚骨之前,尚可忍耐,他就喜欢看着被淫性折磨到发疯的我,他非要等我露出最羞耻下作的姿态来乞求他,才会像施舍一样抱我。
如果这一生,有什么方法能够让我剔去这身媚骨,就算是废掉我整个人,我也愿意
靳涯将我玩弄了整整两年,到后来,我的身子几乎破损如残物。后来,他有了新欢,就逐渐对我失了兴趣,好在,我的媚骨也鲜少再发动。直至之后,仙宗攻入万魔宗,我被他们带回去关押至现在,还未发作过一回。
我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在天剑阁,甚至是在谢天澜的眼前,露出这种淫荡的模样。
比起我,他的手冰凉舒爽,用不着他拉着,我就自己缠了上去。谢天澜亦像是怔住一样,我的双手便勾住了师叔的脖子,谢天澜的模样虽不如慕无尘等人出类拔萃,可也算是清俊英伟,其他宗的女弟子里,也有不少人暗中爱慕他,想要做他的道侣。谢天澜天性宽厚,唇却极薄,那双唇现在因为吃惊而微微地张着,我的手指轻轻拂了一下,便抑制不住男人的诱惑,吻了上去。
谢天澜猛地僵硬住,让我轻易就撬开了他的齿关。我一只手捧着他的脸,侧着脖子,如水蛇一样的舌头就急不可耐地探了进去。我犹如在摄取蜜糖一样,贪婪地吃着他嘴里的津液。我吮着,啜着,发出淫靡的咂吻声,我的眼湿润地看着眼前的猎物。谢天澜如木桩一样钉在地上不动,我跟着就得寸进尺,在他怀里吻他之际,手也在他坚硬的胸膛上撩摸着。
“师叔……”我炽热地呼唤着。谢天澜终于清醒,他将我无情地推搡在地上。我挣扎地爬了起来,便看谢天澜胸口起伏,整张脸已经涨红,他的唇还湿着,一双眼就像没地方可放一样。他抬步,想要转身离去。我见他要将我一个人丢下,便不知廉耻地抱住他的腰身:“师叔、师叔……别走!别丢下我!”
媚骨发作的时候,我什么理智都没有,我只想要男人来抱我,越狠越好。谢天澜是化神后期,他身上的精气对我是致命的淫气,为了得到他的滋润,不管是再如何不堪入耳的话,我都说得出来。我在他身上难耐地磨着,一边央求着他:“师叔,您别走!我知道,我都知道,您对我不是真的无情……您让青峰服侍您,青峰会让您很快活、很舒服的……”
我摸着他的大腿,脸颊蹭着他的腰际,比勾栏院的妓子淫贱百倍。他身上有男人的麝香,那要命的玩意儿催着我,我感觉到我股间的东西已经硬邦邦的,更淫荡的是,我的身后也奇痒难忍。我知道,我需要男人,我想要他粗暴地进入我的身子,骑着我,将他火热的种子都灌进我的心魂去。
谢天澜忍到脸都铁青了,可他没有动,没有推开我走出这个院子,我便明白,他动摇了。我磨蹭了片刻,身子就湿了,一想到眼前的人是师叔,我的整颗心都在发烫。当我的手碰到他两股之间,那处果然并不是无动于衷。它硬了。
我很清楚谢天澜的为人,他这个人过于端正,天剑阁弟子虽然要修身,但并无明文规定不可弟子去疏解压力。在这个都是男人的地方,我从没听说谢天澜对谁有意过。他们这些正道人就是如此,修为越是深厚,就越是惜身。所以,谢天澜根本经不住撩拨,他很快就变得很硬。
我隔着布,用嘴蹭着那个部位。谢天澜的身躯很凉,那地方却实诚得紧,热得像一根烧红的铁杵那样,这下摆如此宽松,都能被顶起来,像是巨伟得很。我喘着热气,想用嘴隔着布尝一尝男人的精气,谢天澜终于爆发出来。他将我粗鲁地扯开,这一回他用了十分的力气,我被剑气甩飞出数尺之外。
我咳着,他的剑气击中我的胸口,让我一阵一阵抽疼。我红着眼看着谢天澜,他的脸色,从来没这么恐怖过。当年,他误以为我杀了袁飞时,神色都还没这般难看。
他在死忍。他大概是宁可杀了我,也不会抱我的。我看得出来,谢天澜的眼神,让我生出一种感觉好似,我是一个多么污秽、可怕下贱的妖孽。
连惊鸿剑都对我露出这样的目光,更何况,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