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腰间?还有殿下的指印……」
「方才少说有三回了吧, 太子妃娇娇弱弱的身子骨, 如何受得住?」
「殿下这?是憋了太久……」
太子脸色沉沉, 又不好训斥, 毕竟她们只是腹诽,谈不上不敬。
本想?简单擦洗, 换件寝衣, 却鬼使神差地想?起先?前秦戈的禀报, 说“盛姑娘嫌汗多,有味儿”, 他下意识嗅了嗅,虽无异味, 方才却也?是出了汗的, 干脆由着?她们在这?伺候,自己先?去净室沐浴。
待回来时, 床褥已经换新, 小丫头想?是累极,抱着?被子睡着?了。
龙凤喜烛还未烧尽, 明黄烛火在她面上镀了一层暖融融的光影,少女面颊晕染着?淡淡的绯红,细腻的鹅脂般, 没有半点?瑕疵,纤长的眼睫上还挂着?细小的泪珠,他伸出手指,轻轻刮去了。
视线缓缓下移,微敞的衣襟罩不住那抹晃眼的白,太子指尖微动?,想?起掌心覆盖下那极度的柔软,目光暗下来,才平复不久的身体再度有了感觉。
他按下心中慾念,告诫自己不可沉沦,起身去了书房。
云葵没睡足一个时辰就被叫了起来,新婚第二日要去给陛下和皇后娘娘请安敬茶,不可失了礼数,她只在床上赖了片刻,就强撑着?起身,让翠环给自己梳妆了。
秋蝉进来道:“太子殿下已经在偏殿等您用早膳了。”
云葵蹆还有些抖,小腹也?隐隐作痛,想?快也?快不了,姗姗来迟地踏入偏殿。
太子殿下一袭玄底绣金蟒袍正襟危坐,一手持书卷,一手握杯盏,气定?神闲地翻书喝茶,眉眼一如既往的冷清淡然?。
仿佛昨夜揽着?她腰身要到五更的人不是他。
翠环在一旁小声?提醒:“太子妃,要向殿下行礼。”
云葵腰酸蹆软,弯得很吃力,才要屈身行礼,太子起身打断道:“孤这?里就免了,一会到坤宁宫,父皇和母后面前,不可这?般失了礼数。”
云葵:“……”
「还不是因为?你!」
熹微晨光里,太子妃云鬓高挽,乌发雪肤,发髻两边一对累丝嵌宝金凤步摇随着?步伐轻轻晃动?,金线红宝石耳坠衬得脖颈雪白修长,水红暗花上衫配广幅月华裙,褶裥间?色泽绚烂,皎若月华。
太子喉头微滚,移开目光:“用膳吧。”
太子用膳慢条斯理,动?作优雅,就连茶盏落在案面的细小碰撞声?也?清脆如泉鸣。
云葵耳濡目染,即便昨夜消耗了太多体力,早起饿极,也?不敢狼吞虎咽,慢腾腾地将面前一碗粥,三碟小菜和四块点?心吃得干干净净。
「太子妃胃口真好啊。」
「伺候这?样的主子,看得人心情都好多了。」
太子:“……”
用过早膳,两人同?往坤宁宫请安。
两位公主也?早早便到了,等着?看她们的新嫂嫂。
云葵先?前同?阿娘来过坤宁宫,并不陌生,可今日却是头一回以儿媳的身份前来拜见,心中还是难免忐忑。
好在在家中便将敬茶的规矩牢记于心,见到那正殿中端坐的景佑帝与皇后二人,她恭恭敬敬地屈身行礼,又接过身旁宫女手中的茶盏,小心翼翼地向帝后奉茶。
皇后注意到自家儿媳勉强稳住的身形,赶忙让人起来了。
原本她还担心儿子清心寡慾坐怀不乱,怕他新婚夜冷落了人家姑娘,特意着?人去打听,结果今晨底下人前来禀报说,太子昨夜折腾到五更才消停,沐浴过后又去了书房。
皇后便不由得想?笑,原来所谓的禁欲自持都是假象,看他还能?自欺欺人到几时。
太子剑眉蹙紧,不动?声?色地敛下眼眸。
皇后给儿媳妇的见面礼是一套赤金宝石的头面,云葵谢恩收下。
景佑帝是雄才伟略、威震四方的帝王,即便在妻儿面前温和慈爱,云葵也?不敢把这?位人人敬畏的帝王视作平易近人的长辈,在他面前更是提心吊胆,不敢有任何行差踏错。
景佑帝也?备了新婚礼,是先?太后留下的一对翡翠镯子,极为?珍贵。
云葵心中如压巨石,讷讷不敢去收。
景佑帝看出她的紧张,和煦道:“不必拘束,在宫中就当自己家一样,往后要与太子夫妻和睦,相互扶持。”
云葵规规矩矩地应是。
「但也不太好意思收呢。」
太子淡淡看她一眼:“既是父皇赏赐,收下吧。”
云葵这?才就坡下驴,伸手接过,向景佑帝谢了恩。
又拿出早已备好给两位公主的礼物,送给暄和的是一对赤金镶碧玺蝴蝶簪,给婉宁是一面双面绣兰花的团扇,两位公主都很喜欢。
皇后含笑看着?她们,心中很是满意。
暄和最喜钗环首饰,尤其?是蝴蝶簪子,妆奁内攒了各式各样的蝴蝶,婉宁喜爱刺绣,这?面双面绣的团扇一看就是出自苏绣大师之手,可见都是用了心的。
太子目光落在两位妹妹手中的礼物,面容淡淡,无甚表情。
敬过茶,暄和欢喜地上来拉云葵的手:“你能?做我们的嫂嫂,实在是太好了!往后我日日都去东宫找你玩。”
太子蹙眉道:“太子妃操持东宫诸事,你的亲事也?要提上日程,岂可日日玩闹?”
云葵无奈与暄和公主相视一眼,又低头朝皇后道:“太子殿下说的是,儿臣才疏学?浅,对宫中的礼仪规矩也?是一知半解,还望母后不吝赐教,儿臣一定?好好学?……”
皇后道:“规矩的事不急,往后本宫有大把的时间?教你。你们新婚燕尔,小两口培养感情最是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