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云葵朝他眨眨眼睛,“夫君要当爹了,我?也?要当娘啦。”
萧祈安只觉得浑身血液凝滞,又有一股电流在心口某个角落往外滋长,他垂眼看向她平坦的小腹,“你……怀孕了?”
云葵等了三?日,就?为了看他震惊的表情,比差人?进宫禀告有意思?多了。
萧祈安缓缓将人?放下来,原本锐利的眸光被懊恼和惊喜取代?,“多久了,怎么不早说?”
底下人?居然也?守口如瓶!
难怪方才将人?抱起来时,怀青还怕碰着她,原来是为了护住她的肚子。
他伸手抚过她的小腹,只觉得掌下温暖柔软,里面居然有个小东西偷偷生了根,发了芽……
萧祈安心中滋味难言,只恨自己鲁莽,“方才……是我?的不是,你若早早告诉我?,我?又岂会那样冲动来抱你,若是伤了碰了……”
云葵捏捏他的手,小声嘀咕道:“你才舍不得伤我?呢,除了在床上折腾我?……”
她凑近去瞧他的表情,“我?就?等着亲口告诉你呢,结果离宫三?日你也?不来找我?,孩子都一个多月了,还没见过亲爹。”
萧祈安将人?揽在怀中,叹道:“好好好,都是我?不好。”
云葵轻哼一声,抬眼瞧他:“陛下,你怎么都不笑?咱们有了宝宝,你不高兴吗?”
萧祈安道:“自然不是。”
云葵猜测道:“不会是觉得往后做不成了,所以才不高兴吧?”
萧祈安捂住她的嘴唇。
云葵立刻放轻了声音:“不能给宝宝听到。”
萧祈安轻叹一声。
他其实没想过会这么快。
虽然也?曾对谢怀川和盛豫一着即中的本事感到懊恼,自己夜夜播撒雨露,她的肚子却依旧没有动静,但也?仅是一闪即逝的想法。
他并不想自己的婚事被绵延子嗣的任务所束缚,他们还年轻,新婚燕尔,如胶似漆,且彼此苦了这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苦尽甘来,还想让她多过几年欢快日子,想带她四处微服出巡,看遍大好河山。
可孩子既然来了,或许是上天注定,血脉的延续让他有足够的理由堵住朝臣悠悠之口和各方蠢蠢欲动,于他们自己而言,提前进入下一个角色,也?许又是另一种幸福。
他与云葵身世相?似,自幼缺少?父母的疼爱,孩子的到来是上天的馈赠和慰藉,让他们学习为人?父母的同时,也?弥补自己的遗憾。
“没有,我?很喜欢,”萧祈安吻了吻她的额头?,“只是往后要苦了你。”
皇后有孕是关乎江山社稷的头?等大事,回宫之后,太医院、内务府、尚膳监都被紧急传召,确保皇后怀孕期间?衣食住行?方方面面的安稳舒心。
太医院安排了两?名医术精湛,尤其精通妇人?保胎、生产的御医,专门负责皇后从怀孕到生产的各项调理事宜;
尚膳监负责皇后日常三?餐,以及调理身子的药膳;
内务府则将坤宁宫里里外外重新布置一遍,从前的熏香换成了新鲜的瓜果和花束,床褥换成了更为柔软舒适的锦缎;
针工局准备的小皇子或小公主出生后要用的衣鞋物事,也?三?天两?头?地送往坤宁宫。
就?连坤宁宫的守卫都比从前增加了一倍。
惠恭皇后当初被奸人?所害,早产而亡,云葵的母亲也?因生产落下病根,早早离世,如今云葵有孕,萧祈安不得不谨慎再三?。
怀孕初期除了胃口不好,云葵每天的日子都过得很舒心。
萧祈安每晚都会过来陪她,她如今有了身孕,他也?只好跟着过上了清心寡欲的生活,云葵却初心不改,偏喜欢在这时候逗他,每每看到他目光沉沉,浑身绷紧,她便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不过她自己也?是真的喜欢。
萧祈安每日晨起练剑,宽肩窄腰,身上无一丝赘肉,云葵现在看他身上陈年的旧伤都觉得无比性?感,她喜欢轻轻咬他的喉结,喜欢沿着他的腹肌寸寸描摹,关键是不用自己受累,就?能品尝到鲜美的男色,何乐而不为呢。
有几回逼得他忍无可忍,来咬她的唇瓣,警告道:“你会后悔的。”
结果她义正辞严:“让孕妇舒心是丈夫的责任。”
她放肆的时候多了去了,等他来报仇,至少?也?在一年之后了,难道她就?白?白?浪费这大好的机会,不碰也?不摸吗?
甚至遣怀青出宫,私下找金店把先前被萧祈安扯坏的金链给修好了。
怀青也?是这时才从打金师傅口中才得知金链的用途,她不敢明面上说,内心的震撼却全都进了萧祈安的耳朵。
萧祈安忍无可忍,将人?打发去了外院。
转眼又是一年除夕。
这是萧祈安登基后的首个新岁,群臣庆贺,四方来朝,各国使臣献上各种奇珍异兽、宝马良驹,表达对这位大昭战神皇帝的尊崇与臣服。
萧祈安一连忙碌数日,有几晚回坤宁宫,云葵都已经睡下了。
到正月初八这晚,奉天殿更是设宴到深夜,萧祈安沐浴过后已近四更,想着云葵已经睡下,怕再把人?惊醒,便打算在养心殿歇下,没想到小丫头?大半夜的竟然亲自来找他了。
天寒地冻,她手里抱着暖炉,整个人?缩在毛绒绒的羊毛大氅里,露在外头?的鼻头?还红红的。
萧祈安没等她自己过来,立刻上前把人?抱在怀里捂着,“这么晚了,你过来做甚?”
云葵抿唇道:“方才起夜,见陛下不在,以为你还在忙,特来给陛下暖被窝的,没想到是你自己没打算来陪我?。”
萧祈安道:“太晚了,怕把你吵醒。”
他叫人?往炉内添了红罗炭,被窝里又塞了几个汤婆子,才将人?扶上床。
云葵钻到他的被褥里,等他上来,人?就?缠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