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站起身,直视老福晋:“这府里,就没有什么事是王爷不知道的!”
“老福晋该想想,你口中的事说给王爷听,损失最大的人是谁。”宜修冷笑的看着老福晋。
这老太太也很奇怪,佟国维的福晋,身处高位这么多年,有些傲气也正常,但这么没有脑子就完全解释不通。
“烂在肚子里的事还拿出来说,那藏了这些破事的肚子,哪个也别想好。”宜修也同样威胁回去。
老福晋被气的不轻,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的,估计是挺多年没有人这么跟她说话了吧!
宜修担心她直接躺下,又喊了一句:“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王爷来!”
江福海快步走出去。
老福晋这才回过神来,阴狠的瞪着宜修:“我就不信,你会让她生下这个孩子!同样的出身,你就不怕王爷旧事重提让她做嫡福晋?”
宜修不屑于和这种蠢人说话,施施然的坐回去。
真拿她当傻子了,挑拨几句就能让她动手?
也不知道佟佳氏怎么想的,居然任由这老太太过来犯蠢。
“我在跟你说话!你聋了不成?真以为做了嫡福晋,就可以目中无人了?”老福晋气的呼吸急促,指着宜修好像随时要冲上来动手一样。
宜修白了她一眼,淡淡开口:“本福晋连佟佳妹妹的孩子都容得下,更何况是一个格格生下来的。毕竟,他们都该叫本福晋一声嫡母,不是么?”
只要她不死,出身再好的人,进了她们王府都得是妾,是奴才。
重生这几年,她也不是全无收获的。起码胤禛对她的心已经不一样了,这是可以感觉到的。
今天别说这老福晋无理取闹,就是真拿到了什么证据到胤禛面前揭发她,她也是不怕的。
这府里,没有人能够动摇她的地位。
胤禛很快就过来了,他也是知道宜修和这位“外祖母”性子的,如果不是真的受了委屈、动了怒,宜修不可能大晚上的派人去叫他。
“这是怎么了,更深露重外祖母怎么来这了?”胤禛问的是老福晋,看着的却是宜修。
老福晋依旧面色不善,阴阳怪气道:“当不得王爷一声外祖母,老身不过是个奴才!”
胤禛看了宜修一眼,微微皱眉:“怎么回事?”
宜修不慌不忙,解释道:“老福晋此来,一是感谢妾身对佟佳妹妹的照顾,二是训斥妾身不该让罪人之女在府里横行无忌,福晋做的不合格。”
“似那等罪人,就该拖出去乱棍打死为妾身和佟佳妹妹小产的孩子报仇。免得哪天,王爷心血来潮,让她做嫡福晋。毕竟我们出身相同,她更得王爷喜欢。”
胤禛眉头皱的更深,他一直都知道这位老福晋自持身份,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对谁都指手画脚,但委实没想到她进了王府还敢当家做主。
“福晋,说话要当心,老身虽然年纪大了,但并不糊涂。”老福晋眼睛一转就不认账。
宜修和胤禛对视,片刻后行礼退下。
这是正院,宜修的院子,行礼退下也不过是回了寝殿。由着门外的胤禛和老福晋掰扯,是哄是吵,随他去。
没多大一会,胤禛也进来了,只不过脸黑的跟锅底一样。
“怎么说的,可说通她了?”宜修还没睡觉,见胤禛进来,抬头问了一句。
胤禛答非所问:“下次再来,你不必见她。”
这是也恼了?佟半朝的老福晋都不见了?
“她辈分高,如果不见的话,说出去对妾身的名声可不好。”宜修试探的看着胤禛的神色。
“她出身赫舍里氏,又嫁给了佟国维,不论夫家娘家,都得皇阿玛优待,不然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派头来咱们府上指手画脚。”
“佟家有佟半朝之称,在朝上会给王爷很大的助力。妾身委屈一点没什么,只要老福晋别在让妾身做那些造孽的打杀之事,就好了。”宜修透露出几分委屈,又善解人意的忍下来。
胤禛皱起眉头,佟半朝,听起来可真刺耳。爱新觉罗家的朝廷,什么时候有佟家一半了?
“佟佳妹妹刚刚生产,纵使是为着佟佳妹妹的身子,妾身也可以忍一忍。正好那晚吹了风,妾身这几日都觉得有些头疼,就不见客了。”宜修看着胤禛的神色,满意一笑,继续表示委屈。
胤禛转着手上的扳指,淡淡道:“外祖母年岁大了,身子不好,刚刚又动了怒,本王亲自送她回去,并请太医诊治,不能疏忽了。”
宜修:“那佟大人会不会……”
“本王亲自送她回去,会跟佟国维解释的。”胤禛明白宜修的意思。
这个头,他去低。
晚上,二人相对无言,什么都没有做。
第二天早朝之后,胤禛亲自送老福晋回府,耽搁了一上午之后,黑着脸出来,之后就再也没去过佟佳氏的院子。
宜修大概猜到,是因为佟国维的心太大了,大到小小的王府装不下他的宝贝孙女,一个爵位也不足以他们佟佳氏女子所生的孩子屈尊。
满月宴上,宜修仔细打量着这两个长的并不像的孩子,叹息一声。用不了两年,这两个孩子互相就不足以成为短板了。
晚上,胤禛来了正院,看他那神情,宜修知道他有话要说,也没有急着休息,就坐在他旁边等着。
“明日,你带着府里有子嗣的女眷去红螺寺祈福吧,把孩子们都带上,也散散心。”胤禛看了宜修一眼,吩咐了一句。
宜修没有问为什么,听话办事就好。当即吩咐剪秋去通知各院,明早收拾妥当之后直接出发。
夜里辗转反侧,宜修侧头看着这已经熟睡的胤禛,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这个狗男人谨慎到睡觉都留着三分警惕,把他吵醒了还没什么话说。
估计,明天是有事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