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一翻,宜修对台上伶人吩咐道:“来一曲惊鸿舞~”

柔则气的脸都青了,惊鸿舞是她从小就练的,她非要让这等下贱的人跳,是在侮辱她么!

台上马上就换了人,侧面也响起悠扬的歌声。

这些伶人,从小学的就是以色侍人,严格控制饮食,练习动作,自是娇媚非凡,勾人心弦。

胤禛看的入迷,就在前不久,柔则也给他跳过惊鸿舞,当时他惊为天人,只觉得是洛神仙子落在了他的心头。

现在在看这些伶人的舞蹈,也同样美的让人震撼,虽缺了些许灵魂,但也称得上当世大家。

宜修侧头看向柔则,似笑非笑道:“真不愧色艺双绝一词,听说你们从小学的和寻常姑娘家不同,只学唱歌跳舞,以色娱人?”

柔则感受到宜修的目光,气的胸口不断起伏。问她做什么,她堂堂乌拉那拉氏嫡女,怎么可能跟这些伶人混为一谈。

台上的人正好跳完了一场舞,听到宜修问话直接跪在地上:“回福晋的话,奴婢等人出身卑贱,从小被东家训练,学的都是些不入流的功夫,哪能跟好人家的姑娘比。”

宜修:“也对,大户人家的姑娘从小学的是琴棋书画,是掌家理事。你们只需要以色娱人,自然不需要。”

“那也是分嫡庶的,好人家乐意给庶女一口饭吃,寻个好婚事。若是遇上了不好的人家,庶女也不过就是牲口一样的玩意。”柔则那点涵养被宜修刺激的一点不剩,张口就拿着嫡庶说事。

胤禛的眉头越皱越深,他也是庶出,而且宜修就算是庶出现在也是嫡福晋,柔则就算再气也不能口无遮拦。

再次岔开话题:“好了,既然都来了,那就听曲吧!”

宜修瞪了他一眼:“拣你们拿手的跳吧!可别砸了自己的招牌,我虽只会欣赏,但这位那拉格格可是出身大家,名师教导,你们那些本事她可是炉火纯青。”

胤禛脸色黑的跟锅底一样,他刚才还说贤妻美妾此生足矣呢,结果这么大一会,妻不贤妾不顺,他倒成了中间受夹板气的那个。

不过他也知道事情的导火索在哪,训斥道:“行了!福晋你今天到底要干什么?你姐姐身怀有孕,你何必如此气她!”

“气?姐姐生气了?”

“这可就是姐姐不对了,姐姐虽然不是嫡福晋,但也该接受爷们三妻四妾才对。我这个嫡福晋都只能大度宽容,你却这般小心眼?”宜修一脸无辜的看着柔则。

“唉呀~”柔则一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肚子。

胤禛马上就急得不行,坐也坐不住:“柔则,柔则?”

宜修讽刺一笑:“快传太医!”

胤禛直接抱着柔则一路狂奔,宜修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心里直嘀咕:真是年轻啊,能跑那么快,怎么就不拌一下摔出去,狗男女一起死了得了。

过一会又想:可不能一起死了,狗男人还没当皇帝,他现在死了,弘辉的皇位可就没了。

元阁里,太医给柔则诊脉之后欲言又止,摆明了有些不能说的。

“说!”宜修威胁的看了太医一眼。

太医颤抖的跪在地上,拱手道:“那拉格格身子亏虚,应是使用了大量寒凉之物,这孩子怀的艰难啊!”

“寒凉之物?”胤禛下意识的看向了宜修,面露质问。

宜修自己寻了个凳子坐下,无所畏惧的瞪着胤禛:“王爷在怀疑什么?”

胤禛答非所问:“你姐姐怎么会用寒凉之物?”

“这就要问姐姐了,当然,问她的侍女也行,都是从小一直伺候的,都知道一点。”宜修阴阳怪气的看向了床边的两个侍女。

“到底怎么回事?”胤禛发了火,不顾还在昏迷的柔则,直接砸了茶盏。

两个侍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言语。

宜修:“既然不敢说,那就我来说。”

“王爷可知赵飞燕掌上作舞,体态轻盈,是怎么做到的?”

虽然胤禛不知原因,但一听赵飞燕之名直接就皱起了眉头,那等妖妃之名,她用到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宜修得意一笑,给胤禛科普起柔则的美丽:“息肌丸,一种有催情作用的美容香精,塞到肚脐眼里融化到体内,会使人肌肤胜雪,双眸似星。”

“妾身知道这种秘药的原因,就是嫡母曾派人寻找,并得到此方。在生下嫡子后迅速恢复身子,容貌更胜从前。而姐姐自幼习舞,每隔一段时间服用一颗,不会损伤身子根本,也可以达到部分效果。”

“按理说,姐姐入王府时最多也就带上几颗而已,怎么也不至于伤到孩子。你们说,怎么回事?”宜修踹了那侍女一脚,喝问道。

那两个侍女不敢出声,这时,柱子后有一个小丫鬟慌张的爬出来:“格格有孕之后发胖,很是愁苦,是怜星姐姐劝格格用息肌丸的!”

怜星似月就是跟着柔则进王府的两个丫鬟,现在正在那跪着,一声不敢吭呢!

“怜星?”宜修冷眼看过去,压迫感十足。

“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蛊惑格格的,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啊!”怜星并没有狡辩,直接就哭着把罪责都揽到身上。

她们都是家生子,全家老小都在乌拉那拉氏,就是她自己死了,也不能连累家里。若是能为主子死,说不定还能得些赏赐,给家里兄弟娶个媳妇。

宜修看胤禛的脸色就知道目的达到,冷冷勾唇:“赐杖毙,就在这屋里打!”

“别吓到你姐姐!”胤禛到底还是心疼柔则,才开口劝阻。

宜修终于能抓住机会好好收拾她一把,怎么可能就这么动摇了:“王爷放心,姐姐若是不心虚,自然不会被吓到。妾身帮她处理了一个包藏祸心,企图谋害她孩子的贱婢,她该感谢妾身才对。”

转过身来:“走吧王爷,咱们继续去听曲儿,看看是不是哪个伶人妓子都用那腌臜玩意。”

胤禛叹息一声,到底跟着宜修离开了。

但路上,还在责备宜修:“你不该这么刺激你姐姐,她身子一惯弱。”

宜修冷笑:“姐姐不会在意这个的,当初我生产之后恶露未净,她就哭哭啼啼的跑进来告诉我你们的好事,说王爷要娶她做嫡福晋,说她身为嫡女不能做妾。由此可见,姐姐一向有话直说,从不担心惊吓刺激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