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实在没什么能用的,胤禛又把主意打到了外面。
低声道:“小夏子,出去攒个雪球拿进来,轻轻的,别惊动了皇后!”
苏培盛在旁边急得直转圈,早朝时间马上就到了啊,皇上这个时候还上了玩儿的心思,早朝误了不说,把皇后娘娘惹生气了,这几天都不好过。
小夏子也觉得不妥,但妥不妥的,皇上说了就是最妥的。悄悄的出门,团了两个圆圆滚滚的雪球,避开绘春、染冬怀疑的眼神,把两个雪球交给胤禛。
剪秋倒是知道全部,可胤禛就在旁边,她也不能把宜修叫醒,只能干着急。眼看着胤禛拿着两个雪球,满意的惦了惦,走到床边,一只手掀开被子,直接把两颗雪球放在宜修胸口和腰腹。
这动作仅在一息之间,一息之后,宜修被冷气惊醒,被子也被胤禛给扣上了。
“干嘛啊?”宜修惊叫出声。
被子和宜修都被胤禛禁锢在怀里,任宜修怎么挣扎、努力,也没法从被子里出去,雪球就隔着一层布料贴在她肌肤上,激的她浑身战栗。
“你干什么,放开我!”宜修拼了命的手蹬脚刨、撒泼打滚,把孩童胡闹的劲都使出来了,奈何力气和人家天壤之别,一点作用也没有。
“让皇后也感受一下朕每天早朝时的感受,咱们夫妻一体,要有福同享才是。”胤禛一脸坏笑,临走前还扯了床幔把宜修裹在被子里绑了起来。
计谋得逞之后,扬长而去:“哈哈哈~”
“啊~”宜修气的崩溃大叫!
看着胤慎离开,剪秋赶紧过去把床幔解开,把宜修解救出来:“娘娘怎样,可有不适,要不要奴婢去请太医?”
宜修理了理被弄乱的头发,咬牙切齿的看着门口的方向:“找什么太医找太医,给本宫更衣,去宗庙!”
剪秋把残雪弄到地上,又拿被子把宜修围起来,才空出心思问道:“娘娘,去宗庙做什么啊?众嫔妃就要来请安了。”
那两个拳头大的雪球,放在被子里就开始化,刚才胤禛把她缠在被子里的时候,还有一个雪球被隔在了外面,压根不会造成什么伤害。
太医过来也就是给她开驱寒药,让她喝姜汤,这都没有用。不如去一趟宗庙,把爱新觉罗家祖宗十八辈的名字都背下来,回宫里闭目养神,在心里挨个问候一下。
宜修站起身:“今日不必请安了,让她们回去休息吧,本宫要去太庙给祖宗上香。”
去问问他们怎么生的孩子,一代一代传下来,出了这么个狗男人!
剪秋茫茫然的给宜修梳妆,却没能去得了太庙。因为胤禛出门后又给宜修派了个差事,让宜修去一趟舒太妃出家的道馆,允礼抗旨不遵被降爵,舒太妃难免跟着忧心,宜修去的话可以安慰舒太妃一二。
江福海:“皇上还说,如果娘娘一个人出宫无聊的话,可以带上安贵人。”
宜修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骂出口。
那个狗男人是把他的孩子都当做工具当做棋子,随时可以舍弃的么?
让她去见舒太妃,无非是寻一个罪名处罚舒太妃,以此来惩罚允礼。可舒太妃多年不出道观,她一个晚辈,又能寻出舒太妃什么错处。
所以,这便把罪名送来了。若是安陵容的孩子在舒太妃处出了什么事,哪怕只是惊吓,也是现成的理由可以用来责罚她们母子。
可这是他的亲生骨肉啊,他就一点不心疼么?
宜修皱起眉头:“不必带安贵人了,本宫独自去一趟吧!”
“你安排人去各宫通知一声,告诉她们请安取消,本宫一会要出宫一趟,让她们各自休息吧!”交代了剪秋一句,宜修又靠坐在椅子上假寐。
用过早膳,宜修又满腹怨气的上了皇后銮驾,前往舒太妃出家的道观。
今日去的匆忙,只能带了些补品,毕竟绫罗珠宝舒太妃都用不上,什么礼物都不带,又说不通目的。
舒太妃是个聪明人,当年宠冠六宫,又生下儿子傍身也没有轻狂行事,在胤禛登基之后自请出家,不出道观一步,见允礼也不常见。如此蛰伏,才换来了她们母子安然存活,允礼的胤禛多番照拂。
这么一个聪明又没有野心的女人,现在却因为她儿子的行差踏错而再次成了胤禛的眼中刺,晚景必然凄凉痛苦,真是令人唏嘘。
到达道观之前,舒太妃已经等候在外面的,把礼数做的足足的,让人一点也挑不出错处来。
宜修一下车,便见到了迎过来的舒太妃,微微福身:“见过舒太妃。”
舒太妃哪里敢受宜修的礼,赶紧侧身避开,又行礼道:“岂敢岂敢,应是我来拜见皇后娘娘才是。”
“舒太妃是长辈,受本宫一礼是应该的!”宜修话虽这么说,礼可是受的心安理得。
“娘娘是皇后,母仪天下,除了皇上,还有何人能受娘娘的礼。”舒太妃得了宜修搀扶才站起身说话。
宜修扶着舒太妃的手,些许心疼:“天气这么冷,太妃不该等在外头的,这手已经冰凉了。”
舒太妃和宜修一起走进道观,每一句话都温温柔柔的:“皇后娘娘亲至,我怎能不提前恭候銮驾。”
进屋后,宜修坐在了首位,仍是一脸关切的看着舒太妃:“本宫今日来,是问候太妃在这里生活的怎么样,可要回宫,或者去十七弟府邸安养?”
舒太妃笑道:“多谢皇后娘娘挂怀,我在这道观里生活的习惯了,又不喜欢允礼那股子游手好闲的劲,便也不想看见他。”
从允礼被胤禛贬爵,回到曾经的王府时她就知道了这个消息,对于允礼的行为她也通过府里的下人知道一些。可她知道胤禛的脾气,也知道天威难测,一夜辗转难眠就是在想一个能帮到允礼的办法,却无果。
今早,得知宜修要过来的消息,她便知道宜修目的,也想到了办法。
或可行,或不行,但她总要试一试。
“天冷,皇后娘娘一起过来辛苦了啊,快喝杯热茶暖暖身子。”舒太妃亲手给宜修端了杯茶。
宜修把茶接过来,却没有喝酒,说道:“太妃不必忙碌,宫里事务繁忙,本宫坐坐就走。”
“今日前来,一是赶着年关,问问太妃是否愿意回宫或者去十七弟府上安养,二是来跟太妃解释一些昨日十七弟被贬的事。”
舒太妃叹息一声:“允礼整日里无所事事,本就不配郡王之位,皇上贬他定是因为他做错了什么事。”
宜修勾唇浅笑,这母子俩明面上是许久不见一面,暗地里却事无巨细全部知道。允礼被贬是昨夜子时左右的事,现在还没到午时,五六个时辰之间,舒太妃已经知道此事。想来他们还有些人手,才能把消息送过来。
只可惜,她是输家,甄嬛是赢家。她就算端坐于皇后宝座,又能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