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江雀道。虽然一开始是因为沈踏枝完美到不像是人类才会喜欢沈踏枝的,但其实现在这样的沈踏枝他也没有多讨厌,否则早在沈踏枝的性格初露端倪的时候他就会远离了。
江雀又想起了沈踏枝在他提起“接吻”时通红的耳朵根和躲闪的神情,目光不住地落在了对方的唇上。
与其说是不讨厌,倒不如说是……
更想让他给自己怀卵了。 十分钟后。沈踏枝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声音含笑:“好了,已经结束了怎么回事?”
他的后半句话一下子变了调,一改前面轻松的语气。
江雀红着眼眶,吸着鼻子要哭不哭地看着沈踏枝,想着沈踏枝要是现在敢笑出来他就哭给他看。
沈踏枝没笑,他皱着眉,从口袋中掏出餐巾纸拆开给他擦眼泪,叹着气哄:“怎么还哭了?以后我们不玩这个了,好不好?”
工作人员来收道具,沈踏枝把矿工帽和被丢在车底的对讲机交给他,而后带着江雀走出了鬼屋,连动作都小心翼翼的。
江雀撇嘴,委屈道:“你还故意吓我。” 江雀愣了一下,一时间没捂住沈踏枝,被沈踏枝挣脱了。
沈踏枝摸了摸他的脑袋:“在见到你之前,我也一直很怀疑那本日志里的内容,事实上,即使在这一世见到你之后,我仍对此持怀疑的态度。”
“当时的你……”沈踏枝想了个形容,“见了人就像炸毛的猫,我一点都不觉得你曾经受过人类的照顾。”
“现在呢?”江雀问。
“现在我很相信了。”沈踏枝笑道,“雀雀是很好的孩子,以前也被人爱过,知道是这样我就很放心了。”
江雀被沈踏枝说得继续脸红,他蹭到沈踏枝的肩膀上:“你这话说的,就好像我没人爱很可怜一样,我才不可怜。”
沈踏枝抱着他:“不可怜,是我会心疼。”
“……你好讨厌。”江雀脸更红了,“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沈踏枝疑惑地侧头:“我平时不都是这样说话的吗?”
只是那个时候的江雀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算是爱,就更别提害羞了。
江雀不说话了,他回忆了一下发现好像还真是如此,于是更害羞了,抱着沈踏枝,半天才出声:
“不用心疼我的……我又过得不差,这一世我很快的就遇到你了,然后就被带出来了。”
沈踏枝却道:“十三年,已经很慢了。”
他说着有些叹慨:“要是我能在你五岁那会遇见你就好了,按照你说的长老的卜卦,如果我们那时相遇也不会干扰最终的结局,那我一定会阻止你跟着天师们去深渊。”
江雀试想了一下如果自己五岁那会能遇到十五岁的沈踏枝,掰着手指念叨开了:“要是我那个时候见到你,我肯定会第一时间提醒你,你舅舅和你弟弟都有问题,让你赶紧处理掉他们,这样你就不会经历后来的事情了。”
“……对,还有你的父母,虽然我不会卜卦,但是说不定你的父母也会因为我的原因取消那一次航班,然后你也可以有很幸福的一生。”
他还记得呢,沈踏枝对自己说过,他的父母是空难去世的。
这是他在发现自己居然还是沈踏枝的各种意外保险的受益人、并且沈踏枝还买了巨额空难保险的时候逼问出来的。
江雀已经真情实感地在设想了,他皱着眉摇头:“不行,你十八岁就要出国留学了,那个时候我才八岁,我都没有钱和你一起走,我要和你分开好久好久。”
他拉着沈踏枝的衣服,郑重道:“要是真的这样的话,你出国留学一定要带上我,不然我会很生气的,等你回来就不理你了。”
沈踏枝无奈:“雀雀,我现在已经二十八岁了,早就过了十八岁出国留学的年纪。”
“我是说万一嘛,万一还有下一世呢。”江雀道,“下一世我也要和你在一起的。”
好了,他好像知道司机的台词来源是谁了。
怪不得那个司机勉强了半天都没能说出来,估计杜露露直接狂吹郗景和他的小组一千字,任谁都没办法一脸正色地念出来吧。
看在体检的份上,江雀没提司机根本没说完台词这件事,只是敷衍地“嗯”了一声。
但这声难得的回答反而让杜露露更激动了,她笃定道:“我就说嘛,之前你只是不太了解我们异能调查科,只要对我们有了初步的认识,你就不会再对郗景组长有那么大的恶意了。”
问题是他从来都没对郗景有过什么恶意,完全是郗景自己误会的。
江雀面无表情地这样想着。
他也没准备解释这个误会,只是安静的等待着电梯的抵达。
杜露露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异能调查科的好,江雀没耐心听,就低头去玩沈踏枝修长的手指,只觉得时间真漫长。
随着“叮咚”的电梯抵达提示音响起,杜露露终于闭了嘴。
江雀松了一口气,和沈踏枝一起出了电梯。
他倒是不讨厌杜露露,只是他和杜露露的三观完全不同,有的时候为了避免无谓的争吵,江雀会选择直接不回答杜露露的话。
简而言之,杜露露是好人,只是不太适合和他进行深入的思想上的交流。
沈踏枝在旁边轻轻笑了一声,除了试课,他从未旁听过江雀的课堂,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江雀和杜露露的相处模式。
还挺有意思的。
江雀恼着瞪了沈踏枝一眼,若是现在可以说话,他一定会说“你不许笑我”。
但是室内一片安静,只有他们三人的脚步声,这层楼似乎再没有别人了,江雀一时间也没有随意开口。
杜露露带着他们穿过走廊两侧的房间,一直走到了最尽头,用自己的卡刷开了走廊最深处的这扇机械门。
“这一层本来都是实验室,但实验组的人都是群看到收容物就扑上去的疯子,吴科长怕他们吓着你,就在你来之前先遣散了他们。”
杜露露一边开灯一边解释道。
这间实验室的灯亮起,纯白的空间正中央是比上次江雀体检时还要精密复杂的仪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