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在异能调查科把郗景组长怼得无话可说的江雀,居然被老师的话凶哭了?
杜露露感觉自己在做梦。
虽然吴越身上的气场是很有压迫感,但她家组长身上的压迫感也不差啊,怎么江雀就没怕过郗景组长呢??
吴越也没想到自己会直接把江雀说哭了,毕竟刚才江雀的回答已经给他留下了“刺头问题学生”的印象,现在也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别说是另外两个人了,就算是沈踏枝也是第一次见到江雀在除了小说的事情上哭成这样,心一下子软了下来,甚至都在反思自己给江雀找老师这件事是不是个完全错误的决定。
他心疼坏了,拍着抱着自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江雀,温声哄:“没事,没事,不是在凶你,你做的很好,已经很厉害了,要是不喜欢的话不学了也没事。”
“然后路上接我去异能调查科的司机跟我说,你说我是你的家人,我想‘哥哥’这个称呼也算家人的一种,就想等再见到你的时候叫你一声试试,我也没想到你会是这种……唔,奇怪的反应。”
沈踏枝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忍不住耳根一红。
江雀用触手把手中的茶水端走,自己的手则是去拉住了沈踏枝的手:
“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就不叫啦,对不起。”
做错事情要道歉,小雀要做继续当沈踏枝的乖孩子。
沈踏枝的神色变化了好几次,最终无奈地垂下眼睛:“没关系的,我没有不喜欢,你想怎么称呼我都可以。”
“不过当时你第一眼看见我的时候想到了什么,可以具体说说吗?”
这没什么不能说的,江雀道:“就是想着‘哥哥,我好疼好孤单’之类的,当时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想,不过现在有点理解了。”
他说着就微微皱起了眉头,试着找词解释:“就是,在异能调查科的时候,晚上没有你陪我,我睡不着,这大概就是好孤单。”
“还有,刚才我好害怕你生气,应该是和你之前怕我生气了是一样的?你骗我,你还跟我说是紧张,那明明是害怕。”
江雀说着用触手环住沈踏枝,自己则是像小猫一样在对方的侧颈处蹭了蹭,认真道:“对不起啊,我不是很理解你们人类的情感,所以反应过来的有点慢。”
“下次你一定要及时告诉我,不然我不知道,如果不小心让你难过的话我也会不开心的。”
江雀对自己的情感向来直接坦荡,这样猝不及防的直球反而打的沈踏枝不知所措了起来。
他愣在原地片刻,直到感受到江雀的触手划过自己的脊背才回过神来,从喉间挤出声音:
“没关系……以后我都在你身边陪你了。”
“以后也都会对你说的,都会对你解释的。”
向来能言善辩的沈踏枝第一次说话如此笨拙。
他甚至都有些无措地想让江雀先别说话了。
……不要在他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时候说这种话了,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那就太好啦。”
沈踏枝没有因为之前的事情生气,也答应一直陪着自己,江雀就开心了。
他用触手缠着沈踏枝的手腕,来回晃悠着问:“那你可以继续给我说小说吗?还有今天晚饭吃什么?”
原本暧昧的气氛被这两个连着的跳脱的问句彻底打断了,偏偏江雀还觉得自己问的很应景他出来最重要的事不就是和沈踏枝一起吃饭看小说嘛,这两件事就是他目前的人生中最大的事。
沈踏枝轻笑着叹息:“可以,今晚我们吃点家常菜,小说从明天再开始说吧,今天你已经听过了。”
“好吧。”江雀应下。
他把触手上卷着的茶取了下来,这会终于敢下嘴喝茶了,把杯中清甜的花茶一饮而尽,卷着沈踏枝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吃的在哪里?我们吃饭吧。”
“雀雀……”沈踏枝无奈,“先把我放下来吧,我带你去厨房,顺带认识一下家里的其它地方。”
.因为是从地下通道走,没有堵车也少有红绿灯,这次从家到异能调查科只用了短短一个小时。
一直到开到了熟悉的山前,司机才像是刚从被江雀震住的状态下反应过来一样,艰难地把剩下的台词快速说完:
“我们的地下通道大都在都市中,还没有设置到西北荒漠,所以上次接你没有走地下通道,不是我们刻意隐瞒的。”
当然不是刻意隐瞒,只是那里没有条件顺势隐瞒而已,毕竟他那会在异能调查科眼里可是一个危险程度排在了二十一的怪物。
江雀没回司机的话,抱着沈踏枝的胳膊默默吐槽。
司机又说不下去了,磕磕巴巴了半天才继续道:“这些年来怨气越来越多,各种非自然现象也层出不穷,其实异能调查科在暗中也做了许多行动和调查,尤其是郗景组长和他的小组,他们是……”
黑暗中逆行的英雄……
这到底是谁写的台词!!
司机如此悲愤地想到。
因为江雀的不断催促,吃过牛奶加吐司还有一小碗海鲜炒饭的“早午餐”,沈踏枝就去书房打电话给他找老师了。
出于好奇,江雀也跟进了书房。
人类的书房都是很私密的地方,但昨天沈踏枝带他来这里的时候特意说了,他可以随意进出家里的任何一个房间,包括书房,江雀也就毫无负担地进来了,并且到处看着新鲜的东西。
昨天沈踏枝只带他看了书房的整体布局,而并没有仔细看书架上的书,现在趁着沈踏枝在办公桌前打电话,江雀一排排地看过书架。
《百年企业的奇迹沈氏集团发展史》《与人说话的艺术》《领导与团队的关系》……
最外层的书架上都是些无聊的书,江雀对它们没兴趣,直接走了去看第二排书架。
第二排书架上摆着的是《时间简史》《牛顿传》之类的,江雀更没兴趣了,他草草的扫过第三排的古典名著,随手拿下来一本看了几页,很快就被云里雾里的文言文绕晕了,选择走向了最后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