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是他们第一次在这里做饭,看在厨房里处理了一半的食材的份上,江雀没继续跟沈踏枝生气。
他再次回到厨房去择豆角,同时跳过了刚才的话题,转而问道:“明天我们还是自己走吗?”
公共交通都需要安检,而且人太多了,江雀就算能混过安检也容易出意外,因此他们出游就没有考虑过公共交通。
沈踏枝隐晦地看了一眼江雀的下半身。
江雀只用触手碰他了,自己完全没有碰过他。
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成熟期只是触手的成熟期吗?
沈踏枝不太理解,他也不敢问,生怕这个时候问出来就出不了门了,只能暂且将这个问题压在心底,继续吃着早餐。
也不知道江雀到底是跟谁学的,明明下床之后稍微撩拨一下就会脸红的彻底缩起来,在床上却像是根本不知道羞耻心是什么一样,做出那么多、那么多……
沈踏枝想不下去了。
但好在江雀也没注意到沈踏枝表情的不对,他还在郁闷为什么自己煎的煎蛋半黑不黑的,慢吞吞地吃着自己的早餐。
异能调查科的车会在九点来接他们,两人吃完早餐稍微收拾一下也就该出发了。
江雀的十八根触手算是彻底塞不进书包了,他只能选宽松的衣服穿,然后把触手缩小变透明,尽力让它们不那么明显。
期间免不得找到了沈踏枝之前买的那条小白裙,江雀拿着裙子挑了一下眉,没把裙子放回衣帽间,而是放到了沙发上。
沈踏枝:……
“今晚可不可以……”不那么多次了。
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江雀听到前半句话就耷拉下了眉眼,很委屈地看向了他:
“哥哥,这是我的成熟期的最后一天,一辈子只有这一次的。”
江雀的眼神十分幽怨,就像是沈踏枝是什么“抛妻弃子”的负心汉一般。
沈踏枝向来抵不住江雀委屈的眼神,当场投降:
“……都可以,你高兴就好。”
“哥哥对我最好了,亲亲。”
江雀开心了,拉着沈踏枝的手臂,靠在了他的肩上。
明明已经是和沈踏枝差不多高的人了,但他还是习惯性地像是以前一样对沈踏枝撒娇,偏偏在这张漂亮的脸的加成下,江雀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显得多突兀。
他亲了亲沈踏枝的侧脸,粘着沈踏枝半天才肯去换鞋出门,期间还在用自己的触手拉着沈踏枝的手臂不放。
他们今天穿的是一身黑,沈踏枝是黑西装三件套,而江雀穿的则是上次沈踏枝给他买的一件新中式的宽松黑衬衫,下面配着黑色裤子,衬得他更加白皙。
在江雀坐上车,冷着脸对那格外面熟的司机点了点头而并未多言后,沈踏枝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小触手:“你是在紧张?”
所以在家里才会粘着他不放,也比平时表现的要奇怪一些。
一开始他以为是江雀还在成熟期,有些生理性的激动,现在见对方看见司机后的反应才意识到了不对。
沈踏枝的话是贴在江雀耳边说的,江雀愣了一下,默默地点了一下头。
虽然吴科长打电话的语气很轻松,听上去就是不想让他们太沉重,但是一想到之前那个带着自己去异能调查科的食堂吃饭、带自己去卧室后还不放心的交代他的郗景,与无数和郗景一样鲜活的人就这么死了,江雀还是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再往前就是深渊了,是谁呆在这里?
“嗒、嗒。”
脚步声越来越近,几道人影从黑暗中显现出来。
“咦?”沈踏枝率先疑惑出声,“祁邱、祁清?你们这么在这里?”
只见两人均是一身青绿色道袍,长发束在身后,一男一女,男人拿着一个古铜镜,脸色都算不上多好看。
江雀心下迅速有了判断。
这大概就是沈踏枝口中的祁山天师的后代了。
二人见到他们,也有些惊讶,女人率先开口:“沈先生,你已经到了?那这就是……小雀?”
江雀默不作声地往后退了一步:“我叫江雀。”
怎么上来就这么叫他啊,他们很熟吗?
被江雀下了冷脸,女人也依然是一副温和的表情:“抱歉抱歉,因为师门对你的记录里写的都是‘小雀’,我平日里说顺嘴了。”
她主动介绍到:“我是祁清,旁边的是我的师兄祁邱,我们是祁山天师的后人,虽然你没有见过我们,但是我们经常从师傅口中听到关于你的事情,也从藏书阁里查了不少关于你的资料。”
祁清的话并没有打消江雀的警惕,他抓着沈踏枝的衣袖,原本藏在书包里的触手都开始动作了。
这是把他关进深渊的那些人的后代,他不喜欢。
江雀没接话,祁清一时间有些尴尬,还是沈踏枝开口缓解了紧张的气氛:“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不去外面吃烧烤吗?”
祁邱沉稳地道:“小清想再回来看看师叔、师祖们的尸骨,我们进来最后道个别。”
尸骨?
江雀想起来了,沈踏枝许久之前对他说过的,在深渊的另一侧悬崖上堆满了白骨,来自关押他的祁山天师。
走出深渊后,他就许久未想过与“仇恨”相关的东西了,现在祁邱提起,江雀才发觉出一点疑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