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1)

“那佐之还有没有与你提起其他的事?”段迁流微侧着头,看向身边的红衣美男子。

男人睫毛的光影浅衬在眼下,好不动人。

“我也是前两日见到你与顾公子画弄方位图,才随口问了陆公子几句。他也只说,你是负责朝中宫建司的,而顾公子府上则是负责兴建民间豪宅楼府的大商户。”穆正清从容道来,侧着头回视着身旁的俊逸青年……

“无涟,你懂得到是不少,可是此地有人教过你术数之理?”段迁流一身华贵青袍、轻裘外裹华贵非常,一边与之坦从相谈,一边替眼前人稍加拉高了腿上的华毯。

“没有,只是从古书上看来的,通常大兴土木之前皆乃是要看风水的……”穆正清还未说完,就传来一声“哐啷”巨响,当即马车便晃浪了一下。

马车内,其他几人未醒,依旧熟睡着,那流散的阳气已收拢消散。

马车外,那如蝉蛹包裹的鬼手、与车顶嬉戏缠玩的妙龄女鬼化作血色的星沙,连同那血光一并飞散在茫茫雨夜之中……

此刻,外面除了暴雨淅淅沥沥之声,也再无其他的声响。

而穆正清怀中的羊皮水袋已无声的爆裂,温热的泉水染湿了艳丽的红衫,所幸是水不多也不烫,但溅起的水花还是沾染在脸上、发丝上,在烛光下星星点点的润泽闪亮。

被温水湿润的华袍上,冒着淡淡烟云,那几缕烟雾更是平添穆正清的如仙之气。

见此状,两人皆是一愣……

段迁流见眼前红衣美男子将羊皮水袋扔至脚边,这才回过神来脱下了外裹的轻裘,体贴地给眼前人披上。

“你没烫着吧?”段迁流微皱着眉头,感觉般触碰了男人湿润的手背,未曾察觉到滚烫之感才安心放手。

穆正清摇摇头,一脸镇定地拉开领口看了看……

段迁流则拿过锦帕,替眼前人擦了擦锁骨上的水珠,然后一路往下移动,平从地擦去对方身上部分的水迹。

穆正清迟疑地看了段迁流一眼,两人的视线不期然的相遇

“你的皮肤如此极佳、又白又嫩的,你若是烫伤了,或是有什么闪失,待送你回府后,我还当真是不好向你那即将过门的男妾交代。”段迁流谈笑般低语,目光更是“明目张胆”地顺着眼前人锁骨往下移动……

男人那白皙的肩颈线条,与精致的锁骨,以及领口微敞处……与若隐若现的胸前,皆乃是令人垂涎若可……

冥冥之中段迁流手上那擦拭的动作越来越慢,两人之间的气流也越来越诡异。

直至,那被温水温热的锦帕停留在男人胸前的华袍外,似是不知是否该继续擦拭……

穆正清不动声色地拉开胸前的衣衫,衣袍下的皮肤上沾染的水迹清晰,他的呼吸平定,且正坦然地目视眼前青年……

段迁流瞳孔略微紧缩,屏住呼吸目视着眼前人锁骨下那色泽迷人之处,手上的锦帕更是不知不觉间掉在彼此腿上那搭盖的绒毯上。

“段公子,你怎么了?”穆正清明知故问,脸上情绪不多,手上将衣袍稍加拉合了一分。

段迁流沉默了片刻,才稳住心绪,冷静地拿起锦帕,替眼前的男人擦去了胸前的水迹,若有似无地说了一句:“无事。”

两人之间陷入了尴尬地静默,直到段迁流替穆正清擦拭完,才各自歇息。

穆正清清楚的感觉到段迁流的气息变沉了一些。

外面喧嚣的暴雨与微弱的闪电,惊艳了彼此赏心悦目的俊颜,却掩不去那份微妙之意。

……

隔日午后,阳光普照,马车沿着河道旁的草地缓慢前行。

河中水流溪溪,水面波光粼粼,偶尔能见到鱼儿跃出水面,水面有鸳鸯交颈,仙鹤群飞。

河畔四周,花树成群,蝶羽飞舞。

他们这一路向着日出方向而行,所到之处皆是新的美景。

今日顾登霄负责驾驭马车前行;

而段迁流昨夜被穆正清枕着肩头睡了一夜不敢乱动,直至今晨穆正清醒来,他才入眠。

昨夜被吸了一缕阳气的人,明明是其他三人,可现在最疲累的人反倒成了段迁流。

其实,昨夜马车外的阴鬼吸入的阳气是极少的,只是“尝一下味”而已,根本不足以影响三人的身体状况……

所以,陆佐之与齐长空醒来之后与顾登霄一样毫无异样,只有段迁流一直睡至下午。

傍晚时分,斜阳西下,天边红云朵朵。

马车行驶过瀑布虹桥,四周鸟鸣声轻轻,往下望去是千丈悬崖。

“我们今次算是走出了那迷宫般的地境,此处的景色前两日都未曾见过。”顾登霄在空地处拉停了马车,巡看了一下四周环境。

此地风景比昨日歇脚之地更是美丽,满山遍野的奇花绚丽多姿。

风间有花叶片片轻扬流走,满山的幽香宜人四溢。

穆正清坐在顾登霄身旁,夕阳的红晕染红了金红交错的华摆,那一袭红袍在落霞之下依然醒目生色,如玉翩翩之态更是亮眼迷人。

他半依着马车的车门,背上斗转的无形鬼阵图,形成大网般包裹着车厢,封锁着车内外的动静。

马车之内,段迁流与齐长空在闲谈下棋;

而陆佐之则是在一旁观棋不语地饮茶……

“此地我认识,再往前面走一段路,就有一个破庙可歇脚。”穆正清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岔路,明确表示往左走即可。

顾登霄未看身旁男人那惊世绝伦的容颜,而是重新拉过缰绳御马前行,马车顺着男人所指之路前进。

两人并排坐在马车前,彼此之间也无过多交谈。

偶尔穆正清会“凭着记忆”给顾登霄指路,也顺道观察顾登霄寻路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