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1)

女孩的声音传来,把他从回忆中拉回:“我卸完了,也洗过了。您睡着了吗?”

徐谨礼睁开眼缓缓沉了一口气,打算要是不像就让她拿钱走人。

他坐正弯腰去摸烟盒,过程中没有看女孩一眼,女孩上来主动给他点烟。

昏黄的灯光下,一点莹亮的火光旁,一张和记忆中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徐谨礼瞳孔骤缩,呼吸在这一刻都被攥紧了,吐不出一口气,心脏被挤在胸腔里,闷得发疼。

“小云……”

刚点上的烟被他无意识地揉在了掌心里湮灭,惹得女孩一阵惊呼。

“您这是干什么?会烫到的!”水苓着急地扒着他的手,去看那被烟头灼烧到的皮肉。

徐谨礼顺从地张开手,把烟扔在烟灰缸里,由着她看。

近乎一模一样!但怎么会认不得他呢?难道六年就把他这个哥哥忘了吗?

徐谨礼摸着她刚吹干的头发,手都有些颤抖,眼神久久停留在她那张脸上:“小云,不认识哥哥了吗?”

水苓抬头,犹豫过后开口:“您……是不是认错了人?我叫水苓。”

仔细听的话,声音也和印象里大差不差,怎么会不是他妹妹呢?徐谨礼捏着她的下巴,注视着那张脸。

没有过这么像的,至今都没有,连脸上的小痣位置也一样,为什么不承认?为什么不认他?是在生气吗?

面前的女孩也在看着他,眼神湿漉,嘴唇润红,带着那种讨好的意味。

徐谨礼突然松了手,对她说:“把浴袍脱了。”

他妹妹腰上有个很小的胎记,什么都可以作假,但是胎记做不了假。

不管她想不想承认,只要看见那个胎记,徐谨礼就带她回家。

水苓愣住,脸颊涨红,他要和她睡吗?是他的话,她可以接受。

她心跳得不像话,微微侧过了身,扯开那个结,眨眼间浴袍坠地。

胎记在她腰腹的另一侧,徐谨礼看不见:“转过来。”

待女孩转过来,印象中该有个胎记的地方一片雪白光洁,什么都没有。

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似,好一个赝品!

徐谨礼又倒回沙发上,转而笑了出来,笑声里裹挟着荒唐和自嘲。

水苓因为他的笑,心慌无措,裸着站在原地,似乎怎么做都不是。

徐谨礼恢复了平日里那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口气淡漠:“收款码打开,拿完钱走人。”

水苓的脸刷得一下就白了,他怎么了?明明之前还态度那么温和,是因为自己犯了什么错吗?

那时被打动的心还没完全死,她走到他腿边,放低姿态,跪坐在地毯上抬头看他,语气恳切:“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徐谨礼的眼里早已没有半点温情,看着膝盖旁全裸的女孩,手搭在他膝盖上乖顺地像一条狗。

用他妹妹的脸摆出这么低眉顺眼的姿态更让他心头恼火:“我没那么多耐心,手机拿来,然后穿上衣服滚。”

水苓被他严厉漠的话语说得眼眶通红,知道她自作多情过了头,他连她的肉体都看不上,于是只好起身去拿手机。

徐谨礼扫码转了一万过去,闭眼挥挥手让她走,他累了。

水苓在收到一万的转账之后,眼睛睁大了好一会儿:“我,我没有这么贵……您给的太多了……”

最贵的过夜费都没有一万,她远远值不上这个价,突然,心里那点不该有的心思又在作祟泛上来。

徐谨礼不答话,他懒得出声。

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可能是女孩穿衣服的声音。

就在他以为女孩要走了的时候,有人按住了他的膝盖,嘴唇贴在了他西裤最隐私的衣服磨了磨:“您不想的话,我给您口完再走吧,不然收这么多钱我过意不去。”

拉链还没有被拉开,徐谨礼就一把扯住她的头发把她拉开了,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知廉耻!”

水苓头朝后仰疼得眯起了眼,眉心紧拧。

彻彻底底的羞辱,这个男人并不想要她所谓的服务。

水苓那点心思完全破碎,被说得心里胀痛,眼泪涌出眼眶,觉得他太难懂。

一开始温和地摆手不计较自己犯下的错误,然后漫不经心地点了最便宜的她给了最贵的过夜费,看她的眼神一会儿带着亲昵一会儿带着鄙薄,语气时而缱绻时而冷淡。

他真的好奇怪。

明明前面还很想留住她,又在见过她的裸体之后像扔开一张无用的名片一样要把她扔出门外。

水苓不想了,她知道自己不能得罪他,所以在男人发怒之后立刻改口:“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走。”

他语气里的嫌弃和鄙夷,像一个有力的巴掌打得她脸上通红。

那一瞬间的心动早就被碾成齑粉,她的羞耻心终于复活,站起来转头走去找衣服时忍不住低声啜泣。

徐谨礼听到了很低很轻微的呜咽声,从女孩那传来。

他太阳穴边的青筋直跳:该死,怎么会这么像!

他因又被骗而失望,因为被冒犯而恼火,言行举止都带上了点粗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