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冬阳搂住的两人这下是彻底忘了太宰治的茬,夏油杰的身体僵了一下便放松下来,轻轻拍了拍冬阳的肩,“兰惠阿姨,没想到是你在等我们啊。”

冬阳:“…?”

冬阳:“嗯嗯没错!我在迎接你们!”

她后退一步,伸手把伏黑甚尔东张西望的脸扭正,甚尔的脸颊肉都贴上了鼻梁,他模糊不清的说,“那个竹竿呢?”

夏油杰:“你对太宰先生的外号更新太快了吧甚尔哥。”

冬阳:“结算mvp时间你还想着竹竿?我房间里可没有竹竿。”

伏黑甚尔嘁了一声,“他的术式太诡异了。”

“真的是术式吗?”夏油杰说道。

他回身看到了摊在书桌上的小说,“兰惠阿姨,这个是什么东西,使人陷入幻境的咒物吗?”

“你的说法其实没什么错啦,它会把你们的肉身带进另一个世界,而那个世界实际上是一个人编撰的小说。”冬阳将书本拿起来,两个人条件反射的身体紧绷后退半步,而且还背贴背,如临大敌的盯着冬阳手里的东西看。

冬阳歪了歪头,“你们关系是不是变好了?”

能不变好吗?!

另一个世界,突然消失的咒术和咒力,连咒灵的影子都看不到,周围全是外国脸,说话竟然都是用日语?!夏油杰在进行咒术师工作以来从来没见过这么诡异的事情,他第一反应就是幻境,可接触到的所有人都没有漏洞,鲜活到仿佛就是真人,报纸上的时间是1964年,他被困在了暴风雪里的酒店中,唯一能令他安心点儿的便是甚尔也在。

虽然在里面他不叫甚尔,而是安德烈先生。

这一天一夜,夏油杰无数次试过调动咒力使用咒术,但是没有,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空空如也,明明所有机能都正常,他却好像失去了手脚般不知所措。

他在那个世界有另一个身份,有妻子,有孩子,即便他们在夏油杰眼中都像咒灵一般空洞恶心。

他的心境经历了一连串乱七八糟的揣测,比如太宰治其实是叛徒,而他和甚尔被暗算了。比如他的术式被夺取了……他顶着这些恶劣的心情去按部就班的推理,同时想到――

发现他们不见了的悟会救他。

兰惠阿姨也会来救他。

冬阳:“能出来就代表你们摸清了规则吧,用了一天时间,比预想得要快嘛,干得不错。”

夏油杰下意识道,“谢谢夸奖……”

他猛地瞪大眼,“等等,这件事是兰惠阿姨你安排的吗?!”

冬阳翻动起了书页,“我的确和太宰讨论过用小说丰富一下你们的阅历,毕竟这个游戏还挺好玩的。”

她把书页敞开给两人看,“故事情节都写在这里了,现在可以当普通书看了哦。以通关的视角再来看这些线索的话,应该会有很微妙的感觉吧。”

甚尔抽了抽额角,“老子在那个破恐怖片酒店里打了34个人才找出了凶手――”

冬阳:“啊,你怎么学悟说话。”

她看着甚尔,忽然露出了有些失望的表情,“你们是靠武力打出来的吗?我还以为你们超~精明的靠脑力推断出了凶手。”

她轻飘飘的叹了一口气,肩膀都垮了下来。

罕见的……无精打采的模样。

夏油杰连忙解释道:“推理了!我们推理了!但是只排除了125个人,剩下的都有嫌疑,甚尔哥实在不想再拖延时间了,就用了一些手段――而且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不清楚,食物也不敢吃,觉也不敢睡,所以……”

冬阳抬起了眸子,

夏油杰神情一紧,“还有别的副本吗?!我可以再进一次!”

甚尔:“哈?”

夏油杰道:“如果是兰惠阿姨的话,我就明白你的苦心了。”

甚尔:“??”

黑发少年在冬阳的注视下说道,“你是觉得我们不能太依赖自己的术式对吗?在那个世界,我的咒灵操术被封印,完全以另一种姿态活着,视角和现在完全不一样。我在最初的时候,实在感觉寸步难行,遇到的每个人都让我觉得不适,他们还会对我的‘反常行为’作出疑惑的反应,然后我便主动适应角色,虽然辛苦,但这正是我缺少的东西……”

甚尔:“你也太熟练的自省了吧,连这个都学,你以后要去当卧底吗?”

冬阳把小说放在桌上,“虽然模仿npc算是一种能力,但我的目的其实不是……呵,有些东西太晦涩了,这个版本只是试探。”

作为侦探小说的开山鼻祖,冬阳觉得爱伦?坡的侦探小说或许并不能算惊世之作,但是他的恐怖小说却足够惊悚,阴翳,充满了人性之恶的沉重与污浊。

甚尔已经形成了一套成熟的价值观,上限和下限都很开阔,但杰还没有。

作为补足某项东西的历练,爱伦?坡的异能新奇且适合。

有冬阳做挡箭牌,两个人不仅消气了,还要称赞太宰治一句英明。

“咕噜……”

一声响亮的肠鸣。

冬阳和甚尔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夏油杰。

甚尔的胃不是常人的胃,所以他在小说世界里吃东西了,而夏油杰连水都没喝,他在两人的注视下低头,抬手捂住了绯红的脸,“抱歉,我饿了……”

冬阳打开了自己办公室里的柜子。

“请用,随便垫点儿。”

她的柜子有一半是冰箱,里面有各种速食,还有给悟准备的甜点饮料。

甚尔不客气的在里面扒拉了起来,嘀咕道,“本来还打算拉着竹竿去操场蛙跳50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