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冷漠的望着她,此刻也不想再念及亲情:“本宫只想知道那本佛经如何了。”
太医咽了咽口水:“方才微臣是在其中发现了一本佛经,经书已经被蚂蚁啃噬了。”
良妃闭了闭眼眸,眼眸里也多出了几分冷意:“曾氏在封禅大典搬弄口舌,颠倒黑白,冤枉他人,玩弄是非,禁食五日,抄经二百,以儆效尤。”
这个惩罚不仅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更是让赵夫人在所有人面前颜面尽失,乃至良妃都放弃她了。
赵夫人仓皇的抬头,眼泪从眼角滚落。
她扯着良妃的裙摆,还想要说些什么,可说完这话,便猛地后退了一步,扯回了自己的裙摆。
她冷冷的看了宋熹之一眼,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其余的夫人们也意兴阑珊的出了院子,只有珍嫔默默的站在原地。
等人走光了,她才抬起头看了宋熹之一眼,等两人的视线交汇,珍嫔便与她一起进了屋子。
“贺夫人,你很厉害,一使手腕就反败为胜了。”
珍嫔进了屋子,一个眼神,嬷嬷便关上门,她缓缓坐在软榻上,声音也是细声细气的。
宋熹之摆了摆手:“顽劣的手段罢了,只能用来对付赵夫人,良妃早就看出了是我做的。”
珍嫔笑了笑,笑起来的模样倒是比方才好看了许多:
“她看出来了,却还是要按照你的意思,处理了曾雅娴,让她五日不得食,颜面尽失。”
“能让良妃有苦说不出,你是第一个。”
珍嫔说着,语气里带着赞善,突然抬头,目光和煦的望着宋熹之:“说吧,你想问本宫什么?才这样三番四次的求见,甚至不惜得罪良妃。”
第189章 宫中秘辛
珍嫔在宋熹之面前,就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
不仅没有了在良妃面前的谨小慎微,甚至整个人都变得气定神闲了起来。
宋熹之知道这是珍嫔的示好,她放下了自己的伪装又展现了自己的城府,是让自己明白秀王也是一个选择。
而宋熹之用赵夫人做饵,不惜得罪良妃,目的就是为了让珍嫔看出她的意图和底气。
珍嫔欣赏她,想要拉拢她,给秀王铺路,才可以把自己多年来知道的秘密,事无巨细的全都说出来。
两人无言间便一拍即合,甚至不需要再多说什么客套话。
于是宋熹之也不遮掩,开门见山的出口询问:“臣妇三番四次的求见娘娘,想要问的只有熏香一事。”
珍嫔眯了眯眼睛,坐直了身子,但是没有说话。
宋熹之继续道:“其中的关窍秀王殿下大概有跟您谈及,臣妇的熏香手艺,是来自于我的母亲,苏明月。”
“母亲在十余年前曾经出入宫中,拿熏香献给皇后;又是在皇后身死后,离奇死亡。”
“正巧您嘱托秀王向苏府索要熏香,臣妇便求到了您的面前,您也知道为人子女的心,臣妇必须弄明白母亲死亡的真相。”
珍嫔静静的望着宋熹之:“这背后的水很深,一旦涉入,便会万劫不复。”
宋熹之只是笑着摇头:“如今臣妇已经是万劫不复了。臣妇如此直白的询问此事,便也是打算与您一条心。”
珍嫔听见这话,眸光一变,她放下手中的茶盏,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她向宋熹之抛出了第一个好处:
“你的母亲其实与皇后娘娘,是手帕交。”
宋熹之骤然听见这话,有些错愕:“手帕交?”
珍嫔点头:“不过本宫没有证据,本宫是感觉出来的,所以相不相信由你。”
宋熹之自然相信,珍嫔没有背景、容貌也说不上好,却能在宫中步步为营,培养了秀王,甚至在陛下跟前也能说得上话,靠的就是她这缜密的心思。
她将手中的茶盏捏的是更紧了,继续发问:“那皇后娘娘的死,与母亲的熏香又有什么关系?”
“为何皇后娘娘死后,母亲便离奇死亡;而等我开了香楼后,便几次三番的遇到了刺杀?”
珍嫔的目光仍旧和煦:“因为有人想要阻止你继续查下去。”
她说着,眼眸凝视着前方,似乎在回忆从前:“其实先皇后死的那一晚,陛下在本宫宫里。”
“所以当陛下急急赶去皇后寝宫时,本宫也跟随在侧,本宫看见了先皇后的尸体,她刚离去,去得很安详,脸上带着微笑,身上还有一股异香。”
宋熹之微微一顿:“皇后的尸体上有异香?”
珍嫔点头:“正是因此,你母亲的熏香与皇后的死,牵扯上了关系,这也就造成了她的死亡和你的遇刺。”
宋熹之反复咀嚼着珍嫔的话,脑海中又浮现出了从前那个神秘男人的话。
“皇后刚烈,不会自尽而亡。”
宋熹之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突然在她的脑子里一闪,她想要抓住那灵光一现,可那想法又在瞬间消失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又晃了晃脑袋,问出了另一个问题:“既然皇后的死与母亲的熏香有关系,那您为何还要向苏府讨要熏香呢?”
“秀王殿下说是因为陛下的身体越发不好,所以才要熏香助眠。他不知道实情,可您不怕陛下厌恶吗?”
珍嫔听见这话,突然笑了:“我又想起了那夜,陛下看见皇后尸体的时候,表现的很冷静。”
宋熹之注意着她的人称变化,缓缓坐直了身体。
“因为他的冷静,我一直以为陛下厌恶皇后,可这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其实一个人的爱是是从细枝末节里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