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1 / 1)

这个词语经常用来形容他,伊西望着雌父,过了很久,才发现看不清楚对方的脸,眼前逐渐模糊:“我这样就算任性了吗?”

雌父似乎笑了一声,那是一种相当残酷的笑容,有怜悯、温柔、叹息,然后全部变成一种明知如此的冷漠,他叹了口气:“喜欢与否从来不构成婚姻运行是否顺利的判定,伊西,婚姻和恋爱的定义你要分得清楚,你的身份太过敏感,需要有一位雌虫为你掌舵,你可以共享他的资产、权柄,我不便多说,但这是你雄父的期许,同样也是你自己应该明晓的事情更何况,你还可以再娶几位雌侍。”

婚姻?

那是他从未接触过的名词。

伊西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挂断这通电话的,此后漫长的一段时间,他逃避和卡里尔的见面,而恰好同时,卡里尔进入了军部,并顺利地继承了家主的位置,那名雌虫显然忙得难以旋身,让他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在歌尔大学的毕业典礼上,伊西原本在和朋友聊天,却再次看到卡里尔的身影。

他抬起眼,仰望着对方,卡里尔的目光转向了他,然后远隔数十米,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

那样的目光几乎清晰地渗透进他的皮肤,如有实质,让他汗毛陡立。

“毕业旅行想去哪个行星?”卡里尔问。

伊西说:“随便。”

“我看到您账号的收藏夹了,”卡里尔道,“去达北星,好不好?”

那里有无数的海冰塑和无尽的荒漠,气温常年处在零下一百摄氏度,在星系中飘荡,是一颗非宜居行星,却相当漂亮。

路上也有中转的港口。

很适合拍结婚照。

为这段旅程服务的向导是一位本地的雌虫,长相斯文,笑起来相当阳光,他介绍说:“这个行星已经没有淡水。”

只有荒漠。

他很快发现伊西对这段旅程并不感兴趣,并透露出疲倦的神色,于是邀请他去冰屋里坐坐,伊西点头同意,里面的玻璃展柜里,存放满了整座行星的历史。

“这是莲叶冰。”那位雌虫介绍道,“由尼罗冰或冰饼直接冻结一起,您看,颜色是灰白色的,是一种流冰,可以被风吹起来。”

他语气有条不紊,触及到身后卡里尔的视线,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一步,让卡里尔和伊西进行充分的肢体接触。

伊西吃了一块饼干之后,很快体力充沛起来,饶有兴趣地问:“这是什么时候留下来的?”

雌虫说:“至少三个世纪前了。”

伊西又问了些什么,一直到卡里尔喊了暂停,他才露出些遗憾的神色。

来到达北星的第三天,他在荒漠之中,闻到了血腥气,漫无边际的黑夜之中,卡里尔转过脸,面色平静地正对上他充满恐惧的视线。

那位向导的血,很快凝固,剩余的粉末落在沙漠之中,像是一捧沙。

因为发冷,他的牙齿簌簌颤抖,仿佛听不到任何声音。

“你做了什么?”

卡里尔低声笑了一会儿,他语调轻松地道:“真是不幸,极端的环境下总有牺牲。”

“那不是一个值得在意的雌虫,但您从未说过这么多话。”他抱住伊西,露出幸福的笑意,用一种平静的声调,低声说,“我很担忧您我们要结婚了,您知道吗?”

那是伊西第一次失控。

于是结婚、卡里尔怀孕,一切顺理成章、紧锣密鼓,伊西偶尔觉得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卡里尔安慰他说:“我们找一名医生。”

彼时,他脖颈的血痕还没有消失,而腹部已经出现了弧度,伊西啜泣地躺在他怀里,说:“对不起,对不起。”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卡里尔轻声道,“我是您的雌君,不是吗?您可以为我们的第一个幼崽取一个名字,我问过医生,他或许是一个雄虫幼崽。”

他微笑起来,喜欢看到雄虫眼眸中泛起情绪的时刻。

但这样的时刻,似乎越来越少出现了。

“”伊西皱了皱眉,说,“你取吧。”

“那就叫奥兰德吧。”卡里尔不怎么在意地道。

第84章 戒指

他被刚刚密不透风的吻折磨得浑身发烫,几乎没有办法忤逆雄虫的意愿,但心脏如同被针刺了一下,疼痛不期然地来临。

他的雄主不希望他有任何怀孕的可能性。

在顽强抵抗和老实交代之间犹豫了许久,奥兰德才说:“隔壁房间有。”

黑夜来得漫长而潮湿,魏邈走出卧室,重新回来时,奥兰德便缩在被子里看着他,只露出一双眼睛,他眼眸轮廓细长,眉骨的阴影打下来,竟显得瞳孔淡淡的剔透,神色专注地凝视着他的方向,仿佛他从来没有离开过。

生殖腔被强硬地扒开,魏邈让他靠在床头,将他翻了个面,奥兰德抑制不住地喘息了一声,久未被雄虫把玩的身体再度打开时,有片刻的紧绷。

他感到延迟的痛苦,以及反哺而来的幸福。

就这样折腾到凌晨三点多,有家务机器虫来做简单的清理,更换崭新的床单,空气里还残留着欢愉之后的味道,魏邈将窗户打开,他的脖颈被奥兰德咬了一口,并不疼,反倒像是兽类舔舐之后留下的痕迹,哪怕过了一个小时,还没消。

魏邈把奥兰德捞在怀里,垂下眼,逐字逐句地审问:“什么时候学会咬我的?”

似乎掺着责难,语调里却含着些笑意。

“雄主。”然而被审问的对象却显然没什么忏悔的意愿,眼眸一垂,一问三不知地回答,“我不是故意的。”

魏邈挑挑眉:“那就是有意的。”

奥兰德攥住他的手,固执地问:“您不喜欢吗?”

离婚之后,他已经鲜少看到雄虫这样放松的神色,尤其是在他面前,留下他的痕迹,仿佛证明他依然是雄虫正大光明的附属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