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1 / 1)

别说,还挺方便。

歇斯底里是崩溃,底里歇斯是美味。

他试图把盘子弄碎,却发现这玩意儿实在瓷实得过分,扔墙上摔了一圈,还是完好无损。

得。

楚越彻底老实了。

他脑海中突然崩出来一句话:最后的晚餐。

魏邈站在光幕外,抬起头,无声地观察了很久,才道:“把他放了吧。”

第73章 对门

魏邈并非第一次来到军部,但走进这座巨大的监狱,依然觉得寒意一点点侵入骨髓,越宏伟的地方,越像是动物的巢穴。

那不是一个个洞,而是在凌乱的横切面上,膨隆起的一个个鼓包,像是光滑皮肤上凸起的疝子,巨大的根系如同吞吐出的蛛丝,连接着整座建筑,而这座大楼甚至是不规则的,像是一棵生长畸形的圣诞树,拥有着无数的神经元。

他蓦然想起切叶蚁,这种蚁类在地下挖洞,建造宽敞的蚁穴,最高可以在几年的时间之内,将占地面积扩大到600平方米。

这样怪诞的建筑设计风格,魏邈觉得他就算想破脑袋,也没办法画出来。

有点儿掉san值。

而楚越,就处在切面的微小鼓包之中,看起来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奥兰德站在他的旁边,目光蜻蜓点水地朝光幕投去一个眼神。

他就如同一个不言不语的花瓶,不发表任何意见,魏邈笑的时候才同样露出一点笑意,在雄虫面前,雌虫要尽量以家庭身份为重,而非仗着职务指手画脚。

哪怕这里是由他建立的巢穴,拥有明确的属权。

奥兰德不会在这样微小的礼节中出错。

连夜赶来的是第四军团的副军团长西莫,这位中年中将眉眼深邃立体,看得出来年轻时英俊潇洒的影子,是一名标准贵族出身的军雌,他神色恭敬地问:“当然可以,莱尔阁下,要将他送回纳科达星吗?”

他早已熟稔这位顶头上司的处事作风,在上将名正言顺的雄主面前,甚至没有匀给奥兰德多余的目光。

魏邈:“”

一个个,都不觉得累得慌吗?

莫名获得了【奥兰德柏布斯上将】体验卡一张,反倒是正主屈居从属地位,他懒得再推辞,说:“没关系,我把他带走。”

奥兰德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

“那我派几名军雌为这位雄虫先生签署释放书。”西莫没有任何质疑,无论是上将,亦或是对方雄主的安排,只要军团长不反对,那就只需要执行。

他咳了一声,开始熟练地套公式:“这位先生于六天前被捕,涉嫌包庇反叛军首领,案情较为严重,我们本该移交给军部法庭,但并没有确切的罪行作为佐证,因此军团内部也倾向于联系相关雄虫保护组织,为他申请单案处理的权限和律师,做无罪判定只是结果提前了。”

理论上确实如此。

幸运的话,雄虫可以完好无损地出去;不幸运的话,那可能之后也不需要再幸运了。

至于一名来自荒星的、D级精神力的雄虫,平平无奇,刨去性别,扎虫堆里一砖头扔下去,瞬间能倒一片,为什么能够吸引柏布斯上将的注意力,西莫知道,但并不关心。

这不是他能够关注的事情。

魏邈笑了笑:“多谢。”

流程一张嘴,至于具体怎么回事儿,他其实倾向于这位副军团长只是部分知情。

西莫没有接话,他并不厌烦这位修养、脾性很好的雄虫,相反,对其颇有好感,他微微颔首:“您可以携带柏布斯先生去会客室等候。”

从头到尾,他没有称呼上将的军衔。

楚越后来回忆起第一次见魏邈的画面,说:“我当时觉得你特别像反派,就马尔福那种或者教父,反正挺恐怖。”

彼时魏邈正在画岩彩,闻言,不解地“嗯”了一声。

“可能你叠穿了件黑风衣,然后也没怎么笑,你家那位还在旁边给你端茶倒水,你也没怎么喝,反正就挺西装暴徒的感觉的,我以为他是你的二把手。”

楚越喜欢念叨,看魏邈侧耳倾听,越说越来感觉:“而且在那种地方,你不知道那个走廊,透明的,可以看到四面八方的洞穴,有很多大翅膀和黏黏糊糊的,就是那种硬甲虫放大了一百倍的感觉,特别特别恐怖,我那一瞬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然后发现他们看不到我,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但感觉我这智商也构建不出来这种图形啊毕竟哥们儿对生物一窍不通,看闪灵都没这么害怕,反正就勾起远古时期基因的恐怖本能了。”

就像是听到指甲划过黑板时,那种难以忍受的声音。

绞杀。

他的脑海中,当时只存在一个念头,如果那些虫能够看到他,那么他当时一定会死。

甚至不需要太久,或许只需要一个呼吸的功夫。

他不知道那段路会通向何方,同样不知道那份无罪释放的文件,到底从何而来,又是福是祸。

在一无所知之中,被动地走向更大的未知。

楚越叹了口气:“我心说什么恐怖的小曲啊,脑子里放死亡笔记的BGM了都,还好抬头没有看到蓝色大丽花,要不然buff得叠满,当场就跳下去了。”

魏邈笑了一声。

“你当时就是这么笑的。”楚越眯起眼,评价道,“意味不明。”

魏邈收起表示友好和感兴趣的微笑,见他还要再长篇大论地说下去,眼皮跳了跳,问:“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我白想那么多,幽自己一默。”楚越说,“谁家大boss住六七十平米的筒子楼啊?还是一间卧室,得一家三口挤着住,我当时心都碎了,心说你这大衣看起来质感不错啊,是不是12期免息付款的,咱俩可以拼个单。”

魏邈:“”

他评价道:“我不知道你当时的心理活动这么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