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看起来像只被圈养的小白兔,扒开皮竟然是深谙丛林法则的小狼崽。意外吗?这些手段都是跟谁学的?师承何处?
她是你亲手养大的,言传身教,上行下效。
种因得果,各自有报。
思及此,谢鹤逸只觉浑身像被火灼过,每个细胞都在燃烧,他要烧死了,整个人都要被烧成飞灰,化为灰烬。真想把她拖进情欲的漩涡,反复蹂躏摧残,狠狠操哭她,可这样一来,不是更显得他狭隘和输不起?
他低下头与她脸贴着脸,语气低柔,“乖宝宝,离开我这么久,你……的身体难道一点都不想我吗?”
孟臾尽全力维持语调平稳,云淡风轻道:“有些东西,其实也就那么回事,我早就忘干净了。”
谢鹤逸手灵巧探进她股间下体,隔着一层内裤都能觉出那里的潮热来,他脸上笑意更深,轻声问:“是吗?”
生理反应是无法骗人的,就算孟臾嘴再硬,表现得多么无动于衷,被他拆穿也难免会难堪。她捉住他的手腕,用尽全力想推离出去,但他的力气太大了,钢筋铁臂一样,牢牢的固定在那里。
他俯首,极尽温柔地吻她的鼻尖,低声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孟臾,你拱的火,得负责灭。”
他这话倒也没错,孟臾将脸埋在她的颈间,讲条件,“先说好,做归做,不代表能改变任何东西,你不是我的谁,就像……我从来都不是你的谁。”
这句话像是彻底惹到了谢鹤逸,他将她带了几步,压在床边大约是视线不好,加之不是他所熟悉的环境,孟臾很清晰地听到过程中,谢鹤逸的身体某处碰撞到桌角的声音,可他好像根本无所觉,只是急不可耐地、疯狂地吻他。
不同于刚才温存而有分寸的吻,像是天地间轰然降临一场摧枯拉朽的暴雨,他们互相吮吻舔舐过彼此每一寸肌肤,她不想再输,气势汹汹地缠上去,粗重的喘息声、绵延的呻吟声、口水的痴缠声,拉开了一场最原始的男女之战,野性的,对抗的,咄咄逼人的。
拆套子的包装时,孟臾依然不准谢鹤逸开灯,“老人家睡觉很轻的,万一看我没关灯过来怎么办?”
谢鹤逸没坚持,但不知为何,动作明显很别扭,孟臾问:“怎么这么生疏啊,这几个月……没找别人?”
谢鹤逸本就心烦地不行,此刻竟然被她激得显而易见地有些情绪失控。
他的语气差到极点:“再胡说,操死你。”
孟臾立刻暴躁回呛,“死了正好,反正活着也没意思。”
谢鹤逸不再呵斥她闭嘴,而是默不作声地凑近,拎着她跪趴在床头,用绝对压制的姿态直接从后面抵了进去,被贯穿的那一刻,像是被火山口的岩浆浇灌,前所未有的灼热和滚烫将她填满,孟臾闭上眼,咬着唇压抑住了溢出口的吟叫。
快感和濒死的窒息感如此强烈,孟臾不由得呈现蜷缩的姿势抵御。
谢鹤逸见她后背整个弓了起来,以为她可能是被他弄疼了,低声问:“还好吗?”
孟臾侧眸看他,嘲弄地轻笑:“二公子这就不行了?我早说过,发烧会影响状态。”
这次,谢鹤逸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撞击力度一次比一次强,一次比一次深,孟臾知道他没安好心,他要驾驭她,要她投降,要她的欲望赤裸裸袒露出来,要她隐藏在心底的对他的渴望无所遁形。
正常人都无法对抗本能,好比咳嗽,好比欲望,她亦是如此。
孟臾在一阵螺旋式上升的快感中高潮,肉体得到了久违的巨大满足。这不同于以往被动的服从与承受,在心理上,更像是主动地遵循了本心。
灌满后,谢鹤逸还嫌不够,正面又来一次。
大约是因为发着烧,加上暴烈的情事刺激,他的额头一层薄汗,鬓角濡湿,连眉睫都是水光淋漓的,眸光更像是蒙着一层雾气。
鬼使神差地,孟臾突然抬起手,轻轻摸了下他低垂的薄薄的眼皮,问:“谢鹤逸,你的眼睛……到底怎么了?”
0051 美人计
别人或许看不出异样,可多年的朝夕相处,孟臾实在太熟悉他了,刚才进屋时乍然地裹足不前,不过是几步路的移动过程竟然撞到桌角,拆安全套包装时无端失手的动作……这些回想起来都很不正常。
谢鹤逸却窥见她语气中的关切来。
敌进我退,敌退我进。好的将领没理由放过这个反败为胜的漏洞,他轻笑了下,却没急着答话,而是开始收尾,他猛然抓住孟臾的双肩,加重力道挺动着腰身,不断狂热和激烈地抽插。
连脚背都绷紧,她表情迷乱,难以抑制地颤声呻吟着,身体背叛了意志,她痛恨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先放弃注定一败涂地的抵抗,放任自己在欲海中沉沦起伏。偶尔找回清醒的间隙,她又忍不住咬牙瞪他,但这种肉体的欢愉实在让人沉醉,肾上腺素的飙升带来的生理性的快感,几乎要将她吞噬。
不知为何,孟臾笃信,谢鹤逸绝无可能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神色镇定地仿佛一位性冷淡患者。
他是沉溺的,是享受的,甚至是成瘾的。
终究,这场打仗一样相互厮杀的情事还是以谢鹤逸喜欢的方式推至巅峰。
他们像是耗尽了体力,浑身的精气神被抽干一样,累到极点。孟臾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他深埋进自己体内残余的跳动。
良久,欲海重归寂静,粗重的喘息逐渐平复,谢鹤逸的警惕性和对她的堤防将至最低时,孟臾突然灵巧侧翻了下,将他压到身下,跨坐在他的腰上。
黑暗中,谢鹤逸脸色微变,孟臾忙俯身趴在他身前,用自身的体重阻挡,以期杜绝他要变换体位的可能性。
接着,她伸出两根手指头比了个剪刀手,几乎要杵到谢鹤逸的鼻尖处,一本正经问:“这是几?”
谢鹤逸不再动,任由她压着,抬手握住她的手在身侧按下,“……别犯二。”
孟臾气哼哼地压低声音冲他嚷:“是我多管闲事!”顿了顿,她伸手打开床头的台灯,笑吟吟地端详打量着他,调侃问:“谢鹤逸,你戴眼镜……该不会是为了在我面前拗造型耍帅吧?那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美人计对我可没什么用。”
谢鹤逸一怔,旋即失笑,“真是疯了……”
她扬声:“那也是被你逼疯的。”
说罢,孟臾从他身上直起腰,刚想起身下床,却不料,被他一把按下,手掌牢牢扣在她的后脑勺,沉声道:“别动……”
孟臾用力挣扎了几下都没成功,她不情不愿地放弃了,伏在他身畔抬眼侧眸望过去,搜索他的眼睛。近在咫尺的昏黄灯光亮起,他微微阖着眼,低垂的眸光看起来依然不怎么聚焦的样子。
她正狐疑,就听谢鹤逸像是有些无奈地叹口气,低声说:“没瞎,老毛病,最近……太忙了,严重了点。”
孟臾知道他以往有时眼压高,但控制地很好,完全没到影响正常生活的地步。她追问:“有多严重?”
他闭眼沉吟了下,言简意赅道:“不戴眼镜看不清东西。”
她问一句:“还有夜盲的症状,是吗?”
他答一句:“嗯。”